“哎喲,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風,都不告訴老爺一聲,就要将大少爺趕走,這是哪家的道理。”一道嬌媚的女聲,含着幾分笑意,從安甯院門口傳來。
周氏聞言,臉色愈發冷沉,對着門口的侍衛說了一句:“怎麽?連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聽了嗎?”
幾個侍衛爲難地上前,還未對陳守業動手,身後袅娜而至的蘇姨娘就淡淡說了句:“你們這群蠢貨,到現在還不知道,府裏真正的主子是誰?”
“府裏主子不管是誰,都輪不到你一個妾。”周氏看着蘇姨娘那張嬌媚的臉,心底不由得火起。
“我雖是個妾,也是老爺寵着的妾,不像你,一個名不符實的夫人,還想對府中的大少爺出手,你配嗎?”
“蘇梅,你放肆。”
“我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剛知道呀?老爺都不管我,你憑什麽管我?”蘇姨娘笑着做到周氏旁邊的椅子上,順手拿起了桌上的橘子,慢慢剝了,放到嘴裏細細品嘗。
她今日穿了一件水紅的裙子,外面罩着水藍色半透明的褙子,散散地挽了個發髻,隻簪了一個流蘇,斜垂在耳畔襯得她嬌媚的臉愈發動人,她仿若無人般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透着女子特頭的風情與嬌媚,仿佛一幅流動的畫。
周氏看着她這副狐媚的樣子,頭疼得愈發厲害,卻也不敢硬來,隻是瞪着她,眸子前所未有的冷。
蘇姨娘卻恍若未見一般,吃完了手中的橘子,才想起什麽一般,掃向周氏,說了一句:“忘了告訴夫人了,昨日老爺和我說過的,說那賈姑娘是大少爺的救命恩人,不管她是什麽身份,我們陳府都要報恩的。”
周氏看着蘇姨娘,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抽痛得厲害。
她一直自傲于将府中上下打點得妥妥帖帖,卻不想今日,一個兩個都來挑戰她的權威,真是豈有此理。
“還杵在這裏做什麽呢?大少爺也是你們随便能往外趕的?老爺說過了,在咱們陳府,他是一家之主,如果老爺不在,就聽大少爺的。”蘇姨娘見幾個侍衛尴尬地站在那裏,突然開口道。
“蘇梅,你……”周氏沒想到,蘇姨娘竟然如此直白地打自己的臉,不僅打臉,還沒完沒了了。
“夫人您惱什麽呢,我說什麽了?都是老爺的話,我來說一聲,也不過是擔心您不知道老爺的意思,和老爺離了心。”
蘇姨娘一臉無辜地說完,繼續埋首剝橘子皮,認認真真的樣子,佐證了她話語的真誠。
幾個侍衛聽了蘇姨娘的話,忙不疊地離開,隻有跪在地上的陳守業,此刻是走也不是,留更尴尬。
蘇姨娘是兩年前入府的,當時他已經從軍了,這竟是他第一次見蘇姨娘。
本以爲她是個深居簡出安分的,卻不想竟然如此嚣張無羁,絲毫不将主母放在眼中,饒是她在維護自己,陳守業也本能的不喜。
仿佛知道陳守業的心思一般,蘇姨娘突然笑着看向陳守業,柔聲說了一句:“大少爺是做大事的人,可不能總拘囿在這後宅之中,有事去忙吧,我還有話要對夫人說呢。”
陳守業聞言看向周氏,她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一看就是在忍着心底的怒火。
“母親息怒,兒子還有事,先告辭了。”
即使對周氏有了懷疑,在一個姨娘面前,陳守業也不想給周氏難堪,回禀了她才起身離開。
自始至終周氏别說答話,連看陳守業一眼都不曾。
等陳守業離開,周氏才猛地看向蘇姨娘,眼底盡是惱恨和屈辱,而坐在那裏的蘇姨娘卻仿佛看不到她一般,依然專注于剝橘子,吃橘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