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薛奇山的話,衆人面面相觑,和那人有關系的隻有薛奇山,一直是六當家在其中傳送信息,他們以爲,那人和薛奇山是互爲依靠,卻不想,薛奇山話語間對那人竟是如此輕蔑。
“可是……”
“沒有可是,爺我縱橫江湖多年,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這烽火寨的寨主,以後不做也罷。”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烽火寨的幾個當家就是再有意見也隻能憋着,畢竟,要離開這地牢,要奪回烽火寨,都需要靠着薛奇山呢。
薛奇山的語氣平常,就如同往日和兄弟們一起聊天,他不知道的是,這話,分毫不差地落到了不遠處的甄依耳中。
她的身上的傷口痛得厲害,睡着也是淺眠,剛才薛奇山爲她拭去鼻尖汗的時候她已經醒了,隻是一直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薛奇山。
現在,聽到他一番話,她更是不敢睜眼了,她自問與薛奇山沒多少牽扯,更沒爲他做過什麽,卻得了他這樣的呵護照顧,她很感動。
隻是感動之餘,更多的是無奈,兵匪殊途,饒是她現在僞裝得再好,都免不了他們短兵相交的一日。
之前她覺得薛奇山是個瘋子,可是閉着眼睛聽着他們交談,她又句的薛奇山慵懶随意中帶着暖意,富家公子哥一般的人兒,怎麽就成了山匪了呢?
薛奇山又在地牢中和人交談了許久,不外乎要怎麽出逃,出逃後要怎麽接應寨中的男女老幼,要去何處安營紮寨……
他們将計劃推演了一遍又一遍,薛奇山不時看向甄依,她連姿勢都沒變過,歪在椅子上睡着,開始還擔心她這樣睡着會累,之後,心下就了然了。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走到甄依身邊,笑着說道:“換個姿勢,這樣一個姿勢,累得很。”
裝睡被抓包的甄依此時更不敢睜眼了,因爲被戳穿了心底窘迫得很。
看着閉着眼睛的甄依,滿是細小傷痕的臉因爲緊張,嘴角在輕微地動着,沒想到,英氣飒爽的姑娘竟然也有如此嬌憨的一面,她這幅樣子,讓薛奇山喜歡不已,忍不住要擡手,觸碰一下她的嘴角。
隻是手還沒落到他的臉上,他就猶豫了一下,收回了手。
看她的舉止言行,應該出身大戶人家,應該不喜歡這種逾矩的行爲。
“外面天已經黑了,我要走了。”薛奇山突然俯身,對着甄依耳畔說道,甄依耳底一熱,猛地睜開眼睛,入目就是薛奇山靠近的俊顔,一時間,甄依腦海中一片空白。
“沒什麽話要對我說嗎?”薛奇山輕聲地問,話語中帶着綿軟的誘。惑。
“保重。”
甄依想了想才開口,其實她最想問的是她去了霍州府衙誰能幫到自己,可是那樣的話,目的太過鮮明,當然,她也希望薛奇山能主動告訴自己。
“你也是,保重,耐心等着,等下次見面,依然是八擡大轎,我要你堂堂正正做我薛奇山的女人。”
薛奇山說這番話的時候,好看的丹鳳眼中仿佛凝聚了火種一般,晶亮如星。
甄依什麽都沒說,隻是低着頭,她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薛奇山對自己的好感,而她的動作落入薛奇山耳中,就是害羞。
薛奇山笑着看着她,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輕輕放到甄依的手中。
這匕首,與之前她給薛奇山的不同,雖然被裝飾得精美,但是握到手中,那份冷冽的質感是實實在在的,如果甄依猜的不錯,這把匕首應該能吹毛斷發。
“這……”
“你把自己防身的東西給了我,我的自然要交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