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做禮儀?
簡單點來說的話就是行爲處事要有禮貌。
蘇聘就很有禮貌,就算是他縱橫老街的時候,該懂得禮貌還是會遵守的。因爲在蘇爸爸的觀念裏,一個男孩子打打架不算什麽,但是連個禮貌話都不會說的話,那可就真的不可救藥了。
畢竟現在整個社會都提倡文明和諧,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就算是一個小混混,如果能把請,拜托了,謝謝這些話挂在嘴邊,那麽街坊們也會覺得這個孩子不過就是混球了一點罷了,但本質上還是個好孩子的。
這樣一來,就算是被拘到局子裏,也不會受到太過于苛刻的對待。
都是街坊嘛,知根知底兒的。
所以,蘇聘很注重這個。
你想知道這個小曲在哪裏聽到的,如果客客氣氣的問,蘇聘倒是不會藏着掖着,畢竟不是什麽秘密,而且這個曲子很好聽不是嗎?
但是你直接就沖上來逮着人就問,而且連個禮貌用語都沒有?
這就很難令人愉快的相互交流音樂上的感悟了。
“難道你不知道,在詢問别人某件事的時候,一定要使用敬語嗎?”
蘇聘笑眯眯的說道。
不過他的拳頭已經開始緊握。如果這個臭氣熏天的家夥仍然不知好歹的話,蘇聘不介意讓對方嘗一下鐵拳的味道。隻是他和對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畢竟這味道實在是太重了,熏得他鼻子直發癢。
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個人是怎麽混的。
就算是裝可憐乞讨,那也要把自己收拾的幹淨點啊。
又髒又臭的可不代表這個人就是慘啊,一個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髒,是懶!人們可以同情一個人的悲慘遭遇,但是絕對不會憐憫一個懶蛋!就算是給一個乞丐錢,最先考慮的也是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的乞丐!
“你是怎麽會唱這首曲子的?”
彷佛沒有聽到蘇聘的問話,反而眼睛直勾勾,嘴裏一個勁的念叨着這句話。
這就是個神經病!
蘇聘翻了翻白眼,頗爲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就想離去。
和一個傻子計較什麽勁?
有這時間自己都快回到家了。
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怎麽不比和一個傻子在這裏說話舒服得多?
看到蘇聘要轉身離開,那個人眼睛中爆發出了難以形容的光亮,就像是一個快被淹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
直接就抓住了蘇聘的衣角。
可是這樣一來就讓蘇聘心頭的火直接就竄了起來。
這是二青的老娘,蘇聘的幹媽送給他過年穿的新衣服。早年母親的病逝,幹媽多年的照顧,使得蘇聘對其很是敬重,平時完全是當作親媽來孝敬。
而幹媽送的每一件衣服在缺乏母愛的蘇聘看來都很珍貴。
平時穿着的時候都甚是愛惜。
所以,别說這個臭要飯的了,就連毛妹和二青也從來都不在這方面開玩笑。
因爲,他們都不想看到蘇聘發狂的樣子!
……
寒霧再一次的飄來,越來越濃。
透過那宛若稀牛乳一般的霧氣,原本給人以溫暖感覺的橘色的燈光也變得有些慘淡。橫生的梧桐枝丫,在這青霧之中,慘淡的燈光下,産生的暗淡陰影就好似織成了一張詭異的網,無聲的映在蘇聘身上。
斑駁的燈光下。
蘇聘已經徹底發了狂,一記記剛猛有力的拳頭猶如暴雨般打在對方的身上。
絲毫不再顧及他的拳頭會不會将對方給活活打死。
血花四濺,體液橫飛。
但是對方仍舊是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腫脹不堪的雙眼努力的睜着,充血的眼珠死死的盯着蘇聘。即便是連續受到了重擊,也是強行忍着,隻是從坍塌的鼻翼中發出一聲聲的悶哼。
“松開手,不然我一定會打死你!”
蘇聘的嘴角硬生生的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是怎麽會唱這首曲子的?”
被打掉了牙齒的嘴漏着風,嘴角開裂,鮮血直淌,可即便如此,這個人仍舊堅定不移的說出了這句話。
“滾!”
蘇聘徹底的暴怒了,擡腿提膝,直接就狠狠的撞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這是蘇聘的必殺,一般來說他不用,因爲用了之後不會有誰能夠撐得下來。爲了不給自己惹麻煩,平常的蘇聘還是很克制。
但是今天的他,完全的被怒火燒昏了頭。
等看到對方直挺挺的向後倒去,蘇聘才清醒了過來,忍不住有些後悔。
後悔自己出手怎麽就沒個輕重。
現在看來這傻子已經暈過去了,跑路好像是最正确的選擇。可是真的不管不顧的将他扔下,在這寒冷無比的冬夜裏,這個傻子十有八九的會抗不過去,被活活的凍死在這裏。
打個架沒啥大不了的,但是出了人命?
那可就真的出事了。
正在猶豫着否報警,突然覺得褲腿一沉,那傻子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抓住了蘇聘的褲腿。
“求求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會唱這首曲子的?”
聽到這句話,蘇聘被氣樂了。
媽的,合着這就不是個傻子,這特麽是個瘋子!被打成這個樣子,第一句話竟然還是這句話?
不過有長進,起碼知道多加了幾個字。
蘇聘蹲在那個人的身邊,用手撥動了一下對方的頭。看着對方的眼睛好像是還挺有神,也是覺得沒有了辦法,隻能是掏出了煙盒,抽出一支塞進了對方的嘴裏,啪的一聲點着了火,就看着那瘋子貪婪的抽了起來。
“一個朋友給我唱過,很好聽所以我就學會了。怎麽樣,這下滿意了吧?”
“是不是一個女人?”
“這關你屁事啊,好好歇一下,等下我幫你喊救護車去醫院。”
對方沉默了一下,又過了一會後艱難的擡起了頭,努力的睜開眼睛,雙眼中流露出了一種非常特殊的眼神來。
這種眼神蘇聘見過。
二青和毛妹之間經常這樣,被蘇聘稱之爲虐狗者的凝視。
這家夥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是個什麽意思?
愛慕?
你對我愛慕個屁啊?
“兄弟,那個女人叫第一盈盈吧?”
就在蘇聘即将爆發,想用最最殘酷的招式将其打死的時候,這個瘋子的嘴裏輕輕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