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城是個很有意思的城市。
你可以說它很年輕,也能夠說它有很古老;
可以說它土氣,也能夠說它時尚。
這幾種說法好像看起來頗有些矛盾。
隻是現如今這個世界,豈不就是在彼此的矛盾中相互妥洽,相互認同?
綠城,嘿嘿,綠城。
在現在的年輕人當中,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座看起來很有些黃土氣息的城市在以前竟然擁有過一個這樣美麗的名字。
這名字中雖然帶着個綠字,但是登高之後放眼望去,除了那些街邊的綠化樹以及極少的幾座公園之外,已經很少能看到幾十年前的大片綠植了。
以至于這樣的情況,讓不少曾經向往中原文化的人來到這裏之後呢。
都是頗有些失望。
畢竟見慣北上廣那些大都市的繁華之後,這座沒有什麽特色的城市實在是難入法眼。再加上它和以往那些強有力的競争者比較起來,既沒有太過于厚重的曆史,也沒有風景宜人的景色。
除了火車拉來的城市這個名号外,其餘的?
也就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三線城市罷了。
所以,到了現在,作爲一個中國主産糧省的省會,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恐怕也隻有居住在這裏的人極爲良善而已。
這種良善指的是那種既包含了東北雪原上那些老鐵們的熱情和奔放,同時也吸收了南方梅鎮的含蓄和溫婉。将之揉合在一起後,再配以中原人特有的那種憨厚,就形成了一種極其特殊的脾性。
簡單點來說的話,就是包容。
如果習慣了綠城人的這種性格之後,那麽就會發現,這裏有一種生活方式叫惬意。
沒有那種繁華都市中到處充斥的緊張和迫切。
有的隻是那種到處可見的,一種慢悠悠的悠閑。
綠城有個地方叫做福壽街。
那是個很熱鬧的地方。
白天的時候各大超級商場擂鼓陣陣,彩旗飄揚,商戰的氣息直沖雲霄。
而當月兔東升,華燈初上之時,那隐藏在各大商場背後的弄堂小巷中就悄悄的亮起一盞盞明燈。
當地最有名的小吃一條街就這樣‘biu’的一聲出現在了大衆的面前。
倒不是我在吹牛。
它,真的很出名。
……
曾經有位流浪歌手經常光臨蘇家燒烤。
名字已經記不起來,不過大家對他都很熟,時間長了我們都叫他眼鏡。
人很風趣,長得不醜,玩的一手好吉他,另外口才也相當不錯。
也去過不少地方。
見識也很廣。
所以我們這些老客們都喜歡拉着他喝上幾杯後一起擺龍門。
記得眼鏡在一次酒醉中說的很有意思。
“這座城市,既不像趙雷歌曲中的《成都》,也不像汪峰口中的《北京,北京》。它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家鄉。我可以在曬麥場的稭稈堆上使勁的翻跟頭,也能夠在田間地頭瘋了一般的玩耍。老爹雖然會揍我,但是老娘卻總會給我嘴裏偷偷的塞上一個雞蛋。同村的爺奶看我的眼睛裏透出的都是慈祥……”
眼鏡的酒量不怎麽樣,常常是喝到醉醺醺後,搖搖晃晃的回到他那個出租屋裏。
不過那次,他是真的喝多了。
整個人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就像個嬰兒。
胖胖的蘇老闆給他灌下去了一大杯子的大麥茶後說道,如果眼鏡不是真的沒錢付賬的話,那就是真的想家了。
……
很多人都喜歡燒烤。
因爲這種看起來頗有些放蕩不羁,甚至稱得上有些放縱的進食方式,很有那麽一絲傳說中的江湖味道。
作爲蘇家燒烤的老客,我也很喜歡燒烤。
不僅是烤羊腿這樣的硬菜,就連烤豆腐卷,烤韭菜這樣小菜也是極愛。每當夏日炎炎,約上三五好友,冰爽的啤酒和濃香撲鼻的烤串,肆無忌憚的大吃大喝,那才是人生絕對的快事!
蘇聘是蘇老闆的寶貝兒子,據說早些年在南邊某個大城市裏闖江湖。
不過看樣子是沒有混出什麽名堂。
年齡也大了,于是就回來子承父業,成爲了一名燒烤師傅。
記得金庸老爺子的書中曾經有這麽一句話:
人就是江湖。
那麽身處這江湖之中,自然是有着各式各樣的江湖事。
有些令人捧腹,有些令人悲傷。
每每蘇家小哥說起這些,就會讓我很感興趣。
作爲一個喜歡看小說的人,遇上這種活生生的故事,哪裏還能堅持的住?
我請他喝酒,他給我講故事。
倒也極有意思。
獨樂樂真的是有些過分,還是拿幾個比較有意思的分享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