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力飛見對方怒氣沖沖,把早已經組織完的言語說了出來。
“星漢城的士兵們不畏懼犧牲,之所以來戰,那完全是因爲星漢城行正事,我家大人更是有才有德、有能力,當爲皇上。
若是有士兵們犧牲,固然能夠讓家中親人悲痛萬分,然有戰死者,皆以厚葬,家中親屬皆以受最高禮遇,星漢城撫養其後代。
敢問姜國士兵若有陣亡者,可有此等待遇?”
冉力飛說着,看了看面前的徐鬥關,不等對方說話,又是繼續說道。
“我們都是漢人,爲兵者該保護的乃是這一片土地上的百姓們,星漢城起兵并不會動百姓們一分一毫,根本目的那是爲了改朝換代,讓百姓們過的更好,也讓所有士兵們的家中親人過的更好。
将軍想來是聽說過,去年歲之時,鞑虜數十萬大軍南下,若非星漢城如今的姜國已然戰火連天,怕是連姜國都不複存在了。
若是星漢城晚些時間發兵,豈不是可以輕輕松松拿下姜國?
之所以沒有讓你們鬥的兩敗俱傷,完全是因爲我家大人不想百姓們受此戰火,便是拿下寄雲城後,我家大人也從未動過寄雲城的百姓們分毫,更是良策不斷,讓百姓們都有自己的良田耕種,賦稅更是一畝地收取一鬥,再無其他賦稅。
敢問姜國賦稅如何?徭役如何?
前年秋季,我家大人派兵深入草原,殺的鞑虜們人人自危,讓的塞外的百姓們過了一個好年。
在前年之時,我家大人派出騎兵絞殺南下搶掠的鞑虜,保護了多少的百姓們?
如今三大王朝,哪個王朝能夠做到這般地步,護住所有百姓們,不受鞑虜侵擾?
我家大人在姜國的時候,便是說過一句話,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如今星漢城坐落在邊塞之外,若是統一王朝,定然能夠做到讓百姓們安居樂業,不受外敵侵擾,爲兵者不保護百姓們,誰來保護。
徐将軍以爲何?”
冉力飛慷慨激昂,說的一旁的将軍們,此刻都是面面相視,彼此都是沉默下來。
他們都是帶兵的,自然知道對方所說的句句屬實。
從陸塵笙去了星漢城後,率先做的事情不說報仇騎兵,而是解決外域的麻煩。
從剛剛開始的,隻是被動擊殺那些南下的鞑虜們,到了之後直接殺到了草原裏頭。
到了去年的時候,更是直接覆滅了鞑子們數十萬的精銳。
所有人都知道,這些鞑虜們十來年裏面,怕是不敢在有半點心思。
就這一點來說,陸塵笙是他們所有将軍們,都是爲之欽佩的對象,因爲對方做了他們都是想要做到的事情。
鞑子們犯下的惡行,他們這些将軍還能夠不知道?
隻是兵弱,他們能夠如何?
如今冉力飛說的話,更是讓他們感觸頗深。
改朝換代,若是陸塵笙當真可以做到這些,那似乎對于百姓們也就隻有更好,沒有什麽不好的。
另外,他們帶的士兵若是陣亡的,其實當真不如星漢城,這一點他們早早都是知道的了。
爲了對星漢城出手,拿下這寄雲城,他們都已經收集了許多資料了。
星漢城每當有士兵們陣亡後,陸塵笙都是親自主持葬禮,這在星漢城是極爲龐大的葬禮,所有人都可以去,他們隻要稍微一打聽都是可以知道的。
而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姜國壓根就是不存在的。
此刻聽着對方說的事情,都是一個個心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徐鬥關此刻臉色也有些難看,“現在說的自然是比唱的好聽,但是誰知道對方當上了皇帝之後,是不是還能夠這樣?
那些皇帝們,一個個當了皇帝之後,都是變了,哪裏還會記得這些事情,各個都是吃喝玩樂,然後選妃!”
聽着徐鬥關這話,冉力飛心中一喜,知道對方這是有些動搖了。
“我家大人在星漢城待了幾年了,星漢城變成了如今繁華的模樣,裏頭的百姓們安居樂業,大人更是大力興修水力,開墾良田,發展醫療,讓學童們能夠上學堂。
這些都是一點點建設起來的,所有發展百姓們有目共睹,大人決計不會這般,請将軍能夠相信。
一旦大戰起,到時候會死多少沒有必要的士兵,尤其是我們可以擊潰鞑子數十萬的精銳,此間士兵雖多,不過也隻有二十萬。
這二十萬一旦全部陣亡,會對姜國上下照成多大的影響?到時候姜國的女子都會面臨無夫可嫁的情況。”
冉力飛繼續說道。
“還請大人慎重考慮,這些士兵們的生死,可都是在将軍的一念之間啊!”
徐鬥關聞言猶豫了,他不知道這會兒到底該如何去做。
他到底是姜國的将軍,即便是對方說的在對,也是極爲的讓他向往。
但是他要投降了,豈不是辜負了姜今景對于他的信任?
一時間,徐鬥關有些猶豫不決。
冉力飛在一旁等着。
許久之後,徐鬥關擺了擺手,“你且先回去吧,此事容我與将士們商議一番。”
冉力飛聞言一拱手,“明日我大軍會以投石機攻風源城南門,還望将軍到時候撤離所有南門的将士,我們隻是讓将軍可以感受到,我們的神兵威力。
另外請将軍放心,明日不會攻城,隻是演示我等的攻城器械,還望将軍萬萬不要派兵守城。”
說完,冉力飛轉身離開。
這是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商議好的。
勸說不動的話,順帶拿武力來震懾,讓對方感受一下他們的神兵。
想必兩者一起疊加,對方就會動搖了。
要是可以的話,能夠不廢一兵一卒就拿下這城池,那是最好的,也是陸塵笙想要看到的。
冉力飛離開了,留下了面面相視的将士們。
徐鬥關坐下來,看着自己身旁的将士們,随意擺了擺手。
“你們都是與我共事多年,今天對方來勸降,便是一起說說吧。”
徐鬥關眼神閃爍不定,他的内心也不是十分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