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笙聞言,拱了拱手回了一句。
比丘看着陸塵笙,臉色微微肅然了幾分。
“陸施主的名頭,小僧早有耳聞,沒有想到陸施主頗有慧根,小僧卻也想要以一詩請教一二。”
說着,比丘也不等陸塵笙開口回答,自顧自的念道。
“身如菩提樹,心是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此詩乃是小僧佛下打坐,所悟之詩,陸施主極有慧根,且有詩才之名,卻是想要以此詩讨教一二。”
陸塵笙在一旁沒有說話,這比丘卻是自顧自的說着。
“這詩似乎寫的很不錯啊。”
小荷在一旁聽着,忽的開口說了一聲。
以自己的佛性寫出這樣的詩詞,其實已然很不錯了,也難怪小荷在這個時候誇獎了一句。
一旁的其餘信徒們在此刻也都盡數開始點頭,都覺得這詩詞寫的不錯。
随後衆人們又是扭頭朝着陸塵笙看去,他們也想要看看,陸塵笙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去做?
陸塵笙看了看這比丘一眼,忽的便是笑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悟仁大師聞言,原本一直平和的臉上,微微出現了一絲動容,看了看陸塵笙一眼。
這年輕人的佛性居然如此之高?
一旁的信徒們都是靜了一靜,随即嘩然一片。
他們做爲信徒多少還是懂得佛法的,比如說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兩人的詩詞一對比,立刻便是高低立判。
很明顯在詩詞的佛理上來說,陸塵笙完勝一旁的這比丘。
菩提對于佛家來說,也可以說是一種佛性。
陸塵笙這詩詞裏面直接點名了出來,菩提本來就不是樹,隻是一個人的悟性罷了,明鏡也不是什麽台,後面更是直接點名本來就沒有東西,哪裏來的塵埃?
這和佛家所說的四大皆空完全契合。
信徒們在此刻,都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頗有些怪異的感覺。
這麽對比,兩人到底誰是比丘,誰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
比丘在這個時候,也愣愣的将面前的陸塵笙看着,好半響後默念了一聲佛号。
“受教了。”
說罷,他随即轉身帶着一衆的僧人離開了。
這一次的比試已經完敗了,連一個書生都比不過,他又哪裏有臉繼續待下去?
陸塵笙看着這一幕搖了搖頭,這些家夥們來者不善,不過卻是稀裏糊塗的敗了。
守月在這個時候有些怪異的将陸塵笙看着。
“你如何知道這麽多的佛家真理,你該不會是想要偷偷出家吧?”
一旁的臨雨幾女聞言頓時心中微微一緊,看着陸塵笙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不安。
陸塵笙聞言滿是無言的将守月看着,這是多大的腦洞,才會這般去想自己的?
“本公子好好的,想不開去出家?”
“此言差矣,施主佛性乃是貧僧升平罕見,若是施主願意出家的話,想來悟的佛家真理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悟仁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一旁走了下來,看了看陸塵笙便是拱手說道。
守月柳眉豎起,“胡扯什麽,他是絕對不可以去出家的!”
“爲何不可以?”
悟仁沒有動怒,隻是雙手合十沖着守月詢問道,平靜無比的語氣,讓的守月都感覺自己的不滿無處可以宣洩一般。
“他、他是陸家唯一的男丁了,出了家誰來延續香火?”
守月想了想,憋出了一個理由出來。
“以陸施主的佛性,想來是可以悟出這些事情不過都隻是虛妄罷了。”
悟仁看着陸塵笙,開口說着,一幅要勸說陸塵笙出家的模樣。
這一下,一旁的瓊月幾女都是有些坐不住了。
“我等敬重你是大師,但也不是可以任由你在這裏胡說的!”
“大師何故要強求人出家!”
幾女都是怒然說道。
陸塵笙在這個時候也開口說道,“大師見諒,在下卻也隻喜歡這紅塵,并不喜歡四大皆空。”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别離、求不得皆是人生之苦,施主何故不能超脫。”
悟仁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陸塵笙無語,在這樣和對方說下去,豈不是又要和對方開始論佛了?
“今日若不是在下,怕是大師這廟都給人砸了,何故不謝反而要來勸人出家?”
那個比丘但凡是聰明一些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對方就是來砸場子的。
而且,看對方準備還比較的充足,不管怎麽說,陸塵笙确實是幫忙了。
悟仁大師聞言一笑,“這乃是因爲施主與我佛有緣。”
陸塵笙翻白眼,看樣子想讓對方道謝什麽的,是完全不可能了。
“罷了,娘子切進去上香吧。”
陸塵笙也不和對方扯了,讓自家娘子快速一些上香完畢,就可以走了。
瓊月見着陸塵笙确實不是對方能夠說動的樣子,放心的點了點頭,帶着臨雨一同進去了。
悟仁大師見着說不動陸塵笙,也沒有繼續強求,法會也要開始了,他不能夠缺席。
待悟仁大師離開後,初五忙是給陸塵笙說着。
“公子你也太厲害了,那來的和尚你都可以讓他敗陣下來。”
“隻是湊巧的罷了。”
陸塵笙聞言,摸了摸初五的小腦袋,開口說了一聲。
初五聞言不以爲然,自家公子就是厲害,這是無可置疑的。
古刹極爲的龐大,瓊月幾人上香去了,陸塵笙則是帶着初五到處閑逛起來。
大雄寶殿的兩旁,都放着不少佛像。
大雄寶殿内部更是龐大無比,佛像極爲的龐大,香火鼎盛。
陸塵笙兩人閑逛間,便是聽到陣陣的誦經聲傳來,卻是法會已經開始了。
除去佛像,這古刹修建的地方本來就是山林之中,左右一看确實是風景宜人。
而在古刹旁,還種有一顆菩提樹。
隻是這顆菩提樹上已然綁上了不少紅條,紅條上有着名字,看樣子應該是祈願後,将這紅條綁上去的。
陸塵笙眼尖,看着飄飛的紅條居然看到了三個自己的名字。
三個名字?是重名麽?
陸塵笙看着愣了一下,心中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