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僧人們見狀,也都一一低頭默誦佛号。
“咦,這些僧人是哪裏來的?也是來參加法會的麽?”
一旁的一個信徒見狀,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小僧大蒼國普惠寺比丘,一路修行至此,聽聞寶刹悟仁大師佛号,想請悟仁大師開解心中迷惑。”
右邊小僧低頭,沖着悟仁開口說道。
悟仁聞言,臉上無悲無喜,“本寺法會即将開始,有請入内聽講。”
比丘聞言,卻是沒有應下,“何處不修佛?”
陸塵笙聽着搖了搖頭,這就開始發難了,這算的上是佛界裏的對弈了,倒是看着有些意思。
“公子,這什麽意思?”
初五聽着雲裏霧裏的,有些奇怪道。
“悟仁大師說,既然要聽佛那便是入内,但是那個比丘的意思是,佛何處不在,爲何要入内。”
陸塵笙聞言,在一旁解釋了一句。
一旁的信徒們聞言恍然,他們剛剛聽得還有些奇怪,不知這比丘什麽意思。
比丘眼眸微微一動,不着痕迹的将陸塵笙看了一眼,又是收了回來。
初五看了看自家公子,有些詫異,“公子你還懂佛法麽?”
陸塵笙聞言搖搖頭,沒有在說話,隻是饒有興緻的繼續看着。
大約閑着有些無聊,陸塵笙伸出手來。
初五和小荷頓時會意,掀開帶來的小籃子,陸塵笙看了一眼讓小荷取了糕點出來。
臨雨在這個時候也頗爲的好奇,大約也沒有見到過這般的場景,此刻也站在一旁觀看起來。
一旁的信徒們在這個時候,彙聚的越來越多,這樣的情況讓陸塵笙眉頭微微一挑,眼神有些莫名的将那比丘看着。
悟仁一旁的一位比丘上前一步,低頭問道,“不知這位比丘有何困惑?”
比丘聞言,看了看面前的這位比丘,輕輕搖了搖頭,“你修行不到家。”
嗯?
這話一出,一旁的衆人們都是愣了一下,随後狐疑的看着面前這比丘,這什麽話?
人家隻是問你一句,結果人家就輸了一般?
就是這比丘在這個時候,也都是愣住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公子,這又是怎麽回事?”
初五看着有些暈了,這才剛剛開口就輸了,屬于什麽情況?
“佛法有雲衆生皆是佛,心中有佛看什麽便是佛,這比丘直言對方爲比丘,隻因自己也是比丘,所以說是修行不到家。”
陸塵笙在一旁解釋了一下,讓的信徒們都是恍然大悟過來。
這一下,一些人看着陸塵笙的眼神,就有幾分不一樣了。
這年輕人是怎麽回事,看樣子比起這比丘還要有悟性的樣子?
悟仁大師在這個時候也扭頭看了過來,眼神之中泛着一絲怪異,這年輕人看起來倒是頗爲英俊,隻是此前卻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卻有如此之高的佛性,當真難得。
大蒼國來的比丘,此刻看着陸塵笙的眼神,也有幾分奇怪,不過還是沒有多什麽。
“公子你也太厲害了吧,這你也知道?”
初五看着自家公子,臉上滿是錯愕。
自家公子平時的時候,可沒有看什麽佛經的,如何能夠知道這麽多東西?
大蒼國比丘,大約也有幾分厭煩了一旁的一些小僧,直接上前一步直視悟仁大師。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意,小僧此番前來便是想求得上上妙法真法。”
悟仁皺起眉頭,看了看面前這位比丘,随後默默搖了搖頭,打起了啞謎。
陸塵笙在一旁吃着糕點,見着這樣一幕也不由搖了搖頭。
初五看着迷惑,其餘信徒們皆是如此,完全沒有開口說話,這又是什麽意思?
而對面的比丘在這個時候,卻也沒有說對方輸了的話。
“公子,這又是什麽意思?”
陸塵笙聞言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公子,怎麽你也跟着一起打起啞謎來了?”
初五有些迷茫,就這話誰能夠聽的懂。
臨雨在此刻也有幾分迷茫的看過來,實在是聽不懂這話語裏頭的意思。
陸塵笙聽着無語,開口說道,“不是打啞謎是,是有佛陀曾經說過,智慧不可賜,真法不可說。”
原來如此。
衆人聞言立刻醒悟過來,這就是悟仁爲何搖頭,陸塵笙直接說不可說。
原來是因爲這樣。
“哎,他不就是那個陸塵笙,仗劍書生嗎?”
一名路人看了看陸塵笙一眼,忽的開口驚道。
其餘衆人們聞言都是愣了一下,随後看了看陸塵笙一眼,“仗劍書生?陸家的那個小少爺?不是聽說他被人抓去了?”
“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裏麽,此前陸公子出征,我老遠看過一眼,絕對不會認錯的!”
“确實是,你沒有說我剛剛沒細看,他就是那個陸塵笙!”
一旁的幾個人也遠遠的見過陸塵笙一眼,此刻聞言立刻醒悟過來,看着陸塵笙滿是訝異。
臨雨聞言在一旁抿嘴笑起來,“看起來,陸公子你這是被人認出來了。”
陸塵笙臉色不變,隻是沖着一旁的百姓們笑了笑。
衆百姓們都是欣喜無比,此前聽聞陸塵笙被人抓了,他們還擔心不已,如今一看見着陸塵笙安然無事,自然心中喜悅。
一旁的小僧在此刻看了看陸塵笙一眼,心中微微一動,這便是那姜國的陸塵笙?
此人倒是有些名頭,而且詩才極高,卻不是是否當真如此。
比丘心中想着,一旁的信徒們卻沒有管那麽多,反而是提起了陸塵笙後,場面有些亂哄哄的。
這讓比丘眉頭微微一皺,這些人這般哄鬧,他如何在去與對方辯論?
此刻這些信徒們似乎也不在意這場辯論了,他即便赢了也沒有意思了,這讓他臉色有些難看下來。
“這位施主便是姜國的陸塵笙?倒是聽聞過施主名頭。”
比丘忽的沖着陸塵笙一笑,雙手合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