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确實如此,但即便這樣他們也沒有其餘辦法,古往今來都是修築堤壩治理水患的。
“那愛卿是如何治理的?”
姜皇坐在皇位上,聽着這話若有所思。
“斷山阻水,雲江往上乃是順山峰下的間隙流下,以此斷山阻水斷了這水勢的沖擊,以此保證水流沖勢大大降低,保證下遊堤岸的安全。”
林故聞言,立刻拱手回答道。
姜皇聞言,頓時微微坐直了身子,“還有呢?照這圖紙上的設計,此間治理不止這一處才對。”
“是!”
林故也來了精神,站在大殿上便是朗聲說道,“除去此外,雲江之水夏日暴漲,如此若是能夠改道分流定當能緩解水患。”
“雲江的水乃是雲夢城的根基,如何能夠改道分流?一旦分流這豈不是動了百姓們的根?”
一旁大臣聞言,立刻跳出來大聲說道。
其餘大臣們聞言當即紛紛點頭,“是啊,雲夢城之所以在無水患之時,糧食豐收都是離不開這雲江的,若是改道分流百姓們如何能夠同意?”
林故聞言不以爲意,“隻是多了一條河道,卻也不是完全改道,自有雲江水流向内河,而大部分河水會流向外河。”
“說的簡單!大部分河水流向外河,到了夏日也有河水幹涸稀少的時候,到時候雲夢城出了幹旱,你林巡撫可擔當不起!”
“是啊,大部分河水流向外河,勢必是會照成内河水流減少,雖說這樣一來确實可以解決一時的水患,但長此以往、日後若是少水出了幹旱怎麽辦?”
林故嗤笑一聲,本就是看不起一些屍位素餐之輩,這會兒看着他們的眼神,也越發的有幾分輕蔑起來。
這樣的眼神,讓的一衆大臣眉頭皺起,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了。
從這林故剛剛踏入到奉天殿之中,這林故便是時常用着輕蔑的眼神将他們看着。
那種眼神,端是有幾分像在看三歲兒童一般。
這讓他們心中不滿至極,想要發作卻沒有借口,此刻也隻能夠找着對方治水漏洞,以此抨擊對方。
“諸位大臣卻是擔心過頭了,此分水處卻是大有乾坤,兩個水道分叉口處,内河的河底比起外河的卻要低上許多,這麽一來,若是雲江水降低之時,大量江水自然會流向内河的。”
“哼,河底較低能夠引動更多的水确實沒錯,但如此一來卻是大量江水流向了内河,如何能夠保證内河安全?”
一名大臣冷聲說道,一旁幾位同僚接連點頭應和。
“雖是河底低了一些,但是這河道卻窄,外河的河道卻極爲寬敞,若是雲江水泛濫,大部分的江水自然流到了外河,如此說諸位大臣可清楚?”
姜皇坐在上頭,聽聞這話在仔細一看面前圖紙,頓時眼神之中變得炯炯有神。
“妙啊!若是江水稀少之時,自然是更多的水流向河底較低的一處,但若是江水較多之時,這江水自然是流向河道寬敞之處多些,如此便可以達到自動控制水量的手段!”
姜皇看着圖紙,在聽着林故解說,當即是連連拍掌稱妙,臉上已經布滿了神光。
其他大臣們對視了一眼,仔細的想了想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當即也都湧起一抹驚容。
雖然隻是簡單的小道理,但卻融彙到了治水當中,此等本事當真驚人!
這林故此前就素有一些才能,沒有想到出任巡撫之後,這才能反而越發的顯現出來了。
衆人們對視,都是心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人家實實在在的拿出了這麽一個方案出來,衆大臣也不傻,這會兒自然不會在多說什麽。
“除去這些以外,還有其餘的諸多設計,愛卿一并說出來吧。”
姜皇現在是徹底打消疑慮了,按照林故所說的治水法子确實可行。
這麽一來的話,他自然也相信了雲夢城水患是解決了。
而如此,就不用在看着戶部大臣扣扣索索的,拿銀子赈災還要看着這些大臣們推三阻四。
心情大好的姜皇,已經在考慮着怎麽賞賜這林故了。
林故聞言,當即開始細緻的講解起,這水患的其餘設計,從陸塵笙那邊學來的一些詞彙,把一衆大臣都說的頭暈目眩,絲毫不解其意。
有心想要問問何意,但是想到林故在此前看着他們的眼神,一群人又是憋了下來。
這怎麽問?怕不是又要被對方嘲諷一番。
這林故此前爲什麽變成了巡撫?還不是被他們一些人給排擠出去的。
原本都是要被貶到偏遠地方去了,但是姜皇念及其忠心及才能,又一力給了巡撫之職。
(這應該沒有人吐槽吧,古代也有好多忠臣又有能力的,經常被貶的、作者也是被吐槽怕了...)
剛剛林故步入大殿,他們已經嘲諷不斷了,這會兒湊上去也隻會拿着熱臉貼對方的冷屁股而已。
姜皇聽的仔細,一邊還結合着圖紙來看,有什麽不懂的也會讓林故多深入解釋一下。
直到一個多小時候,林故才口幹舌燥的停下來。
姜皇一見,揮手說道,“給林愛卿賜座端茶。”
“謝皇上!”
“愛卿辛苦了,就不必多禮了。”
姜皇揮手讓林故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圖紙折好放置一旁,滿臉紅光将下方林故看着。
“愛卿治水有功,應當嘉獎才是,林愛卿想要什麽可直說。”
林故聞言,連忙就要起身,隻是姜皇見狀直接揮了揮手示意其坐在椅子上說話就好。
林故見此謝恩後開口說道,“皇上,此治水并非臣的功勞,而是另有其人。”
林故說到這裏,暗自在心中向陸塵笙道了一聲歉。
陸塵笙雖然不願出仕,但以如今的朝廷局面還有姜國的情況來說,卻是極爲需要陸塵笙這樣的人才。
聽聞這話,姜皇頓時愣了一下。
派遣林故去治水可是他的旨意,如今這治水有功的卻是換了人?
林故不會撒謊,這讓姜皇頓時升起了濃濃好奇之心。
單憑林故剛剛所講,便是知道此人的才能如何,若是多出一個這般有才能的臣子,他當真是歡喜都來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