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笙寫好,吹幹了墨水之後,沖着王公公說道。
這詩詞裏面的意思,想來這皇上是可以看的出來。
而這詩詞一送,多少能夠打消一些對方的念頭才對。
畢竟,别人都寫出如此的詩詞,就隻是爲了能夠隐世而居,在想要請陸塵笙出仕也要找一個好理由了。
王公公看了看這詩詞,沉默了一下,将這詩詞收起。
“陸公子好才華,咱家回皇都會将詩詞上交與皇上,隻是皇上到底如何想,那就不是咱家能夠知道的了。”
陸塵笙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
對方既然願意回去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要不然的話,就對方手中這麽多的聖旨,陸塵笙覺得自己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王公公轉身走了,這一來一回怕是要好久。
到時候自己得讓人看着點,若是哪一天見着對方在回來,直接躲的遠遠一些。
反正自己沒有見到聖旨,那就不算是抗旨才對吧?
“臨雨姑娘來了。”
陸塵笙扭頭,見到一旁的臨雨正抿嘴偷笑,有些納悶的說了一句。
“陸公子爲何如此不願意出仕?雖說着淡泊名利也是好事,但如此的心性着實不像是一個年輕的才子所爲。”
把所有的年輕一輩的才子們聚集起來,随便挑一個問問他們,看看有沒有誰不願意出仕的?
保管是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偏偏,這陸塵笙卻是壓根就不想着要出仕,當真讓人費解的很。
“出仕可沒有什麽好的,躲在此間豈不逍遙快活的很。”
陸塵笙盤腿坐下,招呼着臨雨坐下來之後,當即泡起茶來。
對方留在這裏的雨後金針,味道着實不錯,原本臨雨拿來不少的茶葉,這會兒也已經所剩無幾了。
臨雨看好的眼眸看了看陸塵笙,隻覺得陸塵笙當真是才華橫溢,随手間便有如此詩詞出手。
怕是沒有多少才子能夠與陸塵笙相比的。
不過問題是,如此的才華怕是皇上那邊可不會輕易放手的。
陸塵笙不大清楚這皇都裏的局面,她多少還是有些清楚的。
見着臨雨不說話,陸塵笙還以爲對方這是默認了自己的話,也沒有多說些什麽。
片刻之後,陸塵笙開口道,“對了,如此綿綿細雨,不知臨雨姑娘來此是有何要事麽?”
臨雨聞言,當即氣呼呼的放下茶杯,想要說上一句沒有事情就不能來了麽?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當真是有事情來找陸塵笙的。
想到這裏,臨雨也有些氣惱了,這不是弄的自己像是有事情才來找陸塵笙的一般?
“是有事情找陸公子幫忙。”
臨雨微微低頭,低聲說了一句。
“臨雨姑娘有何事盡管說,隻要在下能夠幫忙的絕不推辭。”
“雲夢澤自古多洪水,巡撫如今已在那治理水患,隻是巡撫沒有什麽計策,特地來詢問一下公子,這治水是否有良策?”
陸塵笙聞言剛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是轉念一想。
自己因爲水車就被皇上給盯上了,這會兒要是在來一個治理洪水,這豈不是又要被盯上了?
想到這裏,陸塵笙連忙搖了搖頭。
“在下隻是一介書生而已,哪裏懂得什麽治水,你倒不如詢問我如何帶兵打仗,如何給姜國充實國庫。”
“公子對于這帶兵打仗,如何充實國庫的事情,極爲的精通麽?”
臨雨聞言,當即用着黑白分明的眼眸将陸塵笙盯着。
陸塵笙搖了搖頭,“我想要說的是,關于這些我都是一竅不通。”
臨雨狐疑的将陸塵笙看了一眼,總覺得陸塵笙不是在說實話。
“你當真不懂的如何治水麽?”
陸塵笙肯定的點了點頭,“确實不知道。”
臨雨歎了一口氣,“若是一旦發生水患,到時候黎民百姓們可就受苦了,好不容易種起來的莊稼都會毀于一旦的。”
陸塵笙聞言眉頭一皺,但還是沒有說話。
臨雨看了看陸塵笙,繼續說道,“而且,到時候雲江的水暴漲也會影響到你這裏的,外面的那一條河也會跟着上漲,到時候你這桃花塢、還有九娘的墳墓怕都是會被淹了。”
“什麽?”
陸塵笙聽到這裏,頓時眉頭一皺。
“雲江的水會通到這裏?”
臨雨點了點頭,“外面的那一條河本就是雲江的一條分支,受到其影響也是正常的。”
會淹到九娘的墓地。
陸塵笙揉了揉眉心,感覺這事情有些棘手了。
他本來是不想插手的,免得到時候有被惦記上,但是這個事情他似乎沒辦法置身事外啊。
猶豫了半響後,陸塵笙開口道,“我去看看也行,但是到時候這治水有功的話,萬不可将我的名字上報,直接讓那巡撫攬了所有功勞,可行?”
“自然行!”
臨雨聞言,頓時笑靥如花。
“明天去這雲夢澤吧,我需收拾一下,順帶交代些事情。”
陸塵笙說了一句,臨雨自然沒有什麽不從的。
桃花坊那邊已經交代給林山看了,算賬什麽的也不用擔心。
初五的話大約會跟着自己,到時候可以一起去看看。
自己要離開幾天需與守月說一下才行,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跟着自己。
這幾日下來,守月基本上都會在早上教導他練劍的。
守月的功夫高強,若是有她跟着,這路上有碰到什麽盜匪也不用擔心。
回頭得問問她去,另外最新的一些内容也要寫出來,讓寨子裏面的人印刷出來。
最近銀子可是賺了不少,手頭也寬松了不少,可以趁此機會多賺些銀子。
到時候皇上要是在下聖旨,陸塵笙可以直接換地,反正不愁銀子花銷,隻要時不時回來看看九娘就可以了。
一想到這事情,陸塵笙就覺得有幾分頭疼,此前不是與巡撫說好了麽,這爲官的事情可要幫忙自己推脫一二的。
現在看情況,對方壓根就沒有幫忙自己推脫一二的樣子,反而有些像是幫忙自己宣傳了一般。
對方該不會是以爲自己此前說不想當官的話,隻是場面話吧?陸塵笙想着都有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