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伊萬?
這是冷戰時期前蘇聯那顆著名超級氫彈的名字。
霍紹恒曾經給她科普過,說大伊萬是人類曆史上迄今爲止引爆過所有種類炸彈中,體積、重量和威力都最強大的炸彈。
它的最大爆炸當量可以相當于一億噸的TNT炸藥,不過當時蘇聯政府擔心威力太大,會對環境産生嚴重影響,因此将威力減半,改爲五千萬噸TNT炸藥的爆炸當量。
盡管削減了一半,大伊萬依然威風凜凜。
跟二戰末期美國在日本投擲的兩顆原子彈“小男孩”和“胖子”相比,大伊萬的爆炸當量是“小男孩”的三千八百倍,是“胖子”的兩千三百倍。
因爲它的威力太大,大伊萬從來沒有列入過現役武器,僅僅當做戰略威懾存在,是全俄羅斯人至今引以爲豪的象征,也是他們跟任何強權對抗的底氣。
現在卻成了會所頭牌的名字。
這弗拉基米爾也真敢取……
顧念之将頭紮在霍紹恒懷裏,掩飾住嘴角的抽搐。
這種情況下,隻有霍紹恒、路遠這種經過專業訓練的人還能不動聲色,别的人都無法掩飾臉上的驚訝和愕然。
宋錦甯錯愕過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上下打量着那個金發碧眼的東歐帥哥。
霍冠辰皺了皺眉,說:“叫什麽名字不好,幹嘛要叫這個名字?”
原迦南臉色似乎一瞬間很難看,但眨眼之間就恢複了正常,好奇地問:“……這個名字怎麽了?不是很正常的俄羅斯男人的名字嗎?”
站在東歐帥哥旁邊那個高大魁梧雄壯如熊的男人重重咳嗽一聲,粗生粗氣的自我介紹:“我叫小弗拉基米爾!”
顧念之埋在霍紹恒懷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司機大叔,沒人問你的名字!
不過等等……
司機大叔名叫伊萬,弗拉基米爾卻用他的名字來做會所頭牌的花名,難怪司機大叔會生氣,還給自己取了個“小弗拉基米爾”的假名字。
顧念之有些想笑,她的肩膀一抖一抖,霍紹恒摁住了她的肩,她連忙忍住不動了。
旁邊瘦小的翻譯将兩邊人說的話都翻譯了一遍。
那東歐帥哥“大伊萬”懶洋洋靠在門邊的牆上,一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樣子,偏他唇紅齒白,美顔盛世,這個動作被他做出來,竟然有說不出的風流倜傥。
臉上一派生無可戀的神情,但碧藍的眼珠看過來,眸子裏欲望深深,頹廢中隻有那一點肉感是真實存在的,要命的吸引人,特别吸引熟女的視線。
原迦南覺得喉嚨裏有些渴,持過紅酒酒杯抿了一口。
宋錦甯也有些臉紅,移開視線看了身邊的路遠一眼,發現還是路遠這個樣子更合她心意,朝他微微一笑。
路遠瞥了一眼那東歐帥哥的陣仗,心裏有些驚訝。
這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東歐帥哥”,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有令他十分熟悉的感覺。
那是一種同行是冤家的直覺。
難道這裏真的有俄羅斯克格勃?
路遠心念電轉,轉眸看見宋錦甯雙頰微紅,心裏一動,在她手心裏輕輕用手指畫了個圈。
宋錦甯擡頭,正好跟路遠的視線撞在一起。
他的眸子是黑色的,比碧藍色要更加深邃幽遠,因此掩藏的欲望也更加看不到邊際。
他握着宋錦甯的手,慢慢送到自己嘴邊,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又若無其事的放了下來。
宋錦甯卻被他火辣的視線撩得渾身發軟,幾乎沒有意識到他在做什麽。
霍冠辰手裏緊握着筷子,瞪着路遠在他面前跟宋錦甯恩愛纏綿,眼睛裏幾乎冒出火來。
知道宋錦甯跟路遠結婚是一回事,但是當面看見兩人暧昧,就是另一回事了。
簡直跟親眼看見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偷情一樣,他的臉都綠了。
章寶辰從來沒有見過宋錦甯美成這個樣子,明知道應該避嫌,但他的視線還是黏在宋錦甯身上,甚至開始順着她天鵝一般優雅的頸項往下看。
霍紹恒慶幸顧念之此時埋在他懷裏,沒有看見俄羅斯克格勃二把手的手段。
不過轉眼發現章寶辰對着宋錦甯幾乎流口水,他眉頭微皺,手掌往桌上狠狠一拍。
轟的一聲響,餐桌上的杯兒盤兒碟兒一起滴裏當啷跳起來,一支筷子如同離弦之箭奔向章寶辰睜得合不攏的眼珠子。
“啊——!”他慘叫一聲,猛地往後一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隻聽撲通一聲巨響,章寶辰後仰的動作太大太猛,那張椅子居然也往後倒,讓他整個人如同滾地葫蘆般滾落在地上。
“寶辰!寶辰!你怎麽了?沒事吧?!”霍老爺子瞪了霍紹恒一眼,轉身起來,去扶章寶辰。
章寶辰松開手,隻覺得右眼火辣辣的疼,止不住地流眼淚。
他苦着臉對霍老爺子說:“父親,剛才那支筷子直接戳到我眼球了,如果不是我退得快,我這隻眼睛鐵定保不住了!”
霍老爺子怒然回頭,對霍紹恒吼道:“紹恒!你這是做什麽?!”
霍紹恒拍了拍手,“手滑,沒控制住。”
又盯着章寶辰說:“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控制好力道,在你眼球上紮個窟窿。”
章寶辰打了個寒戰,意識到剛才自己看着宋錦甯眼饞,被霍紹恒發現了……
算了算了,美人雖美,哪有自己的眼珠子重要。
隻是他怎麽就沒看出來,霍紹恒還挺護着他那個媽?
明明他就沒聽過他叫她一聲“媽”!
一直宋女士宋女士的叫,沒規沒距,誤導旁人!
章寶辰在心裏腹诽着,一邊對霍老爺子捂着眼睛說:“父親,我真的不能陪您了,我得去找醫生看看眼睛,我先走了,您讓二哥送您回去吧。”
顧念之這才回過頭,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着鴉羽般的睫毛,好奇地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犯賤,被教訓了。”霍紹恒冷着臉說,一直盯着章寶辰的背影,直到他走出包間大門,消失在門口的走廊上,才收回視線,看向站在門口一臉看好戲的三個人,說:“你們可以走了。”
原迦南剛才也看得津津有味,這時回過神,忙說:“我們還有事沒問呢,霍少怎麽能就讓他們走呢?”
霍紹恒越是不想問這個東歐人的話,原迦南越覺得他們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