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私立醫院成立數十年,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已經能占華夏帝國醫院系統的半壁江山,自然财大氣粗。
他們醫院系統裏自己擁有的律師團隊可以随時奉陪,跟一般市民打官司。
大機構有的是時間和金錢跟你耗,普通人哪裏有這麽多的時間和金錢?
所以經過跟律師咨詢之後,一部分人選擇了集體訴訟的形式,跟大公司大财團抗衡。
對于打官司,溫守憶是不怵的。
不說她自己本來就是美國頂級法學院出身,有大律師資格,而且她現在有整個秦氏私立醫院集團做後盾,更不用擔心了。
而且集體訴訟非常适合各個擊破,她一點都不擔心。
她更擔心的,是來自何上将這邊的怒火和壓力。
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她在何家生活過幾年,知道何上将對何之初這個兒子有多看重。
她的神情陰晴不定,默默地坐在會議室裏。
耳邊回蕩着醫院管理層讨論的聲音,腦海裏想的卻是如何平息何上将的怒火。
她輕輕歎息一聲,隻能求秦姨出面,将何之初救醒了……
再看看這些人,溫守憶眯了眯眼。
這件事,他們必須給何承堅一個交代,不然他要是發起怒來,他們恐怕是以卵擊石。
這些年,秦家雖然有秦瑤光救了何之初的命,但并沒有挾恩以報,反而對何承堅更加唯唯諾諾,服服帖帖,從來不做任何傷害何家的事,而且秦瑤光确實醫術高明,秦氏私立醫院這些年的口碑是靠着醫院裏的醫生治病救人累積起來的。
何承堅見他們踏踏實實辦醫院,能夠爲社會提供更多的醫療資源,才默許他們借他的勢,在華夏發展壯大。
可是自從顧念之回到這邊,情況就不一樣了……
溫守憶眼神裏閃過一絲陰狠,冷冷地說:“再吵也沒用,你們說清楚,醫院裏哪裏來的次聲波發射源!”
會議室裏的人面面相觑,靜了一靜,然後又一次七嘴八舌地說:“我們怎麽知道?!”
“我們隻是下屬醫院,總部有時候往這邊調器材,調人手,也不關我們的事啊!”
“就是就是!誰知道這兩台次聲波發射源哪裏來的?!”
溫守憶微愠,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你們别打量我年輕就糊弄我。我要調那間CT室裏的監控,你們說監控壞了,現在跟我說你們不知道CT室的次聲波發射源哪裏來的?!”
會議室裏一個年紀大的科室主任聽了一會兒,遲疑着說:“……其實前兩天我值夜班,半夜出去溜圈的時候,看見幾個人用車拉着幾個大箱子,從那邊的手術大樓出來,進了這邊大樓的CT室,我想問來着,可是看他們有進出大樓的門卡,想着也是自己人,就沒有多嘴。”
“哦?”溫守憶心裏一緊,忙說:“那這邊大樓門口有監控嗎?調來看看。”
她這邊要調監控,但是她的秘書出去了一趟,回來爲難地說:“CT室大樓門口的監控也壞掉了。”
溫守憶:“……”
“醫院裏的IT部門都是幹什麽吃的!監控就是擺設吧?!”溫守憶松了一口氣,但是脾氣發得更大了,疾言厲色地說:“我不管你們有沒有監控!反正這件事得有人負責!找不到是誰幹的,有關負責人要承擔責任!”
顧念之說她要找“臨時工”頂罪,溫守憶一想就膈應得不行。
她要讓她看看,她才不是那種有事就找臨時工定罪的無能領導。
一聽說要負責人承擔責任,會議室裏又炸鍋了。
這一次,這間醫院的管理層們聯合起來反對溫守憶,都反對由他們承擔責任。
“你們不承擔責任,誰承擔?”溫守憶冷笑道:“集團花了那麽多錢請你們,你們連基本的管理都做不好,還有臉反對?我跟你們說,今天找不到是誰做的,我隻有把你們這些負責人交出去。”
這時一個人指着剛才那個年紀大的科室主任,說:“他值夜班的時候看見有人拉儀器,并沒有阻止,也沒有詢問,我覺得是他失職!”
“對對對!是他!就是他!說不定是他監守自盜!跟人合謀!”
找到了替罪羊,大家立刻同仇敵忾,一起将這個老實人推了出去頂罪。
這個年紀大的科室主任都快哭了,可他一個人怎麽争得過這麽多人,很快就被大家壓着要承擔責任。
溫守憶勾了勾唇角,站了起來,對會議室裏還在喋喋不休争吵的管理層說:“你們把他看好了,我去見何上将。”
會議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裏坐的人都是這間私立醫院的中上層管理人員。
但是在整個秦氏集團,他們還排不上号,對何承堅這樣的人更是巴結不上。
現在見溫守憶居然能直接跟何承堅說話,不由對她肅然起敬。
之前還覺得她是靠着巴結秦瑤光上位做執行院長的,有些不服氣,此時對她已經另眼相看了。
溫守憶的視線從這些人面上輕輕掃過,幾不可察地笑了笑。
她從來就知道如何輕描淡寫地掌控人心。
從會議室出來,溫守憶帶着自己的秘書和保镖往電梯走去。
她要去看看何承堅那邊怎樣了,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可以挽回的地方。
大不了,她就把秦姨擡出來,說可以幫助救醒何之初。
溫守憶十分清楚,何之初的病情看着嚴重,其實并沒有緻命的地方。
她隻是有些遺憾。
隻差一點點,何之初就是她的了……
來到電梯前,電梯門正好打開,從裏面走出來的居然是何承堅的生活秘書。
他帶着幾個衛兵,手裏拿着一張逮捕令。
看見溫守憶,他的手一抖,将逮捕令展示出來,冷聲說:“溫院長,您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這家醫院爲什麽會有密室?密室裏爲什麽會有次聲波發射源?你們爲什麽要用次聲武器襲擊我們何少将?!”
溫守憶後退一步,淡定地說:“我們剛剛還在開會,醫院的管理系統确實有漏洞,我并不知道醫院裏爲什麽有次聲波發射源。但是這件事,我已經責成這家醫院的有關負責人承擔全部責任。”
“是嗎?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他得跟我們走一趟。”何承堅的生活秘書意味深長地看了溫守憶一眼,“溫院長真是雷厲風行,很快就找到承擔責任的人了。”
“醫院是負責人管理制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管理範圍。在他的管理範圍内出事,他當然要承擔責任。”溫守憶沉聲說道,往旁邊讓了一步。
何承堅的生活秘書跟着溫守憶回到會議室。
“是他,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問他。”溫守憶指着剛才他們集體推出來頂罪的那個人。
那人看見一群如狼似虎的軍人沖了進來,眼前一黑,吓得一下子暈倒在地上。
“帶走。”何承堅的生活秘書揮了揮手,同時回身對溫守憶說:“溫院長,這隻是個開始。”
何承堅的生活秘書将人帶走了,溫守憶看着他們的背影,心想,她得趕緊去看看秦姨和秦老爺子了。
……
帶着人來到醫院大門,立即被荷槍實彈的士兵攔住了。
溫守憶的秘書上前悄悄給士兵遞了一張銀行卡,輕聲說:“這是我們總院的執行院長,現在要急着回總部開會,請問首長您能不能讓我們先出去?”
那士兵橫臂将這秘書遞過來的銀行卡擋了出去,手裏咔哒一響,将懷裏的步槍上了膛,也不說話,拿槍托在身邊的一個标示牌上點了點。
溫守憶的秘書這才看見門口的标示牌:【軍事重地,擅闖格殺勿論】。
秘書:“……”
“這裏是我們的醫院!什麽時候變成軍事重地了!”溫守憶的秘書急得臉紅脖子粗,還想嚷嚷。
溫守憶皺着眉頭說:“你們已經找到東西了,也抓到責任人了,爲什麽還要封鎖我們的醫院?”
士兵目視前方,橫槍在手,根本不搭理她。
他的職責是站崗,不是跟人解釋。
何承堅這一次帶來的部隊是他的嫡系,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隻對他負責。
一個個比他還酷,從來不跟不相幹的人說話。
拔槍的速度比說話的速度還快。
就在兩方人馬僵持的時候,一行車隊開了過來。
溫守憶瞥了一眼,見都是軍牌,中間那輛就是何承堅的防彈專車,她認得。
車隊在大門前緩緩停了下來。
一個士兵推開車門,跑步來到站崗的士兵面前,大聲說:“首長指示:這間醫院由警察系統接管,收隊!”
站崗的士兵足有一個班,他們交接完之後,列隊離開,上了軍車,簇擁着何承堅的車隊,浩浩蕩蕩揚長而去。
從頭到尾,溫守憶沒有任何機會跟何承堅說話,更沒有機會打聽秦瑤光的狀況。
她眼神黯了黯,臉上的神情更加堅毅。
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不能退縮。
秦瑤光和秦老爺子都被何承堅帶走了,她要見他們,還需要何承堅的特别許可。
因此溫守憶命人開車去了何宅。
……
此時何承堅的防彈專車裏,顧念之和霍紹恒并肩坐在他對面。
顧念之正在給何承堅出主意:“何上将,既然我們知道了何少出事的原因,就可以對症下藥,救醒何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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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680章《這隻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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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記憶剔除手術”,本來是俺的杜撰,一直覺得達到這個技術起碼還要一百年,但最近看見一個新聞,美國國防部正在研究的黑科技裏,有一項就是電極定向幹擾腦電波,影響病人的記憶,本質就是剔除部分記憶。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