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
居然27個人一個不落，全都來了！
顧念之的心猛地顫動，像是大提琴被撥動了最厚重的那根琴弦，奏出震撼人心的樂曲。
她的眼角又悄悄潮濕了。
他們擡步走了進來，中央控制室的大門在他們背後緩緩關閉。
顧念之對着這27個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啞聲說：“你們受苦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沒有把‘粉紅小豬’的事說出去。”
從周啓元那裏，顧念之知道，這27個人面對“嚴刑拷打”，也沒有一個人将“粉紅小豬”的事說出去。
盡管他們都知道“粉紅小豬”是誰……
這27人愣了一下，忙七嘴八舌地說：“念之你别這樣。”
“我們看着你長大的，要不要這麽客氣啊？”
“大家是一家人，你這樣就見外了。”
“我們怎麽會把‘粉紅小豬’說出去呢？因爲我們就是‘粉紅小豬’！誰那麽腦殘傻叉會出賣自己，是吧？！”
大家笑嘻嘻地插科打诨。
霍紹恒微笑着走過來，站在顧念之身邊，也對自己的士兵說：“你們别拘束，這是你們應得的。——謝謝你們。”
說着，霍紹恒也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雙腳并立，給自己的下屬也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比周啓元教科書般的軍禮還要端正有力。
前面的鞠躬，霍紹恒是作爲顧念之丈夫的身份感謝他們，而後面的軍禮，則是指揮官對自己下屬的感謝。
大家愣了一下，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猛地決堤而出，如同一股暖流席卷全身。
呆呆地站了一會兒，這27人的頭兒再一次大聲說：“全體立正！敬禮！”
他們再次給霍紹恒敬禮，将自己滿心的感動和振奮用最神聖的軍禮表達出來。
霍紹恒的視線從這些人臉上一一掃過去。
不錯，27人，一個不少。
看來，他挑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培養的這些精英沒有讓他失望。
霍紹恒點點頭，語氣很平和，“回來就好，我正好有任務給你們。”
“是，首長！”
這27人也非常激動。
這是他們熱愛的工作崗位，但是出了這種事，秘密機構的工作人員被另一個國家拿着照片指名道姓告到法庭，他們自己都以爲這一次自己要告别心愛的工作崗位了。
沒想到霍紹恒和季上将根本鳥都不鳥美國方面的指控，對他們依然信任和重用！
所以一輩子不能出國又如何？
咱們國家地大物博，風景正好，光在國内旅遊都能花一輩子的時間。
更何況他們這些癡迷電腦的“宅男”，給他們一台電腦，一條網線，就已經擁有全世界了。
當誰稀罕出國似的！
“霍少，我們真的……真的沒想到您和季上将會依然同意我們回來工作。”一個工作人員就差抹眼淚了，“美國給國家施加那麽大的壓力……”
霍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要這麽想，敵人支持的，我們就要反對。同樣，當敵人反對的，我們肯定要支持！——所以他們指控你們，對于我們來說，沒有什麽比這更證明你們的忠誠和努力！”
顧念之很明白霍紹恒的意思，跟着說：“對啊對啊，你們看吧，南非的曼德拉得到了外國媒體一緻贊揚吧？可他做了什麽事？他把一個有秩序的發達國家，生生變成了貧窮落後戰亂橫行的三流發展中國家。所以要外國人贊揚有什麽用？外國人又不傻，你要跟他們競争，争奪全球資源，他們會真心實意誇你才怪！”
“有道理！”霍紹恒唇角的弧度彎得更大了，“這就是我的意思。”
這27個工作人員如釋重負般點點頭。
當先一個人馬上沖到自己的工作台前，誇張地親了一下顯示屏，笑着說：“寶貝兒，我回來了，想我不？”
大家哄堂大笑，氣氛十分熱絡。
顧念之也跟着走過來，笑着說：“你們要喝什麽，我去那邊的廚房做。”
他們這裏有簡易廚房，平時是大家吃飯和休閑的地方。
不過大家在宿舍裏關了一天了，早就吃飽喝足，都對顧念之擺擺手：“不用了。我們落下好多工作，要馬上跟上啊！”
顧念之攤了攤手，非常擔心地問：“你們總得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是真心實意想爲你們做點什麽。我聽說你們被……被嚴刑拷打了，你們沒事吧？”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笑得更大聲了，就差拍桌子了。
一個工作人員擠眉弄眼地對霍紹恒說：“霍少！我們被‘嚴刑拷打’，是不是得算公傷？有補助嗎？”
霍紹恒勾了勾唇角，“……公傷？補助？就特勤部那些人也能讓你們公傷？看來是平時訓練不夠。”
顧念之愕然地看了看霍紹恒，他是什麽意思？！
難道所謂的“嚴刑拷打”，是另有乾坤？
離她最近的一個工作人員笑着朝她揮揮手，“你趕快幫我們破譯幾份文件，就是幫我們的大忙了！——至于‘嚴刑拷打’，那是什麽東西？不存在的。”
“沒問題啊，不然我在這裏做什麽？”顧念之朝他們做個鬼臉，好像明白了什麽，心情頓時好到爆。
心情好了，工作效率就高。
再加上現在不隻是她和霍紹恒兩個人，還有27個人一起投入到大數據分析中。
經過兩夜一天的努力，當晨曦初露的時候，霍紹恒寫的程序終于捕捉到了藏在大數據中的“罪魁禍首”！
大家一口氣工作了36個小時，到底趕在臨時投票大選之前找到了被那四行智能程序隐藏起來的數據！
顧念之給大家每人做了一杯黑咖啡，一趟趟從廚房送到大家手中。
“念之，你也工作了這麽久，不累嗎？”一個工作人員看顧念之還是精神奕奕，忍不住對她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跟着我們特别行動司長大的姑娘，這身體恁是要得！”
顧念之抿嘴笑，“偶爾爲之，我還是能撐的。你們經常這樣，可要保重身體啊。”
“我們身體都很健康，這一次也是緊急任務。”
大家終于找到了證據，都很放松，三三兩兩坐在一起，等候大選投票時刻的開始。
他們也會去投票，這時候中央控制室的超級電腦就要被用來監控正式投票了。
而他們趕在臨時大選投票之前清除了那四行智能程序語言的所有殘餘影響，也爲了這一次臨時大選真正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
這一次的大選結果，應該更公正。
現在的工作重點，在陰世雄他們那邊。
霍紹恒他們在中央控制室裏就是監控和做後備支援。
顧念之跟這些工作人員說笑了一陣子，回到霍紹恒身邊，見他還在電腦上忙碌。
“霍少，不是都找到了嗎？歇一歇吧。”
“嗯，我在下載。這些超級電腦等會兒就不能用了。”
霍紹恒非常想知道，這些被那四行智能程序語言隐藏的數據裏都有什麽内容。
因此他等不及大選投票結束，專門将查出來隐藏數據下載下來，存到他的筆記本電腦上馬上進行分析。
顧念之也沒别的事，看着霍紹恒運行了一會兒程序，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霍紹恒将她抱到一旁的沙發上，給她蓋上沙發上放着的臨時薄毯，才又去工作。
……
早上九點，全國各地的投票點開啓，民衆可以去投票了。
他們特别行動司總部駐地也有一個投票點，工作人員都出去投票去了，中央控制室裏靜悄悄的。
沙發對顧念之來說太軟，并不适合睡覺，因此她隻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已經回來了，坐在各自的工作台前聚精會神的工作。
而霍紹恒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皺着眉頭看着那些數據出神。
顧念之揉了揉眼睛，掀開薄毯從沙發上起身，來到霍紹恒身後好奇地問：“怎麽了？看你一臉爲難的樣子？”
霍紹恒指了指顯示屏，“你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顧念之往前湊過去，看見霍紹恒顯示屏出現的是一副路線圖。
“按照時間的遠近，先分析的數據是最近時間段的。”霍紹恒拿起鼠标，在顯示屏上标出各個小紅點，“這裏的路線圖，就是根據洪康全那天晚上的活動路線畫出來的。”
那天晚上，洪康全明明出去了，還去了一個同性戀酒吧。
後來特别行動司的兩個外勤人員還跟丢了他，結果檢查定向标芯片表明，洪康全那個晚上根本沒有出門！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霍紹恒才發現他們的監控程序出了問題，然後顧念之才幫他們找出那四行被混在監控程序裏的智能編程語言。
顧念之仔細看着那幅路線圖，好奇地問：“……他這是從酒吧後門出去，然後坐地鐵？去了哪裏？”
“你看，從四環地鐵站出來，到他最後來到的這個公寓小區，明明隻有五分鍾的路程，他幾乎走了半個小時。”霍紹恒拿鼠标在地鐵站和那公寓樓之間畫了條線，“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就是在避開一路上的監控攝像頭。”
顧念之盯着洪康全最後出現的那個公寓的名字和位置，總覺得有些眼熟，她在哪裏看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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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