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勇昨天晚上跟人吵架?”警察對這個消息非常感興趣。
雖然初步勘察表明,陸大勇是自己跳樓身亡,但他們必須要弄清楚,他爲什麽會選擇跳樓自殺。
“對,吵得可大聲了。後來他看見我們出來了,才把那人拉到屋裏去。”
“是的,就是來催債的。我們見過好多這種爲高利貸催債的人,都他那樣!”
警察經過多方詢問、取證,最後又去了陸大勇生前所住的一居室房間裏查探。
隻可惜這裏被燒得精光,特别是電腦,燒得隻剩下外殼。
最後警察隻取走了燒的焦糊的硬盤,是唯一從火災現場帶走的東西。
再探查陸大勇墜樓的窗戶處,發現了他攀出窗外,從窗台跌落的證據。
窗台上有一點碎紙飛灰,應該是大火遺落的痕迹。
從這些人證物證來看,警察初步判斷,陸大勇是被高利貸追債,最後跳樓而死。
但也不一定完全正确,還存有一些疑點。
比如說,是誰放的火?
如果是陸大勇自己,可以理解成他生無可戀,所以在臨自殺前放火洩憤。
但如果不是陸大勇放的火,而是放高利貸的人放的火,那麽陸大勇的死就有正确的疑點了。
放火的人肯定是爲了掩蓋真實證據。
但是如果說放高利貸的人是殺死陸大勇的兇手,也說不過去。
因爲放高利貸的人是求财,把陸大勇殺死了,誰來還他的欠款?
從這個角度來說,陸大勇又好像更接近自殺。
當然,這些都是警方的初步認證階段。
具體結案,還需要更多的證據,特别是陸大勇電腦硬盤的數據恢複,也将是一個重要證據。
陸大勇的屍體已經被送到殡儀館保存,同時也要通知他的家人前來認領。
警方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開展起來。
……
楊特助離開了議會大廈,回家“休假”去了。
龍議長命人叫顧念之去他辦公室說話。
這一次隻有她和龍議長兩個人。
沒有了總是對她懷有惡意的楊特助在旁邊虎視眈眈,顧念之覺得舒服多了。
她還借着龍議長這裏的全套茶具,主動給龍議長沏了一杯茶。
龍議長一口就将小小茶杯裏的茶喝盡了。
“念之,想不到你還有一手泡茶的技術。”龍議長笑着将茶杯遞回給她,“能不能再給一杯喝喝?回味甘香,清氣四溢,好茶!好茶!”
顧念之笑了一下,“這都是您的茶葉,我不過是借花獻佛,獻醜了。”
“念之你太客氣了。很多事情,你能做,我們卻不能做。”龍議長真心實意地向顧念之道歉,“這一次真是讓你見笑了,我們議會上院秘書處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顧念之微笑着點點頭,“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我有心理準備。”
“這件事也不能怪你,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讓你受委屈了。”龍議長拍着顧念之的肩膀,拿她當小輩看。
“還好,我一般不受委屈,因爲我都是當場怼回去。要說委屈,剛才那個人比我的委屈還要大。”
顧念之說的是楊特助,他被顧念之噎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顧念之看了是心頭暗爽。
龍議長笑着點點頭,“念之,我就喜歡你這樣有話直說的樣子,好好保持。”
“好的,我有話确實就是直說,龍議長您以後可别嫌棄我說話太多……”顧念之笑了起來。
龍議長也跟着笑了一會兒,才問顧念之:“念之,楊特助一時不會回不來,你說議會秘書處的工作,以後有誰來負責呢?”
顧念之愕然地看着龍議長,黑白熊貓色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顯得一雙秋水明眸如同繁星般璀璨。
龍議長眯了眯眼,說:“你就沒有想法嗎?我還打算把秘書處交給你,但又怕事情太多,你日以繼夜的工作,霍少恐怕會不滿啊哈哈……”
顧念之:“……”
她不想讓人繼續覺得她的所有成就,都是跟霍紹恒有關,隻好輕歎一聲:“霍少不會這麽想的,畢竟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不過,我才剛畢業,您就想把這個秘書處交給我,不覺得太輕率了嗎?”
“你沒有信心嗎?”龍議長意味深長地問,“楊特助剛跟着我的時候,也才本科畢業。”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顧念之搖了搖頭,“做這份工作需要的是資曆,是經驗,我知道自己在這方面遠遠不夠,再說,我的興趣是在法律上。進秘書處做法律顧問可以,但做專職助理,我還沒做好準備。”
聽了顧念之推辭的這番話,龍議長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開懷笑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念之,你先出去,讓你現在就管秘書處,确實有些爲難你了。”龍議長笑眯眯地說,讓顧念之出去了,然後叫了另外一個資深秘書進來,讓他暫代楊特助的位置。
秘書處有的是人,而且不比楊特助的資曆低。
顧念之沒有冒然接下這份工作,讓龍議長對她又高看幾分。
有能力,又有自知之明,這一點格外難得。
顧念之不知道自己又經過了龍議長的一番考驗,但也許她知道,也不在乎。
畢竟她這一次來實習,不是來搶班奪權的,而是爲了别的目的……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就看蔡頌吟那邊如何反應。
話說回來,這兩天,蔡頌吟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一點不科學啊?
顧念之正在琢磨這事,就發現“說曹操、曹操到”了。
當然,不是正主,而是曹操的智囊,蔡頌吟的外甥女蔡勝男女士。
蔡勝男爲了譚首相的彈劾案,在議會混了一個多月,跟這裏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熟悉。
她又是龍議長公開表示賞識的人之一,而且有在議會進出的通行證,因此她來這裏暢通無阻。
徑直走到顧念之面前,在她的身邊停下,蔡勝男抱着胳膊偏頭打量顧念之,突然說:“顧小姐,受了傷還帶病堅持工作,其實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顧念之聽見是蔡勝男的聲音,不由有些好笑。
她才剛剛想蔡頌吟那邊怎麽還沒有動靜,這不,動靜馬上就來了?
顧念之從容不迫地将顯示屏關上,站起來轉了個身,面對蔡勝男說:“蔡小姐,請問您有何貴幹?”
“請叫我蔡律師,不要用小姐來羞辱我。”蔡勝男撇了撇嘴,看着顧念之戴着口罩的臉,分外礙眼,突然伸出手,一把拽開顧念之臉上的口罩,一邊笑吟吟地問:“顧小姐,你臉上真的受過傷嗎?”
蔡勝男的力氣是練過的,一拽之下,顧念之隻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撕掉了。
口罩被扯開,露出顧念之的面容。
雖然沒有視頻上看上去腫得那麽厲害,但是依然紅得過份,餘腫未消的感覺。
“……還真是受傷了。”蔡勝男在心裏暗自嘀咕。
顧念之臉上的狀況其實是剛才戴着口罩說了太多話,被磨蹭得又紅又腫,而且還疼。
可不管怎麽說,受沒受傷是她的事,就這樣被蔡勝男扯下口罩,露出自己難堪的傷口,顧念之氣不打一處來,況且耳朵被她扯得跟撕裂一樣火辣辣的疼。
顧念之毫不猶豫,在蔡勝男扯下她口罩的一瞬間,啪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蔡勝男難以置信地捂臉看着顧念之:“你打我?!”
“對,打得就是你!——我是自衛,蔡律師,你對自衛有什麽誤解?”顧念之理直氣壯地說,甩了甩手,“你的臉可真結實,打了你的臉,我的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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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