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霍紹恒居然問起了房子的事……
顧念之心情十分複雜。
她确實是想馬上搞定房子，這樣就能把東西都從霍紹恒那裏搬走了。
可是需要霍紹恒跟着她去看房子嗎？
她是要跟他分手的，這樣跟前跟後真的好嗎？
霍紹恒看了顧念之一眼，隻覺得她的糾結都寫在臉上了。
“你不是說是二手房？我去幫你看看安不安全。你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如果遇上惡鄰居……”霍紹恒一本正經地說，眉頭微蹙，似乎對這一帶的治安十分關切。
顧念之：“……”
不過仔細想了想，讓霍紹恒幫忙看看房子周圍的環境是不是安全，好像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畢竟霍紹恒在這方面是專業人士，顧念之也不想跟一群不太友好的鄰居住隔壁。
她躊躇了一會兒，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機，說：“會不會耽誤你工作？你不是很忙嗎？”
“不忙。”霍紹恒開着車，一邊看着學校周圍的環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大雄和小澤現在升了職，很多事情可以交給他們去做了。”
不然他沒法放心啊……
總得把特别行動司那邊都打理好了，他才有空安撫顧念之。
說完他看了顧念之一眼，顧念之卻扭頭看向車窗外，說：“好吧，就在前面拐個彎的地方。那裏有個和平裏小區，看着還行。”
霍紹恒依言打了方向盤轉過去，“你來過這裏？”
“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還行？”
顧念之橫他一眼，“網上看的啊。現在什麽東西不能在網上嗎？這種二手房信息到處都是。”
霍紹恒便不再多問，一直把車開到小區附近的小路上，才停了下來。
看二手房必須要跟經紀人或者房主聯系後才能進去，顧念之現在聯系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她先跟霍紹恒下車，在小區周圍走了一圈。
這裏的房子大概是十年新，小區還建有封閉式圍牆，樓層不算太高，最高也才12層，帶電梯，一梯四戶，外觀保養得還不錯。
小區的入口處還有保安值班，進出的車輛有專門的通行證，如果不是小區的住戶，進來還要登記，留下證件的複印件。
霍紹恒點點頭，“還行。等我回去查一查這裏住戶的背景資料，如果差不多，就買了吧。”
顧念之：“……”
突然十分汗顔。
她知道霍紹恒要查這裏住戶的背景資料，估計能上天入地，把人家的祖宗三代還有旁系血親都能查個底朝天……
“……還沒看到房子，怎麽能說買就買？”這下換顧念之反對了。
霍紹恒看了她一眼，“你有房主或者經紀人的聯系方法嗎？”
顧念之點點頭，“有。”
“打個電話問問，看看能不能今天去看房。”霍紹恒是個行動派，反正來這裏，順便看看實物房也好。
顧念之覺得有些唐突，而且也太緊張了，這麽短的時間，人家還沒準備呢。
但是霍紹恒一直盯着她，她隻好拿出手機，先撥了經紀人的電話。
那經紀人聽了，忙說：“顧小姐嗎？我幫你問問房主，如果他們不介意，我來帶你看房。”
顧念之松了一口氣，笑着說：“那就麻煩了。”
那經紀人行動非常迅速，五分鍾後，就給她打電話，笑着說：“真是太巧了，房主正好在家裏收拾屋子，你可以自己上去看，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你的名字。”
“太好了，謝謝你啊。”顧念之笑着挂了電話，對霍紹恒說：“房主正好在家收拾，那去看看吧。”
霍紹恒點點頭，跟她一起走進去。
小區門口的保安已經接到房主的電話，知道顧念之是來看房的，讓她複印的證件之後，就放她和霍紹恒進去了。
兩人一起來到和平裏小區A棟602号房門口摁了門鈴。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打開門，看了他們一眼，笑着問：“你是顧念之？”
顧念之點點頭，“請問你是這裏的房主？是趙先生讓我們來的。”
趙先生就是那個經紀人。
那女子讓開一條路，“進來吧。我們正在打包，很快就要搬走了。”
顧念之和霍紹恒在房子裏随便看了看。
這是一套兩居室，裝修得很清雅，原木地闆，淡色防水漆的牆壁，兩個浴室幹淨清爽，廚房連着餐廳，是開放式的，還有一個大大的飄窗正對着餐桌。
顧念之走了一圈，對這裏很是喜歡。
雖然沒有霍紹恒給她買的房子大，但這裏将是她自己買的第一套房，這個意義是不一樣的。
花自己錢買的東西，用起來都分外理直氣壯。
顧念之雖然看着歡喜，但并沒有表露出來。
她不置可否地問霍紹恒：“看完了嗎？”
霍紹恒點點頭，“走吧。”
兩人告辭離去，那房主反而心裏七上八下，又跟經紀人聯系，不知道是不是能賣出去。
顧念之和霍紹恒出來之後，差不多就已經決定要買這裏的房子了。
兩人上了車，霍紹恒一路送她回學校。
中途下了一趟車，帶她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和吃的東西回學校。
到顧念之宿舍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
顧念之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下車，對霍紹恒說：“謝謝你今天陪我買東西，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霍紹恒看了看她手上的大包小包，停好車下來，從她手裏拎過那些塑料袋，“我送你上去。”
顧念之想說不用，但霍紹恒已經大步往電梯那邊走去了。
顧念之隻好跟上去。
兩人回到顧念之的宿舍，一進去就看見馬琦琦已經回來了。
她手裏捧着個保溫杯正在看電視。
一見顧念之進來，忙站起來說：“念之，回來了？這是去哪兒了？”
顧念之笑着把一袋零食放到客廳的餐桌上，“來，琦琦，我請你。”
馬琦琦歡呼一聲，從塑料袋裏拿出一袋蝦條吃了起來。
霍紹恒幫顧念之把剩下的東西都送到房間裏去。
馬琦琦朝顧念之擠擠眼，顧念之笑着打了她一下，也進去了。
“霍紹恒，你不用忙了，我可以自己收拾。”顧念之堅定而執着地從霍紹恒手裏接過塑料袋，比先前的時候強硬多了。
霍紹恒松開手，看着顧念之熟練地将買來的東西分門别類，然後放到相應的位置。
他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見顧念之還是不理他，從褲兜裏拿出一支煙，在手掌上點了兩下，對顧念之說：“那我先回去了，房子的事，等我做好背景調查，你再去簽合同付定金。”
顧念之頭也不回地說，“多謝費心。”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馬琦琦的告别聲，然後是房門咣當一聲阖上的聲音。
顧念之頓時覺得輕松了。
她從房間裏跳出來，對馬琦琦招招手：“琦琦，來，跟我說說，這些日子學校和系裏都有什麽大八卦！”
馬琦琦抱着零食鑽到她房裏，顧念之拿出買來的兩杯冰奶茶，兩個人一邊吃，一邊喝，高高興興地享受着下午的悠閑時光。
……
何之初發現顧念之的留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七點鍾了。
他這兩天都在調查跟顧念之在德國失蹤有關的事。
很多線索都被人視事先掐斷，他的調查并不順利，但就是這種不順利，給他指明了方向。
越查下去，好像就指向一個最不可能的結果。
何之初下午的時候，将所有證據彙總在一起，然後給老家打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人居然是溫守憶。
何之初的聲音很冷淡：“溫守憶，你很閑嗎？一天到晚待在我家裏。”
溫守憶的聲音很是惶恐顫抖：“何先生，秦姨……秦姨……小産了。”
何之初：“……”
他站了起來，臉色非常嚴肅：“你說什麽？！”
“秦姨……小産了。”溫守憶又說了一遍，這一次，她說得很慢，一字一句，似乎生怕何之初聽不清楚。
“秦姨小産了？她什麽時候懷的孕？”何之初的聲音像是從冰水裏淬煉過的，每一個字都跟冰渣子一樣凍得人直哆嗦。
“……也就剛剛兩個月。”溫守憶非常小聲地說，像是貼着電話的麥克，“秦姨很傷心，何老爺子這兩天都在她房裏陪她。”
何之初幾乎要冷笑了，“你确定？我父親知道她是小産嗎？！”
“……當然知道。”溫守憶愣了一下，“難道不對嗎？”
“讓我父親接電話。”何之初有些煩躁地踹了一腳，面前的茶幾呲地一聲往旁邊挪開，茶幾上的咖啡灑了幾滴出來，何之初拿紙巾給擦了。
沒多久，何老先生接了電話。
何之初馬上說：“父親，秦姨小産了？她怎麽懷的孕？！”
何之初知道自己的父親曾經得過很嚴重的前列腺疾病，已經沒有生育功能了。
但是他也知道，秦姨對他父親數十年如一日愛得癡迷，怎麽也看不出來會出軌啊！
何老先生揉了揉眉心，低聲說：“……你别想歪了。你秦姨是用我以前的冷凍精子做的試管嬰兒。”
何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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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