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電腦椅上,何之初搭着電腦椅的扶手,一隻胳膊伸出去,将陰世雄送過來的病假條和診斷報告拿過來掃了一眼,聲音清冷地道:“真的病了?”
“當真是病了,我們做這假有什麽意義啊?”陰世雄兩手一攤,十分痛心說道:“我們念之可是第一名!如果不是真的病得起不來床,她怎麽會不來?!”
何之初擡眸看他,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挑,“……是嗎?”
陰世雄知道何之初不僅是帝國最好的大學B大法律系的教授和博士生導師,而且是美國耶魯大學法學院的高材生,哈佛大學法學院終身教授,還是全美排名第一的大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
這種人,是絕對不會輕信别人的一面之詞的。
因此他不跟何之初講道理,而是另辟蹊徑,卯足了勁兒給他戴高帽子:“何教授,我們念之從小就仰慕您,一早就說要考您的研究生。當她知道您要親自來面試,高興得幾天幾夜睡不着覺!您不能扼殺一個好學生的希望啊!”
何之初的眼角抽搐了兩下,阖上顧念之的檔案,放到一旁,淡淡說道:“你說的太過了。不過,顧念之是這一次的第一名,我給她一個機會。三天之後這個時間,讓她來面試。——過期不候。”
陰世雄大喜,忙起身道:“沒問題沒問題!三天之後,我們一定到!”
……
此時C城特别行動司的駐地裏,葉紫檀已經走了,隻有陳列一個人待在霍紹恒的卧室裏擺弄他的醫學儀器。
顧念之依然在旁邊的大床上沉睡不醒。
看着剛剛打印出來血液透析的結果,陳列讀得很仔細。
顧念之的血液裏幹幹淨淨,之前因爲中了H3aB7所産生的不良影響,已經全部消除了。
陳列一邊看着這些數據,一邊跟他曾經搜集到的有關H3aB7的信息進行比較,搖頭晃腦地驚歎不已。
霍少就是霍少,實在是太厲害了……
陳列哼着小曲,将醫藥箱拎出卧室,對坐在外面客廳吃早飯的霍紹恒說:“霍少,昨晚辛苦了。來,我給你做個全面身體檢查吧。”說着就挽起袖子,脖子上挂着聽診器,手裏拿着測血壓儀走過來。
霍紹恒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盤六個巨大的牛肉包子,一盤半熟的牛排,一碗雜糧粥,一碟培根煎大蝦,還有一碗起司土豆泥,都是高熱量高蛋白的食物。
他放下刀叉,伸出胳膊,讓陳列給他檢查。
一分鍾後,陳列發現霍紹恒一切正常。
走路不晃,說話不喘,不冒虛汗,血壓和心跳都很正常,更沒有面色發白。
一點都不像昨晚出工又出力的人……
“……霍少,我昨天給你的東西呢?都用完了?”陳列收起測血壓儀和聽診器,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霍紹恒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在那邊的床頭櫃裏。”
陳列忙回到卧室,找到床頭櫃裏的盒子。
裏面還是整整齊齊二十隻沒有開封的套套,說明霍紹恒一隻沒用。
陳列臉上神情變幻,一瞬間換了無數種表情,完全沒有一種表情能表現他“卧了個大槽”的激動心情。
實在是太厲害了!
全在裏面啊!
簡直非人哉!
陳列在卧室裏發了一會兒呆,才抱着一個IPAD,打着飄出來,古怪地看着霍紹恒,壓低聲音道:“……霍少,你真的……?”
霍紹恒面無表情地點頭,“我從不做假。”
陳列飛快地點頭,鼻尖上都冒着汗:“我信!我信!”
過了一會兒,在手裏的IPAD上噼裏啪啦記錄了一連串數據,又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那你完成了幾次呢?一次都沒用過套套……”
霍紹恒:“……”
不想理他這種無稽的問題,霍紹恒垂下眼眸,沒有回答,叉了一大塊半熟的嫩牛排放到嘴裏細細咀嚼。
陳列半晌沒有聽到霍紹恒的回答,有些着急了,在他身邊彎下腰,低聲嘀咕道:“……霍少,介紹一下經驗撒?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是伐?”
“什麽經驗?”霍紹恒聽見這個問題,覺得自己不吃都飽了,放下刀叉,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站起來順手将陳列手裏的IPAD奪了過去。
“你這都記錄的什麽東西?”霍紹恒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看錯,陳列記載的是他霍紹恒一日三餐吃的食物。
陳列有些臉紅,但還是一本正經地道:“我就是做個科學實驗,看看霍少的飲食習慣是不是有天然……作用。”
霍紹恒看了他一眼,将IPAD扔給他,沒有揭穿他,也沒有嘲笑他,指着桌上的早餐道:“你把它們都吃了,然後每天早上跟特别行動司的兄弟們一起早鍛煉,我看你是太閑了。”
陳列嫌棄地看了一眼霍紹恒早餐裏那些高熱量高蛋白的東西,朝霍紹恒出去的背影癟了癟嘴,但還是坐了下來,吃了一頓早飯。
他剛吃完,霍紹恒的勤務兵範建就過來請他過去,“陳醫生,首長在小會議室等您過去開會。”
“什麽事啊?”陳列忙拿起自己的會議記錄本,往小會議室走去。
小會議室在霍紹恒這座小樓的地下室裏。
陳列走了進來,看見隻有霍紹恒一個人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盡頭。
“霍少?”陳列走了進來,順便關上小會議室的大門。
“坐。”霍紹恒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語音非常低沉:“找你來,是想問問念之中了媚藥的事。昨天沒顧得上,今天你原原本本給我說一遍。”
敢動他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件事确實需要徹查。”陳列的臉色異乎尋常的嚴肅起來,“大體上來說,是念之去參加她同學的生日宴會,然後在生日宴會上被人用針紮了一下。”
“你确定是用針?”
“不管是不是針,都是針尖狀的東西。而且念之在失去意識之前,對我說過,是背後中招。我也檢查過,她的左肩處确實有一個極細小的孔眼,那裏的媚藥含量比她身體别的地方要高得多,應該就是從那裏紮進去的。”
“呵呵,有本事。”霍紹恒敲了敲會議桌,“那她知道是誰做的嗎?”
“她猜應該是她的同學馮宜喜。”陳列推了推鼻梁上快要滑下來的眼鏡,“但是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
※※※※※※※※※
大修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