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婚禮預演，那些真正重量級的賓客，比如俄羅斯總統普辛先生，還有華夏帝國的三大巨頭季上将、龍議長和白首相，也都來了。
顧念之和霍紹恒走過去跟這些人先打招呼。
“普辛總統，您百忙之中還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預演，真是榮幸之至。”霍紹恒少有的說起客氣話。
普辛笑了起來，朝他伸出手，“反正都來了，多賺一頓飯也是好的。”還朝顧念之眨眨眼。
顧念之抿嘴笑，也跟普辛總統握手，笑着說：“我們讓人準備了世界頂級廚師精心烘焙的布利尼小薄餅，配三文魚，和來自黑海的鲟魚魚子醬，雖然是傳統的俄羅斯美食，但法國廚師做起來也别有風味。”
顧念之也朝普辛總統眨眨眼。
這是普辛最愛吃的一種小食，情報來源當然不明。
普辛也笑了，眼角露出兩道極深的笑紋。
趁着普辛帶着幾個克格勃保镖去取食物的時候，顧念之和霍紹恒又去跟季上将、龍議長和白首相打交道。
顧念之這一次遇險，季上将從頭到尾都知道，龍議長知道一點皮毛，白首相知道顧念之出事了，但出了什麽事，他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看顧念之精神奕奕，臉上的妝很淡，可那好氣色，不是用脂粉能點綴出來的，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白首相笑着舉起酒杯，“恭喜二位。”
“謝謝白首相。”顧念之和霍紹恒一起喝了一杯。
顧念之喝到嘴裏，才發現又是葡萄汁。
她悄悄瞪了霍紹恒一眼。
霍紹恒裝作沒看見，跟季上将、龍議長和白首相談笑風生。
過了一會兒，打完招呼之後，這對準新人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顧念之和霍紹恒的位置，在整個座席的正中，也就是半弧形中間的那個點上。
一般來講，秋末的帝都晚上已經開始降溫了。
但今年的秋老虎比較厲害，顧念之和霍紹恒的婚禮預演又是在一圈建築物環繞的中間廣場，避風的地方。
爲了擔心夜晚風涼，路近甚至在這裏設計了一個鼓風裝置，吹出的是自然暖風，中和了秋末晚上的一點點涼意。
溫度剛剛好，就跟在有中央空調控制的恒溫大樓的大廳裏一樣，但沒有室内環境那種天然的壓抑之感。
顧念之坐下之後，飛快的在所有來賓那裏掃了一眼，側身對霍紹恒低聲說：“……霍上将沒有來……”
霍紹恒“嗯”了一聲，“他今天有事，明天會出席。”
到底是親父子，顧念之也不想讓霍紹恒留下遺憾。
“那就好。”顧念之朝他笑語盈盈，給他做了一個布利尼小薄餅，精心抹上來自黑海的鲟魚魚子醬。
因爲霍紹恒不喜歡吃三文魚，顧念之沒有給他放三文魚，就放了兩片蘑菇，遞了過去。
霍紹恒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
一對準新人現在就開始撒狗糧了，在場的賓客都笑了起來。
氣氛開始升溫，隐藏在暗處的交響樂團也開始演奏更歡快的樂曲，甚至有人已經開始下場去中央的場地上開始跳舞了。
男女成雙，歡歌笑語，沒多久，現場氣氛達到高潮。
陰世雄作爲司儀，開始組織現場活動。
其中一項是播放這對準新人相知相愛的過程。
廣場四周的花苞型的路燈漸次熄滅，按照光學原理擺放的幾台3D影像播放儀一起放出投影。
就在大家面前，出現了霍紹恒和顧念之的3D影像，就像真人一樣。
顧念之和霍紹恒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
接着，這些3D投影就跟小劇場一樣，開始演繹顧念之和霍紹恒。
不涉及任何機密，隻是兩人日常相處的一些溫馨片段。
當然也有“勁爆”的，比如顧念之每次下廚房都有警衛員扛着滅火器嚴陣以待……
在場的賓客們發出善意的笑聲，氣氛極爲融洽。
就在小劇場播放到最後，3D投影裏的顧念之和霍紹恒交換了戒指，親吻對方臉頰，就在兩人一起轉身，朝着面前賓客的方向一起鞠躬的時候，再擡頭，顧念之身邊的男人影像突然變了，不再是霍紹恒的3D投影，而是一個清俊的年輕男子，身形單薄，也沒有霍紹恒那麽高大精武，但有股倔強的少年意氣。
這個清俊的年輕男人沉默地看着前方，然後說：“顧念之，你設局殺了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剛才還歡聲笑語的婚禮預演現場裏，頓時鴉雀無聲。
鼓風機制造的暖風還在廣場上空回旋，秋末的夜晚，這一點暖意本不足以讓大家熱得出汗。
可是現在，很多人都覺得後背都汗濕了。
華夏特别行動司大總領的婚禮預演現場，居然出現這樣的纰漏！
霍紹恒還是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裏，顧念之卻已經沉不住氣一樣站起來，冷聲說：“這是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預先錄好的視頻被人黑了呗……”坐在普辛總統那群人後面的司機大叔伊萬不拍死地嗤笑出聲。
更要命的是，他說的還是剛學不久的華語，雖然語調有些怪怪的，可是發音還是很準确的。
克格勃二把手弗拉基米爾對他死亡凝視。
司機大叔回瞪他：“我說錯了嗎？！就是被人黑了啊！你不會認爲紅包女王顧小姐會真的設局殺人吧？！”
“閉嘴！”弗拉基米爾隻想抹一把汗，踹這個不着調的人兩腳。
顧念之看着前面已經靜止的3D影像，說：“不要關，我看看是誰搗鬼。”
她從自己的座位後走了出來，來到那3D影像前看了一會兒，說：“能把我的形象去掉嗎？我不想跟這個人出現在一起。”
這個難度比較大，但是路近在這裏，再難的事情都會給她辦到。
因此路近出馬，讓那3D影像隻剩下那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當然，對顧念之和霍紹恒、路近來說，這個男人并不陌生。
這是那個陰魂不散的石原太郎。
“你說我設局殺人就殺人，什麽時候指控殺人的成本這麽低了？”顧念之擡手将自己一縷長發捋到背後，神采奕奕生輝，“故意殺人罪立案标準，首先，要有他人生命被剝奪這個客觀事實。其次，你要證明被指控的嫌疑人跟他人生命被剝奪有直接關系。”
“而現在，你玩這種小伎倆，除了惡心我，還有什麽意義？”
而那石原太郎的3D投影卻隻一再重複：“顧念之，你設局殺了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就跟一台複讀機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