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折磨,都是這醉酒的時間差造成的。
而且一個仙娥侍奉,顯然不像是花神該有的規格,官瀚琰會對天界有所改觀都有鬼了。
現在是不僅沒有改觀,反而更加厭惡了。
官筱琬還不知道她說的話起了反效果,坐在馬車外的長榻上晃着腿。
“我們中午趕的到城鎮嗎?還是要在外面用午膳?”她笑兮兮的問道。
官瀚琰聽她這樣說,立刻就想到,再過幾個時時辰他又得吃那些東西,胃便開始出現了幻痛。
他的大掌偷偷按在胃上,藏在面具下的眉心死死緊皺着,“我帶了糕點,出發前還特意讓客棧給準備了食物,我們就在外面用午膳就好了。”
早在千年前他活着的時候,便已經極度厭惡進食了。
每次看到桌案上擺着的那些食物,他的腦海裏想到的都是他在六歲那年喝下的藥。
所以越到了後來,他就越沒辦法進食,最後衍變到連水都喝不下了。
“沒想到一個男子竟然有這麽細緻的心思。”官筱琬鑽回了馬車内,看着官瀚琰将幾個食盒擺到了桌案上。
裏面擺放着蜜餞、糕點,還有一些小零食。
都是女子和孩童愛吃的東西。
“有你在,我自然是得多上點心的。”官瀚琰用絲絹擦了擦手,然後用筷子夾起一顆蜜餞送到了官筱琬的嘴邊。
看着她吃下去後,連眉眼都彎了起來,官瀚琰抽痛的胃才稍稍舒緩了些。
他們一邊品茗,一邊吃着零食,時間過得很憶。
用完午膳,他們停下馬車去邊上的小溪散了散步,活動着筋骨,這才重新回到馬車上。
官筱琬一吃飽就犯困。
她也不避忌邊上還有官瀚琰這麽個陌生的男子,抱着小毯子便窩在軟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官瀚琰半閉着的眸子在她的呼吸進入平穩後,立刻睜了開。
銳利陰冷的目光亮了起來,哪還有剛剛和官筱琬在一起時的淡漠清冷的模樣。
現在的他依舊掩蓋着周身的鬼氣,但任誰看到他,都會知道他的手上隻怕是早就染滿了鮮血。
他不帶半點響動的起身,走到官筱琬的身邊,指尖微微劃了個半圈,一縷紅氣從他指尖飄入官筱琬的眉心,讓本就在沉睡中的官筱琬,瞬間睡得更沉了。
他扯過一邊的薄毯,将官筱琬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後,便将她抱進了自己的懷中。
修長的手指貼着那精緻乖巧的小臉,輕輕勾畫着每一寸的輪廓,目光一點點變得瘋狂而又陰骘。
“姐姐,整整一千年了,我終于找到你了。”
“你說天界的那些人把你藏起來這麽久,我應該怎麽懲罰他們?要不然我把他們全殺了吧?反正現在那些凡人也不拜他們了,他們存不存在也沒有什麽意義。”
那低聲的輕喃,像是戀人間最甜蜜的情話。
可細聽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就能發現,這哪裏是什麽情話。
分明是索命的怨鈴。
也許是在睡夢中都察覺到了這份毫不掩飾的殺意,官筱琬不安的皺着眉哼唧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