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眯了下眸子,看向官天佑的目光冷上了幾分。
“這大丈夫要以功名爲重,若是天天守在家人的身邊,隻怕是會白白錯過許多的機會。”他這話已經毫不掩飾那威脅的意味了。
畢竟這官天佑若是想懂得一點人心算計,完全可以用别的理由來拒絕丞相大人的邀約。
可他偏偏用陪家人用膳,這麽可笑的理由。
若這理由是随便找的,那隻能說這個小子太狂了。
就算是不想入丞相府,也沒有必要這樣去得罪。
若是真的要陪家人用膳慶祝……
雖然管家很不想相信這個答案,但就算是有個萬一。
那隻能說一心窩于後宅的人,隻怕是沒有什麽出息的。
“無防。”官天偌很是無所謂的笑着颔了颔首,“我來參加科考,本就隻是在于參于,也算是給自己寒窗苦讀這麽多年畫上個句号,并沒有把這當成新的開始。”
他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足矣讓邊上的所有人都聽的真真切切。
那個管家聞言,表情變得很是難看。
他重重的甩了下衣袖,然後看了眼被攔下的那個管家。
“你們家小姐不是想要招婿嗎?這人就讓給你了!”
恨恨的撂下這句話,他也沒有多留。
直接帶着人就離開了。
這讓所有人都跟着竊竊私語了起來。
畢竟當朝除了鎮國大将軍以後,最有勢力的便是丞相了。
這鎮國大将軍是武将,他一個科考上來的仕子,注定是不可能得了鎮國大将軍的青睐。
現在又把丞相大人給得罪了。
他就算是空有一身的才氣,隻怕現在也是不可能在朝堂上有什麽出路了。
這樣想着,大家都不禁有些惋惜。
而剛剛還對官天佑一臉熱切的那個人,卻已經連話都懶得多說了,帶着人也急匆匆的走掉了。
“真現實啊!”官筱琬深吸了口氣,然後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的搖了搖頭,“二哥,請問你在短短的兩句話内,就将自己從一個香膜膜,變成了個人人都不想搭理的野草,有何感受?!”
她點着腳尖,笑看着官天佑打趣道。
但心裏卻有些壓抑的厲害。
她的二哥既然能考上榜首,那在面聖的時候,至少也能是個三甲。
可現在一下子就把丞相大人給得罪了。
也不知道左恺箫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護着自己的二哥。
若是這樣的舉動會壞了他的計劃。
那最後無論是他幫了自己的二哥,護住了本該屬于他的榮譽。
還是他選擇了原計劃,讓自己的二哥在這次秋闱的成績中受了委屈。
自己橫豎都會對其中一個産生沒辦法抹滅的愧疚。
官筱琬越想便越覺得頭大。
但她現在去問自己的二哥,還是左恺箫,都不可能得到他們心理真是的想法。
“不急,附炎趨勢本就不是我想追逐的。”官天佑淺笑的談了下官筱琬的腦袋。
見她清澈的眸底深處,依舊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