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給他個痛快吧。我們現在去追顧柏羽,血迹都還沒變粘稠,還沒跑多遠。他什麽都不知道,給他下達命命的上一層官員,也隻怕早就是顆棄子了。”
官筱琬知道卓昕航的猶豫,可有的時候官場上,爲了保住最後的大人物,别說連廢三子,就算是清掉這底下所有的小棋子,來保住真正站在朝堂上的那幾個人,都是做的出來的。
這就是朝堂與江湖的區别。
沒有義氣、更沒有道義。
卓昕航眸光沉了沉,在那人的呼救聲中,一劍結束了他的呼吸。
官筱琬蹬了蹬腿,示意卓昕航将自己給放下來。
“髒。”他的眉頭攏的更深了。
“沒事,反正要全部都換了。”官筱琬對于卓昕航突然出現的這點潔癖有些無可奈何。
這件事估計是刺激到了他的哪根神經。
卓昕航沒有辦法,隻能順應了官筱琬的話。
蹲到那灘血污前,她伸手粘着那些血迹在鼻間聞了聞,然後又放到了卓昕航的鼻子前。
雖然不明白她在做些什麽,但卓昕航還是順應着她的舉動。
“我知道自己的武功不高,怕成爲拖累會礙事,所以特意有留一手,在給顧柏羽敷的傷藥中加了兩味藥。這藥會在順着他的傷口流進他的血液裏,隻要我們吃下另一種丹藥,就能聞到那兩味藥材的味道。”官筱琬解釋道。
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荷包,從裏面倒出了兩顆小藥丸,一顆給了卓昕航,一顆自己直接吞了下去。
卓昕航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她是從哪裏知道這麽多亂七八糟,聞所未聞的東西。
這自古以來都有蠱蟲,或者是蜂蝶聞味識人,但還沒見過用人直接嗅味的。
可就算心裏有再多的疑惑,卓昕航隻是看了眼那顆藥丸,便直接扔進了口中。
果然,藥一咽下,他便感覺鼻尖傳來一陣刺鼻的味道。
官筱琬連忙尴尬的笑了笑,“這手中的藥材有限,隻能做出這種味道的了。而且難聞好呀,難聞才能無法忽視不是嗎?”
卓昕航想要深吸一口氣,可才有動作,便被那刺鼻的味道嗆到咳嗽了起來。
擡手在鼻間扇了扇,“趕緊去追吧,趁着他們還沒跑遠。”
說完,也不給官筱琬反應的機會,直接将她打橫抱起,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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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縱馬西行,越來越遠離宣德城的方向。
雖然已經全力追趕,但那些人顯然是怕夜長夢多,跑的比他們還快。
這讓跟着卓昕航的官筱琬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風餐露宿。
爲了追上他們,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壓縮上了,每天隻睡兩個時辰。
才能勉強一點點拉進距離。
畢竟人家爲了跑的快,用的都是千裏良駒,而她的這匹小馬則是一般的寶馬而已。
卓昕航爲了不讓她遇到危險,還說什麽都不肯先行一步,去追上顧柏羽。
任官筱琬怎麽鬧騰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