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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國師大人,百萬将士還在邊城苦撐着,若是得知這個消息,隻怕是沒辦法抵禦住強敵的。”
皇上和長公主坐在下方,一臉焦急的看着那滿身白色錦緞的男子,急到眼眶都紅了。
“如何佑?連飯都吃不上,空着肚子如何打戰,還不如早早的降了。”範彥靖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冷冷的質問。
皇上冒着冷汗,抹了把額頭,“國師大人,你也知道這國庫空虛,朕實在是撥不出軍饷……”
撥不出軍饷,卻有錢建觀月台和行宮?
範彥靖绯薄的唇譏諷的抿了下,卻沒有說話。
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起了一頁書角,又翻看到了下一頁。
皇上立刻看了眼自己的皇妹。
長公主扭捏了下手裏的絹帕,這才開口道:“國師大人,我知你關心這邊城的守将,但國庫實在是拿不出銀兩了,但你若是娶了我,我願意散盡公主府的家财,替邊城的守将籌集軍饷。”
“無需。”範彥靖煩躁的将書合上,看着坐在自己下方的一男一女,如同看着兩個癡傻的蝼蟻一般。
“這隻是你們的晟國,想做亡國的國君和長公主,你們請便就是了。”範彥靖擡了擡手,兩個小童立刻走了過來,站在了皇上與長公主的身邊。
他們兩個的臉色很是難看,但卻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這國師當年本就是他們千求、萬求才肯入宮的。
若是得罪了他,隻怕晟國最後那一點國運都會散盡。
“國師大人,你都已經二十六了,尋常男子與你這般年歲,早就已有了血脈的傳承,難道你真要守着那已經過世……”長公主不服氣的話說到一半,竟然再也不能發出一言。
“既然不會說話,那這三月便不用再開口了。”範彥靖站起身,走到下了主位,“我說了,我夫人隻是貪玩,我在這兒等着她,她玩夠了便會尋來,長公主莫要再做妄言。”
這套說辭自打他五年前進宮後,便一直用着,隻是随着年歲的推移,邊上的越來越覺得他這隻不過不想成親的一個借口罷了。
長公主掙紮了會,發現自己真的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能求救的扯了扯自己皇兄。
皇上看了眼範彥靖那明顯陰沉下去的臉,縮了縮脖子,最後什麽話也不敢再多說,扯着自己的妹妹便離開了。
“把這殿裏重新熏一遍,我去沐浴更衣。”範彥靖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良久後才冷冷的吩咐。
“國師大人這是要去祈福嗎?”邊上的小童立刻好奇的問道。
範彥靖沒有回答,迳自走了出去。
另一個小童這才扯了扯剛剛那個提問的小童,“國師大人是不會去的,你準備常服便好了。”
“可這不去,萬一晟國動蕩……”
“那又如何,當皇帝的都不在意,我們國師大人又不是晟國人,無論去哪一個國都會被封爲國師。”
事實上他們都知道,範彥靖之所以留在這,不過是因爲他的夫人是晟國人罷了。
而這幾百年傳下來的皇家,早在五年前的朝局動蕩中就該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