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甄宸瀚面色更加嫌棄了幾分。
然後也才讓馮陸去把慧安公主給領進來。
女子穿着件粉色的襦裙,雖然樣式精細,可卻是綢緞的面料。
這種面料放在尋常人家,或許是貴重的。
可她畢竟是個公主,這就顯得有些寒碜了。
甚至還不如官筱琬身上金織錦繡的蘭花半裙。
所以在那個慧安公主問完安,将視線掃過來的時候,她還略微有些不太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她知道這個慧安公主,是前朝皇帝唯一留下來的血脈。
也是甄宸瀚生母的女兒。
所以甄宸瀚當年血洗皇宮的時候,獨獨放過了她。
隻不過這命雖然是保住了,但她在宮裏過的似乎也不怎麽樣。
今年都已經二十歲了,卻遲遲沒有被皇上指婚。
而且原來在前朝她的公主稱謂可是“福倫”,意味着無與倫比的福氣。
可甄宸瀚一上位便把她的公主稱謂改成了“慧安”。
在外人看來,可能是慧智安康的意思。
但官筱琬知道自家醋壇子的尿性,這分明就是在提醒她聰慧一點,才能保得平安。
“皇兄,柔兒來向你請安了。”簡茜柔收回了在官筱琬身上打量的視線,福了福身子。
剛想要站起身,甄宸瀚卻語氣微怒的開口斥責“朕讓你起來了嗎”
“皇兄”簡茜柔愣了下,也不敢站起身了,隻能半蹲在那既迷惑,又委屈的看着他。
甄宸瀚卻冷冷的輕哼了聲,然後轉過頭,将官筱琬手中的雞腿給拿了回來。
“冷了就别吃,讓禦廚給重新做,也不怕反胃給鬧壞了。”他像是嫌棄個孩童似的,絮絮叨叨的說道。
官筱琬嘴角抽抽了下,感覺邊上的慧安公主,看着自己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她連忙搖了搖頭,“不吃這個了,吃膩到了,我吃糕點和水果就好了。”
“嗯,今早八百裏加急從嶺南運來的荔枝應該冰好了,你可以吃點。”甄宸瀚滿意的點了點頭。
吃得簡茜柔眼睛都紅了。
原來她也曾吃過荔枝這種果子,可現在一些連大臣家都偶爾能吃到的水果,她卻是想都不敢再想了。
也許是因爲她的視線過于晃眼,甄宸瀚微凜着的眸子,浮起了絲嗜血的殺意。
“朕的愛妃就坐在這,你不知道請安嗎看來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等下朕會派幾個老宮人去教你重新學遍禮儀。”
簡茜柔愣了下,随即想到自己曾經過的那些苦日子,立刻眼眶都紅了。
“皇兄”她委屈的低喚了聲。
可甄宸瀚卻連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
她隻能咬着牙,又沖官筱琬福了福身子。
“參見憐妃娘娘。”
“嗯。”官筱琬點了點頭,很是敷衍的模樣。
反正不管這個慧安公主在自家醋壇子心裏的位置重不重,她若是對自己不好,自己也不會恬着個臉去讨好她。
簡茜柔恨的牙都癢癢了,但又不敢直接起身,隻能委屈巴巴的看向了甄宸瀚。
可甄宸瀚卻依舊沒有想讓她起身的意思,而是一臉嫌棄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