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這話依舊說的很是誠懇,但不知道爲什麽,甄宸瀚卻總覺得她有那麽點埋怨自己的味道。
冷冷的輕笑了聲,他凜着眉眼将目光收了回來,重新看着那将腦袋磕在地上,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的官景林。
“這次的事朕不想有人說,是憐妃害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你欺君罔上、違抗聖旨,以你大女兒冒頂二女兒送入宮中,還有禍亂朝堂、壓迫百姓的事,朕可以饒你不死。”
聽到這話,官景林立刻長松了口氣。
隻是還不等他将心徹底安放回肚裏,甄宸瀚卻再次開口道:“但死罪能免,活罪難逃。官侍衛貶爲京都守夜巡更,永不提拔錄用,官家所有子弟也不許再入朝爲官。”
官景林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閃過一道驚雷,整個人都蒙在了那。
過了片刻,他才總算是緩過勁,意識到這個旨意代表了什麽。
“皇上,千錯萬錯都是微臣的錯!這些事都是微臣做的,與微臣那兩個兒子,還有我那幾個侄子沒有半點的關系。臣願意以死謝罪,還望陛下能夠放過他們。”官景林重重的磕着頭,替家裏的小輩求情。
他甚至覺得哪怕是處死自己,也好過連累了家中的小輩。
反正自己被貶成了夜裏在京都打更的,無論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回到朝堂,都會成爲永遠無法抹滅的恥辱。
還不如用他的死,換家中小輩的前程。
也好過回府後,沒辦法面對家中衆人。
“死?!朕說了你不能死!朕的憐妃才剛入宮,你便丢了性命,世人會如何傳她?!你若是死了,或是有人傳出半句,是憐妃坑害了你的話,朕便将你府上的衆人全部斬首。”甄宸瀚陰狠的威脅道。
然後揚了揚手,讓掌事太監将他給拖了下去。
并且還囑咐了句,要在今日之内将官筱琬的嫁妝,還有她那妹妹給送進宮來。
等這一切做完,甄宸瀚才重新看向了坐在邊上的小姑娘。
卻見她叼着根雞腿,傻愣愣的看着自己。
“又想浪費?!”甄宸瀚就着剛才殘留的陰狠,冷冷的問了句。
官筱琬立刻搖了搖頭,迅速抓着雞腿狂啃了兩口,才一嘴油光的問道:“陛下該不會真的是爲了我的名聲,才饒了我父親吧?”
“你覺得不是?!”甄宸瀚眼闊虛眯了下,濃濃的威壓差點把官筱琬的腦袋都給逼彎了。
可就在她想要讨好的笑着應下這罪名時,甄宸瀚卻譏諷的嗤笑了聲:“别想多了,在朕眼裏你不已經是個死人了,朕怎麽可能會爲了你,放過官景林。隻不過對于這個老匹夫,痛痛快快的死了,反而是便宜了他。朕要他長長久久的活在世人的恥笑中。”
果然,這才是暴君正常的腦回路嘛。
官筱琬暗暗的松了口氣,又低下頭,繼續吃起了自己手中的雞腿。
可心裏的卻止不住的有點小小的失落。
雖然明知道自家的醋壇子并沒有前幾世的記憶,而且自己現在也沒多少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