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薄的唇微微顫抖了兩下,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恐怕什麽?!”
沉沉的語氣森冷可怖,再配上那殺氣彌漫的眼神,吓得那些太醫如同鹌鹑一般,死死的将腦袋按在了地上,連擡都不敢擡起來。
可是就算是再害怕,總得有人勸說荀銘珩接受現實。
要不然他們這些人,都活不過今天。
徐太醫無聲的歎了口氣,直起了身子,目光沉沉的看向了坐在大椅上,周身散着着冷冽的男人。
“陛下,您的禦寵傷的太重,内髒已有嚴重的受損!這哪怕是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救回來,更何況還是大家都不熟悉的鼠類。”
“你的意思是沒有辦法?!無藥可救?!無人可醫?!”荀銘珩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仿佛徐太醫若是敢回答個“是”字,他便能立刻親自動手,将他給斬了一般。
可徐太醫不僅僅隻是個太醫,他更是楚國帝王培養的影衛營一員。
從小就送去了醫仙那,成爲關門弟子,就是爲了讓他們的聖上更清楚、真實的了解一個人的病情。
哪怕現在隻是隻獸。
可顯然這隻獸在他們陛下的心中,隻怕遠遠高于所有人的地位。
徐太醫強壓下心中的驚懼,用力的點了點頭,“怕是如此!”
“啪!”
伴随着他的話音,那木制扶手被捏碎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木條尖銳的棱角劃破了荀銘珩的手掌,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般,将拳頭拽的更緊了幾分。
猩紅的血順着指縫一點點的留了下來。
“皇上!”
“陛下!”
“您要保重龍體啊!”
整個殿裏的宮人吓得全都跪在了地上,一邊重重的磕着頭,一邊勸說道。
“你師傅呢?!他也救不了嗎?!”荀銘珩不死心的追問道。
那深邃幽暗的目光,此時已被濃烈的絕望給籠罩,可又夾雜着最後一絲的希望的光亮。
看起來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徐太醫跟在荀銘珩身邊整整十年,從來沒有見過自家陛下露出這麽脆弱的神色。
可就算是他再不忍心,卻又不得不将實情據實以告。
微乎其微的搖了搖頭,徐太醫覺得自己的眼睛澀的厲害。
隻是他的陛下卻比他更加可憐。
那偉岸挺拔的身姿,就像是卸掉了力氣,向下沉了沉。
眼底最後的一點光亮都漸漸的散了去。
“你們都下去!”荀銘珩聲音冷到不帶一絲起伏,就如同一潭死水般。
“陛下……”
宮人們不放心的小聲叫喚了聲。
可是男人那淩冽的眉眼在瞬間爬滿了陰骘,看向他們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他們給撕碎了一般。
“朕叫你們下去!”
所有人愣了下,最後終是不敢再多發出一點動靜,紛紛蹑手蹑腳的退了出去。
等到整個殿内,就隻剩下他與那奄奄一息的官筱琬時,那瞪着的眼眶才泛起了淡淡的猩紅。
有霧氣浮了上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把你交給别人看着!”
“你這小東西怎麽忍心就這樣抛下我?我都還沒來得及給你取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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