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空擋,高雲飛從國外打來了越洋電話。
電話開的免提。
“爸,阿姨,小妹過年好。”高雲飛在那邊說完,還聽到家裏的兩個小娃娃奶聲奶氣的問爺爺奶奶好。
高雲飛到底是年紀在這裏,比小翠大好幾歲,再加上和闫秀琴隻見了一次面,貿貿然的就讓他喊一句“媽”,他有些難以啓齒,闫秀琴好在也不在乎這個,自家閨女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一直喊高志爲叔叔呢,也是回來的次數多了,高志是真的把她當親閨女看待,小翠才改了口,不過姓還是跟着闫秀琴,沒有改,高志也不在乎這個。
“我覺得還是給您二老買一部手機吧,那樣就可以視頻通話了。”小翠從廚房裏探頭說道。
“還有這種手機?”闫秀琴的确不知道。
“有啊,早幾年二妮姐家的公司就發布了,大哥那邊也早就有了吧?”
高雲飛嗯了一聲,“我現在用的就是這款,我這兩天給您二老打錢回去,你們都去買一部吧。”
“不用,打啥錢呀。”闫秀琴趕忙拒絕,“我和你爸這大半年賣包子都存下不少錢,再加上平時你們和小翠每月往家裏寄錢,都存着呢,我們倆上歲數了,平時除了吃飯沒别的開銷,手裏不缺錢。”
闫秀琴趕忙制止繼子的行爲,“你們倆在外面工作那麽辛苦,還要養着兩個孩子,家裏有小翠三天兩頭的回來,你們就好好的工作過日子,得空回來看看,别的都不用操心。”
高雲飛夫婦知道闫秀琴是真的好,性子爽直,勤快能幹,當然他父親也不是個懶人,無非就是以前家裏就他一個人,日子過得也很有水準,每日裏都是自己做飯洗衣服,家裏也打掃的一直都很幹淨,兩個人湊在一起,再合适不過了。
若是再年輕個二十歲,可能高雲飛無法接受闫秀琴這個繼母,但是現在他肯定是不會反對的,甚至還爲他們倆感到高興,至少這個年紀了,能找到一個合心意的伴侶,也是幸福的。
“我們倆商量過了,再過個十年八年的,就回國定居。”
“那可太好了。”闫秀琴知道老伴不善于表達,她就在旁邊幫着熱乎一下氣氛,“到時候咱們可就能經常見面吧,你爸嘴上不說,心裏可一直都挂念着你們。”
高雲飛夫婦在那邊笑的合不攏嘴。
半小時後,小翠端着飯菜出來。
“開飯咯。”
“哎喲,這麽快就做好了?老高,快點去洗手,回來邊吃邊說。”闫秀琴拍拍高志的膝蓋,“小翠啊,給你哥拍個照片發過去,讓他們看看咱家的年夜飯。”
“年夜飯是睡覺,得大半夜呢。”小翠嘴上說着,動作上卻沒慢一點。
“小翠,你還不找對象?都快三十了。”高雲飛在那邊突然來了一句。
小翠瞬間愣住,然後才嗫喏道“你們急什麽,我已經處了。”
她的話倒是把高志和闫秀琴給吓了一跳。
“處了?多大?幹啥的?人品咋樣?家庭條件咋樣?還有……”闫秀琴如同燒開了的水壺,各種問題“呲呲”的往外冒。
“哎喲,你慢點問慢點問,看看小翠都被你給問傻了。”高志趕忙拉住老伴,“小翠啊,和爸說說……就說說你媽問的這些問題。”
高雲飛夫婦在那邊噗呲一聲,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去洗手,飯桌上說。”
“爸,别挂電話,我們倆也聽聽。”
很快一家人聚在飯桌前。
“那人叫周奇,也在機場工作,認識有半年了,今年初三帶他回來給你們看看。“
“人是學長介紹的,相處幾次發現人品很不錯,家裏和咱們差不多,普通家庭,比我大一歲,和我學長一般年紀,媽知道我讀書晚。他父母那邊我還沒有接觸,不過我們倆也商量好了,等來過咱們家之後,再去他家拜訪一下。”
“您二老也别擔心,現在隻是處對象,再接觸個一兩年,看看是否合得來再結婚,我不怕結婚晚,就怕結婚後日子過不到一起,媽您好不容易把我養大,我不可能把自己這麽随随便便的嫁出去受委屈的。”
“小翠說得對。”大嫂在那邊表示同意這個觀點,“結婚可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必須得慎重考慮。”
闫秀琴想說這結婚後,哪裏能沒有委屈的時候,可想到自己曾經的苦難,若是再發生在女兒的身上,她指定受不住。
兩個兒子被她前婆婆給養廢了,如今身邊就這麽一個貼心懂事的女兒,自然是希望她能幸福的過一輩子。
看看姜煙和姜瑜姐妹倆,人家的日子不就過得幸福如蜜似的,她的閨女也不差,自然也能找到一個一輩子對她好的男人。
“行,你看着自己處理,處理不了的就回來和我們倆說,我和你媽肯定會爲你做主的。”高志道。
小翠點點頭,給兩位夾了菜。
那邊高雲飛挂斷了電話,畢竟還要給孩子們準備早飯去學校呢。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就手挽着手往姜長海夫婦那邊去了。
過來時,一大家子正在客廳裏看電視。
“來了,快過來坐,外面冷吧?”趙彩花趕忙招呼人。
“不冷,出門穿的厚實着呢。”在她身邊坐下,闫秀琴脫掉外套,“孩子們呢?”
“領着出門玩去了,在家裏叽叽喳喳吵得慌,我腦仁兒都疼。”趙彩花拍拍旁邊姜長海的胳膊,“你們去火炕上下棋看電視吧,這裏讓我們老娘們聚聚。”
姜長海任命的站起身,“行,老高,咱給家裏的娘們騰地方。”
客廳裏就剩下家裏的女人,趙彩花就和闫秀琴說起了村子裏的事情。
“秀琴呐,嫂子和你說個事兒,你可别上火。”
“嬸子,是不是姜翰林那邊的事兒?”
“哎,可不是咋地,他們一家子讓那個娘們給趕出去了,就因爲大強那孩子在外面簽了一兩萬的賭債。”
“……”闫秀琴整張臉瞬間白了,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現在咋樣了?”
“能咋樣,人家也不打不砸的,就是三天兩頭的去家門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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