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策真的懶理這二位,吃過晚飯連茶水都沒喝,直接開車走了。
因爲聽到了八卦,宴世章夫婦也顧不得這個兒子,兩人湊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賀勳和姜煙的事情,别提多熱乎了。
這個年代,孩子們幾乎沒有所謂的攀比之風,而且在馬路上攙扶摔倒的老頭老太太也不用擔心被訛上。
姜瑜趁着晚飯,和弟弟一塊去小區外面的中心廣場去散步,就在走出小區沒多遠的功夫,瞧見一位老太太晃晃悠悠的倒下去。
她心裏想着應該上前去幫忙,可身體上卻産生了瞬間的抗拒。
不等她有動作,身邊的姜川快步沖上前。
“奶奶,您怎麽了?”
姜瑜微微蹙眉,隻能擡腳快步上前,就在這個空檔,周圍已經有兩三個人也跑上前去。
“大媽,您那裏不舒服?”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接過姜川的手,将老人直接背起來,“先送去醫院吧。”
“好。”老人家此時已經昏迷,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症狀,幾個人急匆匆的跟着往醫院去了。
她有些慚愧,愧疚于自己的行爲。
雖說她盡力的想要讓自己融入到這個世界,可就這麽一件很小的事情,将她打回原形。
不管如何努力,心理始終都是幾十年後的人,一些慣性的思維深深的烙印在心裏,不是時間能夠抹去的。
姜瑜被姜川一路上拉着往前跑,等跟來醫院,老人已經被送到病房裏了。
他們姐弟倆走進病房後,就聽到醫生說“病人沒什麽大礙,隻是癫痫引起的突發性暈厥,剛才已經做過急救措施,很快就能醒過來。”
“謝謝醫生。”衆人趕忙道謝。
随後,一位認識這大媽的中年女子留了下來,姜瑜和姜川見老人家臉色緩和,呼吸平穩後,就離開了。
走出醫院,姐弟倆也沒有去散步的心情,剛才這番折騰,也算是消化了。
“小川,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姜瑜給予弟弟表揚,比她做的好。
她作爲一個成年人,對這種事情是極其抗拒的,隻因爲這是對人性的一種考驗。
她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可針對扶不扶的問題,在9012年也是一件世紀難題。
不扶,你可能會面臨良心的譴責。
可扶了,或許就要面臨無盡的麻煩。
曾經她就看過一則新聞,一位年輕人扶起了摔倒的老大爺,然後就被這位老大爺給賴上了。
後來年輕人以死來自證清白,那位老大爺卻沒有任何責任,對于良心的譴責,這位老人已經不在乎了,若是真的在乎,這條年輕的生命,絕對不會消失。
按照時間來算,到時候她也會是那個年紀的老太太,可姜瑜決定,以後要做一位優雅的老人,良心還是要揣在自己的胸口裏,才不枉爲人一場。
“這有什麽好誇獎的,遇到了自然就要上去幫一把,不是很正常嘛。”姜川回答的很輕松。
低頭看着身邊的小男孩,她心裏也希望這孩子能一直保持這種心态,卻注定是不可能的。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人性也是最捉摸不透的,即便你有能改變世界的力量,也無法掌控人性的變化。
“對,這很正常。”她死前的世界,才是不正常的。
慢悠悠的走回家裏,在家門口的位置,他們倆遇到了宴策。
宴策身邊還站着三個人,一位非常優雅知性的中年女子,一對看上去有幾分相似的混血男女。
“宴先生?”姜瑜和對方打招呼。
宴策見到他們姐弟倆,點頭算是打招呼,“散步?”
“是的,用過晚飯領着我弟弟在小區外面走走。”她也沒問身邊的三個人是誰,随後和宴策道别開門進去。
宴策從後備箱裏取下行李箱,帶着三個人進了旁邊的别墅裏。
“那小姑娘是誰?怎麽住在你的别墅裏?”中年女子開口問道。
“是姜持老爺子的孫子孫女,兩個孫女都考到了京城的大學,賀勳和我借走了旁邊的那套别墅,給他們三人住着。”宴策和對方解釋,“姑姑你就住在這裏吧,等你那邊的房子裝修好了再搬走。”
這位中年女子就是宴思錦,雖說看着隻有四十來歲,實際年齡已經奔七了。
旁邊這一對混血男女,則是宴思錦的一對雙胞胎外孫,知道她要回國任教,這兩個孩子也跟着過來了。
“姜持呀。”宴思錦唇角勾起一抹笑,“說起來我也很多年沒看到姜持了,他沒有跟過來嗎?”
“……”宴思錦之前從父親口中得知,當年她對姜持是有幾分旖旎的想法的,不過那時候姜持在老家有一位未婚妻,宴思錦得知後,就再也沒有将心思表露出來,不過和姜持夫婦的關系還算不錯。
沒聽到回答,宴思錦的表情暗淡下來,“這樣啊,什麽時候走的?”
“十年了。”宴策回答。
“我這些年往家裏打電話,你爸從未提起過。”
“他可能覺得沒必要吧。”宴策明白,父親是擔心姑姑心裏難受,畢竟當年宴思錦對姜持的心思,宴世章最清楚不過了。
他聽父親提起過,若不是姜持有未婚妻,他也是想撮合兩個人的。
“姜翰和林黛呢?”宴思錦曾經也沒少哄着年幼的姜翰,她很喜歡那個孩子。
“他們也在四年前去世了,如今姜家隻有他們三個人了。”
這次,宴思錦受到的沖擊比姜持去世還要深,“怎麽就去世了呢?”
“是被三個社會閑散流氓搶劫害死的,身中數刀,不過那三個人也被槍決。”
“當真是該殺!”宴思錦恨恨說道。
她算是把姜翰看做半個兒子,誰想到卻被人給孩子,宴思錦如何不恨。
此時的心情,恨不得将人拉出來鞭屍,也難消心頭的痛楚。
“兩個孩子在哪裏讀書?”
“姐姐姜煙在醫科大學,妹妹……就是剛才在門口碰到的那位,目前在京大,是以全國理科狀元的身份考入京大的,也是程老和郭老的學生,幾位在勞改期間,教導了她兩年。”
宴思錦點點頭,表情甚是滿意,“不錯,不愧是姜家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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