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照進醫館,給了病人無限的陽光。
一輛面包車出現在醫館門口,一位尖嘴的中山服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手上提着一個很大的蛇皮口袋。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扯着嗓子大喊起來。
“孫老頭,你們早上訂的藥,總共一萬一千塊錢,趕快的,把賬結了,我還得去送下家。”
中年人把蛇皮口袋扔在門邊,顯得有些不耐煩。
孫老頭出現,檢查了一下藥材,确認沒有問題後,付了中年人,中年人拿着錢,眉開眼笑上了面包車。
“玉兒,把這些藥材放到藥櫃裏去。”
孫老頭把蛇皮口袋拖到孫玉面前,口袋裏面有小口袋裝着無數的各種各樣的藥材,孫玉兒把各種藥櫃裏面缺少的藥材一一入櫃。
時間流逝,日頭漸漸傾斜下去,醫館門口漸漸沒有了太陽,隻有殘存的熱氣還在門邊徘徊遊蕩。
但醫館的病人卻并沒有減少,依然排了長隊。
孫老頭在路邊放了幾個大的遮陽傘,不過現在遮陽已經沒有了多大作用。
在醫館的院子裏面,數個熬藥的藥罐正在沸騰着,隔着老遠都能夠感受到那澎湃的熱量和刺鼻的中藥味。
孫老頭把一罐熬好的藥水倒進碗裏,等到藥汁溫度降下去了,再送出來給等在這裏的李大娘。
“李姐,來,這是幫你熬的藥,趕快喝了,你的熱感冒也就好了。”
“謝謝孫老弟。”
李大娘接過藥碗,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她才喝到一半,手卻是一松,藥碗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無數人的目光被吸引,看向碎碗處。
李大娘身體一軟,倒向地面。
孫老頭見狀,迅速扶住李大娘,李大娘的唇角溢出一絲黑色的血液。
“啊,吐血了,李大娘吐血了。”
人群一陣尖叫,把李大娘圍成了一個圈。
“中毒了!”
看到這黑血,孫老頭大腦一片空白。
“怎麽回事?”
方浩離開問診桌,撥開人群,出現在李大娘面前。
隻見李大娘雙眼如死魚一般冒着白泡,嘴唇發烏發黑,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玉兒,快,把我銀針拿來。”
方浩大驚,抱着李大娘迅速沖入病房。
孫玉疾步追上,把銀針遞給方浩。
方浩迅速出針,一針紮在李大娘的喉嚨位置,一銀紮在李大娘的心髒位置。
封胸鎖喉止毒。
與此同時,方浩迅速在李大娘的十根手指尖輕輕一紮,十股細黑的血絲如噴泉一般噴在地上,地面迅速被腐蝕,冒出黑煙。
“呼!”
李大娘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紅潤,方浩松了口氣。
他走出病房,看向孫老頭,急問道:“剛才李大媽喝的中藥藥渣在哪裏?”
不用說,這肯定是藥物中毒了。
“在這裏!”
李大娘藥汁的殘渣還在藥罐裏面沒有倒,孫老頭迅速把藥罐抱給方浩。
方浩檢查後,臉色急劇一變。
随即他沖向庫房,提出了尚未完全放入藥櫃裏面蛇皮口袋的藥,開始親自把所有藥都給嘗了一遍。
等嘗完這些藥,他又迅速向孫玉吩咐道:“玉兒,快,給今天抓了甘露子、八月劄、山蒼子三味藥的病人打電話,讓他們别煎藥,把藥全部回收;孫老頭,你去把藥櫃裏面的這三種藥材給我收集到一起;朱青龍,馬上去給我把賣這藥材的人找過來。”
方浩迅速布置任務。
“先生,這到底怎麽回事?”孫老頭忍不住問道。
“這三種藥材,被人下了毒。”
方浩聲音平靜,心裏殺意一閃而過,要讓他抓到下毒的人,他非拔了對方的皮不可。
此事明顯有人針對他,他也不怕被針對,但是針對他的人拿病人的命來針對他,已經過了方浩的底限。
“周德貴,一定是他,早上就是他送的藥材。”
孫老頭回想了片刻,他臉被氣成了豬肝色,迅速向外面跑去,“我找這老光棍算賬去。”
“你不用去找他了,朱青龍已經去了。”方浩淡淡開口。
此時交給朱青龍辦,他放心。
“師父,又有人中毒了。”
便在此時,南宮晴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是被擡在擔架上的中年人,中年人呼吸極爲微弱。
方浩大驚,直接抱起中年人沖向另外一間病房,随後他又開始給中年人施針……
不久後,中年人的毒也被排除了。
在孫氏醫館斜對面的轉角處,一位年輕人掏出手機,臉色怨毒的看着醫館,陰恻恻的笑了笑,掏出手機撥通了巡捕電話。
“喂,巡捕你好,我是熱心市民,我發現孫氏醫館把人給治中毒了,希望你們能立案調查。”
年輕人正是想把方浩往死裏整的王海波。
等挂掉電話,王海波咬牙自言自語道:“方浩,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怎麽解套。”
他挂掉電話後不久,孫氏醫館門口出現了一輛巡捕車,兩名巡捕從車裏走出來,迅速踏入孫氏醫館。
“誰是醫館的老闆?”
“我是!”
方浩見巡捕出現,迅速迎了上去,回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要報巡捕,我們這裏有病人藥材中毒了,我懷疑這藥材與我們的藥材供應商有關系,希望你們能立案調查。”
“剛就是你給我們報的巡捕?”
巡捕聽到方浩的話與王海波報案的時候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先是一愣,随即問道。
“我給你們巡捕報的案?”
方浩大腦一陣短路,搖頭道:“這個案不是我報的。”
“不管誰報的,總之你這裏出事了,你是老闆,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等我們把事情經過了解了,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回巡捕房錄個口供吧。”一名巡捕開口說道。
方浩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兩位巡捕周志,事情沒有那麽麻煩,在我藥材裏面下藥的人,肯定與報案的那個人有關系,要麽就是他本人,要麽就是他指使的人報的警。”
這整他的人明顯就是下了一個連環套,讓他解不開。
病人剛中毒巡捕就來了,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