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看向朱青龍,朱青龍走進仙醫齋,搬了一張大桌子出來。
“老伯,你趴上去。”
方浩指了指桌子。
老伯依言趴在了大桌上。
方浩掏出銀針套,把一套十三枚銀針展開,鋪在桌子上面。
他的手指輕輕一劃,老伯的背後的衣服竟然就這樣裂成了兩半。
就這一手,董志遠被震住了。
“先生這是要大展身手啊。”
孫老頭看得熱血沸騰起來。
旁邊的孫玉激動得捏住了小手,小臉興奮得通紅。
周圍無數觀衆看着這一幕,啧啧稱奇。
“走!”
方浩手指輕輕一撚,他的手指間仿佛有磁鐵一般,那銀針就這樣被他手指吸引着飛至了空中。
接着方浩手指或屈或伸,或彈或撚。
十三枚銀針,直達老伯背後的十三個穴位。
“以氣禦針。”
董志遠失聲。
他聽說過以氣禦針,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方浩今日露的這一手,讓得他懷疑人生。
“不可能,這是我董家的董氏針法,這是我董家的不傳之秘啊,你怎麽可能會?你怎麽會得起?”
看到方浩接下來的針法,董志遠幾乎癫狂。
即便是他的親傳弟子,他都不會把這套針法傳出去,這套針法隻會傳給他們董家的直系後代。
現在方浩竟然使出了董氏針法,這怎麽可能?
“不對,這不是董氏針法,這……這是失傳的董氏仙針術。”
董志遠的瞳孔死死的瞪着方浩。
董氏仙針術,是從很久遠的時候流傳下來的,不過這一套仙針術早就已經失傳了,留下來的隻有簡化版的董氏針法。
現在,這套仙針術,竟然問世了。
“太精彩了,這等手法,世所罕見啊,先生比我想象之中還要厲害。”
孫老頭看到方浩雙手穿花引蝶,如癡如醉。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華麗的針法。
孫玉的目光落在方浩身上,泛起熠熠的光芒,周圍的群衆都震驚得張大了小嘴。
半個小時後,方浩收針而立,額頭滲出細密和汗珠。
“先生,玉兒幫你擦擦汗。”
孫玉來到方浩身邊,掏出自己貼身的手帕,溫柔的伸至方浩額頭。
“我自己來吧。”
方浩伸出手,不小心抓住了孫玉的手,隻感覺到一陣冰涼潤滑。
孫玉迅速把手縮回,俏臉一片通紅,一跺腳,輕輕跑開。
孫老頭在旁邊看得呵呵直笑。
噗通!
董志遠跪倒在方浩面前,臉色一片激動。
“師父,我輸了,以後我就是您徒弟,徒兒拜見師父。”
雖然他比方浩大了幾十歲,但是醫術一道,達者爲師,而且他與方浩打賭輸了,本就該做方浩徒弟。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看出來了方浩施展的針法是董氏仙針術,他想要把這一套針法學到手,重現董家輝煌。
孫老頭也看得激動。
方浩竟然把與黃慈齊名的董志遠收爲了徒弟。
如果這件事情傳到中醫協會,恐怕整個中醫協會都得震動。
“董志遠,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收你爲徒可以,不過你要是不遵守我的規矩,我會親自把你廢了。”
方浩冷聲提醒道。
董志遠以前沒有醫德,很多時候爲了賺錢,甚至于做昧心的事情,故意提高藥價,故意多開藥給病人……
但是,那都是過去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方浩願意給董志遠一次機會。
而且董志遠确實有學中醫的天賦,将來未必不能夠爲中醫界做出一定的貢獻。
“師父放心,以後徒兒一定視錢财爲身外之物,一心跟着師父你學醫。”董志遠非常的聰明,明白方浩在提點自己什麽,當即下了保證。
“起來吧,記住你的承諾。”
方浩擡手,董志遠站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了方浩旁邊。
“天啊,董神醫竟然拜方神醫爲師了!”
“方神醫不僅年輕,而且醫術如此高明,不行,我得給我侄兒說個媒去。”
“以後看病,我就找方神醫看了。”
……
人群直到此時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激動起來。
“志遠,現在我要你去做的第一件事,把你仙醫齋的牌子給我摘了,改成丹皇閣!
同時,我要你把你醫館裏面所有藥的價格降至與孫氏醫館一樣的價格。
另外,你以後就坐鎮在這家丹皇閣,我有時間會過來轉轉,順便教教你真正的醫術。”
“是,弟子遵命。”
聽到方浩要傳授自己醫術,董志遠激動得身體都在發顫了。
“先生,我們孫氏醫館是不是也要更名?”
孫老頭聽到兩人對話,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他孫家是傳自藥王孫思邈一脈,不想就這樣沒落了,一旦方浩改了孫氏藥館的名,他孫家就相當于是斷了傳承了。
“孫氏藥館的名字就不用改了,醫館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解決病人的問題,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和我學,将來把你孫氏一脈的醫術也發揚光大。”
方浩擺了擺手,開口回道。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董志遠是他的徒弟,那就算是他的一脈,董志遠的醫館改名,理所當然。
孫老頭是孫思邈後人,方浩保留孫氏藥館,是對醫道先輩的一種尊重。
“先生大義。”
孫老頭心裏充滿感激,對方浩深深一躬。
“回去吧。”
方浩對着衆人揮了揮手,率先返回孫氏醫館。
孫老頭迅速的跟在方浩身後,孫玉跟在爺爺身後,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方浩身上,又收了回來,心如小鹿般亂撞,慌亂不已。
朱青龍走在更後面,扛着桌子提着凳子,心裏對方浩更加佩服。
即便是以他九龍府負責人的身份,董志遠這等人物也可以不理睬他。
但是就是如此高傲的人物,卻是心甘情願的跪在方浩面前,要認方浩做師父。
……
人民醫院。
特護室裏,一位小護士激動叫道:“醒了,王董,王少醒了。”
王董聞言,迅速沖進特護室,向病床看了過去。
隻見病床上包裹着一個木乃伊,隻有眼睛鼻孔和嘴露在外面。
木乃伊的眼神非常的麻木,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三分鍾之後,他才出聲了。
“爸,我身體是不是少了點什麽?”
“沒少,什麽都沒有少。”王董咬着牙說道。
“爸,我感覺……我下面好像沒有知覺,我是不是以後不能做男人了?”
王海波小聲問道,聲音充滿了恐懼。
他依稀記得自己從石階上滾下去的時候,下面被什麽硬物胳了,當時痛得他都叫不出聲音來,再後來,他腦袋撞在了石頭上,就此昏迷了過去。
“沒有的事,你放心,爸會把你送去米國,米國應該有辦法讓你恢複的。”
王董每說一個字,心就要抽痛一次。
人民醫院的專家已經說了,就算是把王海波送到米國去,他要恢複男人功能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也就是說,這輩子王海波廢了。
王海波是家裏的獨子……
如今,王家幾乎算是絕後了。
“爸,是方浩,是那混蛋把我推下了石階,你要給我報仇啊。”
在極度的憤怒下,王海波已經忘記了鍾志國是如何護方浩的,如今他隻有一個念頭,弄死方浩。
“你放心,這個仇爹會給你報的,敢動我王家的人,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王董的眼中射出了一抹寒光,殺意湧動。
“爸,我要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饒,我要親手殺死他。”王海波隻感覺到渾身痛疼難忍,艱難開口。
“會的,一定會!”
王董的目光穿透窗戶,瘋狂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