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興臉色微變,給方浩打了聲招呼,向一樓走去。
一樓出現了兩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左邊的人紮着一根小辮子,右邊的人少了一隻耳朵,樣子看起來有些吓人。
“兩位小哥,茶樓是我開的,您二位不知道有什麽吩咐?”
李國興陪笑道,同時拿了兩個紅包,往兩人手裏塞。
開茶酒樓的時候,他就知道可能會有人鬧事,早就準備好了紅包,準備給來找麻煩的人打點打點。
“少特麽來這套。”
辮子年輕人推開李國興遞過來的紅包,“告訴你,你這茶酒樓沒有在我們這裏報備,開不起來。”
“報備?”
李國興小聲問道:“你們是工商部門的人?”
“老東西,少特麽在這裏裝傻,告訴你,我們刀哥是這條街的老大,你要開酒樓不給我們報備,按照規矩,我們就隻有砸你場子了。”單耳年輕人嘿嘿一笑,向裏面走去。
“别,大兄弟,有話好說!”
李國興拉住了單耳年輕人,“我知道你們出來混也是求财的,這樣,幫我引薦一下你們刀哥,我知道該怎麽表示。”
他以前開過酒吧的,哪裏還不明白這一行的套路,現在這些人明顯是想要從他這裏拿抽成。
他也早做好了被抽成的打算,隻是不知道誰負責這片區域,這才準備把酒樓開起來,等對方主動來找自己。
“見刀哥?不用了。”
兩名年輕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笑容,左邊的小辮子年輕人嘿嘿道:
“這樣吧,你的酒樓以後就歸我們兩兄弟罩了,每個月百分之二十淨利潤的抽成。”
“百分之二十?”
李國興臉色微變,小聲說道:“兩位大哥,這行的規矩隻有百分之五啊。”
“少特麽廢話,你不報備就直接把酒樓開起來了,這是違規,明白嗎?再逼逼,老子收你百分之三十。”
小辮子年輕人沉聲道。
這一行的規矩确實是百分之五,不過他與單耳年輕人兩人想從中撈點,所以才會往上面加價。
“大哥,百分之二十不行啊,我們這一行利潤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麽高,你要抽百分之二五,我們茶酒樓未必經營得下去。”李國興苦着臉說道。
“停,你經不經營得下去關我們屁事,你走了,我們可以抽其他人的成。”
單耳年輕人打斷了李國興。
李國興越發苦澀,小聲道:“兩位兄弟,我和虎哥有點交情,不知道你們聽過虎哥的名頭沒有,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
“你說的虎哥是鄭虎吧?嘿嘿,如果是在三天前你說這話,老子自然給你面子,不過現在嘛,他做不了這個主。”
單耳年輕人邪邪一笑,“給你一分鍾,如果不願意給百分之二十,我們可就動手了。”
李國興臉色有些難看。
他在這裏開茶酒樓,就是沖着與鄭虎有幾分交情。
據他所知,鄭虎是九龍府的總負責人。
九龍府在楚津市影響非常大,道上的人物,沒有不賣九龍府賬上的人。
今天這是怎麽了?
“看來你是不願意配合了。”
單耳年輕人見李國興發呆,一巴掌向他甩了過去。
喀嚓!
方浩出現,握住了單耳年輕人的手臂,冷冷的看着單耳年輕人,手漸漸用力。
“小子,你特麽是什麽人,放開老子,老子是刀哥的人。”
單耳年輕人咆哮道。
方浩的手繼續用力。
“啊啊啊,疼疼疼,快放開我。”單耳年輕人慘叫起來。
小辮子年輕人提過一根闆凳,臉色猙獰。
“放開他。”
喀嚓!
方浩繼續用力,單耳年輕人手臂傳來碎裂的聲音,方浩一腳踹在他身上,他當即飛了出去,砸在了小辮子年輕人的身上。
兩人當場滾了出去。
“去,把你們刀哥叫來。”方浩冷冷說道。
“小子,你給我們等着,你敢打九龍府的人,你完了。”
兩人知道遇到了狠角色,扔下狠話,迅速離開。
“唉!”
李國興歎了口氣,這茶酒樓可能開不起來。
“李叔,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方浩開口。
李國興笑了笑,笑容有些牽強,“方浩,你先坐,我打個電話。”
“你是要給鄭虎打電話吧?這個電話,我來打。”
方浩聽到了剛才雙方的對話,掏出了手機,直入主題。
“鄭虎,你手下有一個叫刀哥的?”
“浩哥,那狗東西惹你了?”
鄭虎聞言,全身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得坐直了身體。
“算是吧!”
方浩吩咐道:“過來一趟,我不想茶酒樓有麻煩。”
“浩哥,你讓我過去沒有問題,但是我恐怕搞不定他。”鄭虎爲難道。
“怎麽?你不是九龍府的總負責人嗎?”方浩疑惑問道。
“三天前是,現在不是了。”鄭虎苦笑。
方浩挑眉問道:“怎麽回事?”
“這事情說來與你還有點關系。”鄭虎把這幾天九龍府發生的事情給方浩簡單的說了。
原來……
方浩讓他約束下面的兄弟,九龍府的利益因此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九龍府的真正掌控者很不高興,把他這個總負責人撤了。
說到底,鄭虎隻是九龍府的白手套而已。
高興了,就讓你做總負責人,不高興了,馬上讓你完蛋。
如今,鄭虎雖然還隸屬于九龍府,但已經沒有了實權。
“行,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方浩知道,九龍府的水遠比自己想象之中要深,并不想參與到裏面,“既然這件事情你不方便出手,那就交給我自己來好了。”
鄭虎卻是忽然提醒道:“浩哥,其實也不用你自己出手,據我所知,你與諸葛邀月的關系不錯吧,如果你請她出面,她肯定能夠擺平這件事情。”
方浩沒有說話,直接挂了電話。
他本來以爲諸葛邀月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強人,現在看來,諸葛邀月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過不管她是什麽身份,隻要不傷害自己,就無所謂了。
這件事情方浩不準備找諸葛邀月出面。
什麽事情都靠女人,那他就真成了吃軟飯的了。
“虎哥怎麽說?”
朱國興靠近方浩。
“九龍府已經不歸他掌控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會給你擺平。”
李國興露出了一個很幹的笑容,方浩的話,沒有多少可信性,這九龍府不好惹啊。
本來他以爲九龍府當家的是鄭虎,自己開茶酒樓必無大礙,誰想到鄭虎會倒台?
“刀哥,就在那邊。”
與此同時,單耳年輕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接着,十數人走着六親不認步伐,向茶酒樓靠近。
爲首的人手裏提着一把長刀,走得特别的招搖。
“老李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李老弟,我改天再來喝酒。”
“李叔,穩住,能赢,我就先撤了。”
……
那些原本來恭賀李國興一酒樓的人見情況沒有對,迅速向遠方遁去。
不過強烈的好奇心緻使他們沒有走躲遠,而是在遠方觀望了起來。
李國興老臉抽搐,手心滲汗。
“就是他。”
單耳年輕人指着方浩說道。
“你傷了我兄弟?”
刀哥冷咧的眸子望着方浩。
“你們是來收保護費的吧,通知一下,從今天起,這迎客來茶酒樓我方浩罩了,你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方浩淡然出聲。
“小子,夠狂啊,敢這樣和我刀哥說話,老子弄死你。”
刀哥下面一人聽到方浩的話,提着一根甩棍向方浩砸了過來。
砰!
甩棍還沒有到方浩面前,方浩一個擺腿,此人就倒飛了出去,砸在地上當即昏迷了過去。
“有點意思,竟然是個練家子啊。”
刀哥舔了舔嘴,嘿嘿道:“老子親自來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