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楚,卻又灌了一口果子酒,繼續道:“無論如何,你都是君家人。這一點,你應該明白。但是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在柳若岚還活在人世之前,你好好陪陪她。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不着調,也覺得我沒心沒肺的,但是你信我一次,今晚,好好和你的娘親說說話,無論如何,都要讓她開心,讓她不要帶着遺憾,離開這人世間,也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你現在雖然心情比較極端,但是也許等你以後醒悟過來,想去彌補,可卻也都彌補不了了……”
說完,君楚便站起身來,然後看着君無雙,笑道:“回去吧,今晚過後,我再好好跟你講講她的事。”
君無雙還坐在地上不動。
見狀,君楚卻又道:“可能是我不懂你的心情吧,行,那我在陪你坐一會兒,你好好想想。”
君無雙這才站起來,道:“不用了,回家……”
君楚這才笑笑,跟在君無雙身後。
……
當君無雙和君楚,重新走進君家院子,卻發現秦墨濃和柳若岚坐在亭子裏,君如風卻不知去向。
見到君楚和君無雙回來,秦墨濃這才看着君無雙,張了張嘴,卻也說不出話來。而柳若岚,卻也眼神閃躲的,想要去看君無雙,但是又害怕君無雙會再次轉身離去,眼神充滿渴望,還有一些擔心和害怕。
“娘,父親去哪兒了?”君楚這才笑道。然後接着道:“你跟我來,我跟你說點事。”
“好!”秦墨濃也明白,君楚是要給君無雙和柳若岚創造一個可以單獨說說話的場合,這才站起來,跟着君楚離開。
在君楚和秦墨濃離開後,君無雙卻還是站在柳若岚面前,一言不發。
“無雙……”柳若岚這才輕聲喚了句。
“不用說了。什麽都别說了……”君無雙突然泣不成聲。“娘……”
柳若岚眼眸帶着無比欣喜之意,旋即才急劇咳嗽起來,而君無雙,頓時坐到柳若岚身邊,“你怎麽樣……”
“沒……沒事,你剛剛喊我什麽……我……”柳若岚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遠處,君楚和秦墨濃望向君無雙和柳若岚,旋即,秦墨濃才笑道:“楚兒,真有你的,你把無雙丫頭開導好了嗎?”
“她又不傻,一點就透,不需要我開導。”君楚道。旋即,君楚才歎了一口氣,望着天空,見烏雲已經慢慢遮住月亮,這才道:“馬上要下雨了……”
“嗯?什麽?”秦墨濃疑惑的問。
“我說,馬上要下雨了……”君楚道。
就在君楚說完這句話,琪琪卻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然後看向君楚,道:“師父,無雙大姐姐怎麽還不來陪我睡覺,我害怕……我想我娘親了。”
君楚這才蹲下去,把琪琪抱起,旋即道:“你娘親很忙,你以後就待在君家,你娘親有空會來看你的。還有,今晚無雙大姐姐不跟你睡了,我送你去露姐姐房間好不好?”
“嗯,好的!”琪琪點頭。
君楚這才對秦墨濃道:“我先把琪琪送去露那裏,娘你是回去,還是在這裏坐着?”
“你去忙你的吧,我在這裏坐會兒!”秦墨濃笑道。
君楚點頭,然後才道:“嗯,那行,我待會兒過來陪你!”
……
露正和幽幽一道,坐在屋子外頭,不知道聊着什麽,見君楚帶着琪琪過來,她們二女這才看向君楚,幽幽則是問道:“你怎麽來了?”
“把琪琪送來,今晚,露你帶着她睡吧?”君楚笑道。
露點了點頭,這才笑道:“好呀。”
而幽幽,卻又道:“外頭發生了什麽事,我好像聽到了無雙她呐喊了一句。”
君楚這才笑笑,然後道:“現在不好說,以後,再講給你聽吧,過了今晚,她可能會心情不好,到時候,還得讓你和露,多陪陪她說話。”
“爲什麽?”露問。
“是琪琪惹大姐姐不開心嗎?”琪琪此事也問道。
君楚這才看向琪琪,然後笑道:“對,大姐姐說,琪琪今天表現一點都不好,才跑幾圈就喊累。”
“琪琪不是故意的,琪琪是真累了,明天,琪琪一定跑完十圈……”
君楚這才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對着幽幽和露道:“明天再說,我先過去院子那邊了!你們回房吧,馬上下雨了,别讓孩子受到濕氣,着涼了……”
幽幽點了點頭。
……
君楚來到秦墨濃所在的亭子旁邊,還沒進去,卻發現一些雨滴,滴落在臉上,君楚這才擡起頭,望着天。
“娘……娘……”
遠處的亭子,君無雙抱着柳若岚,大聲啼哭着。而柳若岚一隻手,緊緊貼在君無雙的臉蛋上,眼睛卻也閉上,但是嘴角,勾起一絲絲弧度,畫面如同定格了一般。
君楚這才走進亭子,而秦墨濃,卻也把腦袋靠在君楚肩膀上,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君楚輕輕拍打着秦墨濃的後背,幫她舒緩着情緒。
“楚兒,無雙這丫頭,會不會恨我……”秦墨濃傷心的望着君無雙那邊,開口道。
“不會!放心吧,娘親你先回去歇息,這裏交給我吧。”君楚道。
秦墨濃這才點頭,然後道:“好好開導無雙……”
……
秦墨濃離開了,君楚這才來到君無雙身邊。
君無雙就好像陷入了一個,隻有她自己和柳若岚兩人的世界一般,君楚在她身邊站了很久,她似乎都不知道。
君楚都不知道站了多久,而君無雙,卻也隻是緊緊的抱着柳若岚,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臉蛋上,泣不成聲。
雨停了,夜色也漸深,君楚這才輕聲咳嗽一聲。
而君無雙,這才像是被君楚的咳嗽聲打擾到,從自己的世界被喚醒來。緩緩擡起頭,君無雙紅腫着眼睛,看着君楚。
“一晚上哭兩次,你是不是我那個每天都跟冰山一樣的姐姐啊!”君楚笑道。
君無雙這才悲傷地轉過頭,然後将柳若岚輕輕抱起。“君楚,你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君楚點了點頭。“好啊。去哪兒……”
君無雙沒說話,隻是抱着柳若岚,出了亭子,踩在濕漉漉的地面,往君家外面走着,任由泥水濺濕鞋子,君無雙都仿若未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