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雙這才瞪了君楚一眼,旋即才看向柳若岚,道:“謝謝姑姑。”
“沒事,特意給你帶的禮物,還有這冰絲甲,這項鏈,你都拿着吧……”柳若岚道。“對了,君楚,你看看你喜歡什麽,我這兒還有一些東西。”
君楚這才擺擺手,旋即道:“算了算了,我不缺好東西……”
柳若岚這才無奈一笑,而君無雙,卻從空間袋裏拿出水寒劍,遞還給君楚。
君楚笑笑,這才道:“你等琪琪長大了,把這劍送給琪琪吧。”
“這,也行!”君無雙道。
……
一直聊到晚上,然後才準備吃晚飯。
飯桌之上,柳若岚似乎胃口不佳,一直捂着心口,旋即,卻突然,哇出一口鮮血!
君無雙和秦墨濃都吓了一跳。
“姑姑……”
“若岚姐姐,你怎麽了?”秦墨濃驚呼道。
柳若岚這才擦了擦嘴角的血,旋即道:“舊傷又發作了,沒事,你們别擔心,我先出去調理調理。”
說完,柳若岚就在衆人擔憂的表情中,走了出去。
君無雙這才看向君楚,旋即問道:“姑姑她,真沒事嗎?”
君楚苦澀一笑,“你說呢?”
秦墨濃和君如風,這也放下筷子,君如風卻道:“楚兒,你去看看吧……”
君楚這才一愣,旋即道:“我說了,我也無能爲力,你讓我看什麽?”
“去看看!我和你父親,跟無雙說會兒話。”秦墨濃輕聲道。旋即,她就又對着幽幽和露道:“幽幽姑娘,露姑娘,你們吃好了嗎?若是沒吃好,端去房間吃吧,不好意思,我們和無雙聊聊家常……”
幽幽和露也懂事,頓時便道:“吃好了,那我們先回房睡覺了!”
說完,她們二女才又對着君楚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而君楚,卻也歎一口氣,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父親母親,要對君無雙說實話了麽?他們是不是覺得,柳若岚都這般了,若是臨死前,都聽不到君無雙叫一聲娘親,死都會留下遺憾。
但是他們有沒有考慮過,君無雙會怎麽想啊,呆了十八年的家,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屬于這個家,她能接受嗎?
來到院外一處亭子,柳若岚的身邊,君楚望着閉着眼睛,忍着疼痛的柳若岚,君楚這才緩緩開口,道:“五髒俱損,這般枯竭,你已經活不了幾天了……”
“你查探過我的病情麽?”那柳若岚這才睜開眼睛,看向君楚,旋即苦澀一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怕是今晚,我可能都撐不過去了!”
“我知道,我父母也看出來了,所以,他們打算和君無雙說實話!”君楚道。
柳若岚一愣,旋即才道:“不可,我就是想來見見無雙,千萬不要告訴她,我就是她的……娘親。我對不起她,這麽些年,我從沒盡到一個做娘親的責任……”
君楚看向她,這才默不作聲。
柳若岚卻又自顧自道:“千萬别告訴無雙,隻要能見到她,我就心滿意足,再無牽挂了。現在我圓夢了,可過了今晚,我若死在君家,死在她面前,她會怎麽樣?所以,千萬别告訴無雙啊……我這就走,這就離開君家!”
說完,柳若岚就撐起身子,搖搖欲墜的,準備離開。
而君楚,卻聽到君家大堂内,傳來君無雙一聲呐喊:“不……這不是真的……”
君楚頓時就苦笑起來,然後道:“别走了,她知道了……”
柳若岚眼睛通紅,望着君楚,然後又望向沖出君家大門的君無雙,不由得,發起呆來。
“楚兒,你去尋回無雙!”君如風出來後,頓時朝着君楚大喊。
“若岚姐姐,别怪妹妹。這事,無雙有權利知道……”秦墨濃來到柳若岚身邊,看了一眼君楚,然後,這才輕聲對着柳若岚道。
……
君楚直接閃身,離開君家,在院外四處看了看,這才找到狂奔的君無雙,靜靜地跟在她身後,直到見到她在一處樹底下坐下來,抱着膝蓋,把腦袋埋在膝蓋裏,君楚,這才也走了過去。
望着她抽泣着,微微聳動的肩膀,君楚這才坐下,他能感覺到君無雙如今的心情,這種哭不出聲音的心情,實在是難受。
“想聽故事嗎?”君楚突然輕聲道。然後,拿出來一罐果子酒放在君無雙腳邊,緊随着,又拿出一罐,自己喝着。
君無雙還是不說話,把腦袋埋在膝蓋内。
“怎麽了,不想知道下午,父親和母親和我說了什麽啊!”君楚又道。
君無雙這才擡起頭,看向君楚。
君楚望着她的眼睛,頓時驚愕起來,她的眼睛已經紅腫,滿眶的淚水。
“哭成這樣子,哎……”君楚灌了一口果子酒,旋即才把君無雙腳邊的果子酒拿起來,遞給君無雙。“喝點,我有故事,也有酒……隻要你問,我知無不答。”
君無雙這才接過,旋即道:“不想聽,你們所有人都騙我,你也是,下午,父親和母親,肯定是和你說了實話,但是你回來,卻不告訴我。呵呵,你們根本就沒拿我當一家人!是,我的确不是你君家的女兒,原來這麽多年,我一直是一個外人!”
“我沒告訴你嗎?”君楚突然說道。
君無雙一愣,旋即才又把腦袋埋在膝蓋上,道:“我分不清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沒錯,我的确是以開玩笑的口吻來說的。”君楚道。“但是事已至此,隻要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講給你聽。比如,你娘親柳若岚的事……”
“她不是我娘……”君無雙道。
君楚這才無奈道:“無論你承不承認,她都是你娘。她都這樣了,你坦然面對這個事情,又能如何?她,可能過了今晚,就不在人世了!你想想,爲什麽這十幾年來,她都不回來看你一眼,反而,是在瀕臨死亡之際,前來尋你?尋到你,卻又不敢跟你說實話,以一個姑姑的身份自居?因爲她覺得,隻要能和你說說話,能見到你如今的模樣,她就知足了!”
說完,君楚才又道:“是父親和母親,見她可憐,到死都不敢和親生女兒相認,這才不計後果的,把實情告訴你,父親和母親,也是希望你能圓柳若岚一個心願,哪怕,叫一句娘親。這樣,她也死而無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