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顧總的胃口還真是大。”聞言,龍爺捏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掩下了眼中所有的神色“既然這樣,那我再加一籌碼。”
“請。”
“不知顧總覺得,我小女兒如何,配不配你們顧家大宅。”說着,龍爺擡頭,直對上顧楠彥的眼睛。
顧楠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峻,看向龍爺,抿了一口茶水,雖沒開口,可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确了。
龍爺是故意的,他剛才已經很明白的介紹過葉安凝的身份了,他說這話的意圖也跟明顯,讓他陷入兩難境地。
拒絕,生意八成會彈崩。
不拒絕,外界傳言對顧氏将造成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
思考間,就聽門被敲響了。
“龍爺,顧總,陶小姐到了。”
顧楠彥瞬間勾了唇角“龍爺,這籌碼,似乎不太合适宜。”
“顧總可真會開玩笑。”龍爺突然被打斷,心生不滿,皮笑肉不笑開口,随着看向門外,目光一閃“快請進。”
“龍爺,顧總。”陶姐帶着标志性的笑容從門外走了進來,龍爺和顧楠彥同時起身,同她握了手。
“請坐。”龍爺一見陶姐,瞬間變了一副眯眼笑的模樣,與剛才那般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楠彥因爲和她比較熟絡,所以就隻微微颔首,點了點頭。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陶于盛勾着唇角,直接坐在了顧楠彥身旁的沙發上。
就見龍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而後輕咳一聲“好久不見,陶小姐目前在滬圈一帶,吃的可開。”
“不過是外界以訛傳訛罷了,滬圈能人頗多,我不過是個充數罷了。”陶于盛不着痕迹的避開了龍爺的話,說道。
“哦?我看不見得,陶小姐目前的産業已經占據了大半個滬圈,若還說是充數,怕是天下已經沒有可以領頭的人了吧?”龍爺挑了挑眉頭,同陶于盛道了杯茶水“陶小姐,喝茶。”
“多謝。”陶于盛微點茶杯,并沒有要喝的意思,反而不着痕迹的掃了一早顧楠彥,看向窗外“天快亮了,輪船也快靠岸了吧?”
“我正在同顧總商量京三角的房股,不知陶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聽這話,龍爺瞬間就明白了陶于盛的意思,也就省了所有磨嘴皮子的功夫,開門見山道“不過我猜陶小姐一定感興趣,畢竟能和當年的投資鬼才木安豐齊名的金融投資人,眼光這方面,一定差不了。”
龍爺故意把眼光二字咬的很重,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在諷刺顧楠彥猶豫不投資,沒眼光不接受他的籌碼。
“京三角的房股自然沒的說?隻是……”說着。陶于盛勾了勾唇角“近來形式不好,而将來還是未知數。”
一番話,直接打在龍爺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要留餘地的意思。
龍爺也不惱,隻眯眼笑“方才顧總猶豫,加大籌碼依舊不能斷定,現在陶小姐又猶豫,看來,似乎是我的籌碼還沒拿到你們心裏去……不過……”
擡頭掃了他們一眼,勾了勾唇角“有了這個籌碼,你們一定不會再猶豫了。”
“請。”
“說。”
顧楠彥和陶于盛一開始就料到了他會再加籌碼,幾乎是同時開了口。
龍爺沒有說話了,隻是從沙發坐下面抽了一張合同模樣的東西出來,直接推到了顧楠彥和陶于盛的面前。
“東山”計劃啓動執行,海上計劃正式批準。
看了這個,顧楠彥和陶于盛皆是一愣,擡頭對視一眼,隐隐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平日裏就算是批準普通地方的征地文書,都異常艱難,更何況是東山的批準文書。
“怎麽樣,這個籌碼,夠了麽?”見他們都不說話,龍爺勾了勾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據我所知,東山的地和海域,你們在三年前就想收了,但是一直沒批準下來,這份文書,你們可不要說不感興趣哦。”
話音落下,顧楠彥皺了皺,眉頭,心中泛起一絲波瀾,早也想過今日之行,龍爺一定是做了充足準備的,籌碼也一定充足無比,但他怎麽都沒想到,他的籌碼,居然會是東山的批準文書。
現下裏,東山作爲京三角唯一沒開發的跳台區域,前景之廣闊,可以說是連c城都無法比拟的。
龍爺能批下東山這個地方,可想而知是花了大代價的。
從宴會廳裏出來後,顧楠彥同陶于盛一起去了廳前甲闆上,龍爺則是留在宴會廳同其他投資人應酬。
在甲闆上站定,陶于盛見四下無人,才開口道“東山這個地方,不可以說,能帶動整個京三角的經濟,即便現在京三角房股下跌,這樁買賣,也隻賺不賠。”
顧楠彥點了點頭,看向遠方忽明忽暗的巡邏船,并沒有回答她的話,隻幽幽開口“天快亮了。”
“嗯。”見狀,陶于盛也沒再說什麽,畢竟顧楠彥做事,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看向遠方,三秒後突然轉頭,睨了一眼頂層的客房“對了,你有新未婚妻了,怎麽從來都沒聽你提起過?外網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前段時間你在國外,我正好回到國内,所以這事也就沒在外網掀起風浪。”顧楠彥的眼睛依舊盯着前方,語氣淡淡的說道。
“哦?”陶于盛勾了勾唇角,轉身背靠欄杆“這才剛多久就帶她來輪船宴會了,而且看樣子并不是世家大族的小姐,這種身份……看來,顧總是動了真心吧?”
話音落下,并未見顧楠彥的臉色有什麽變化,頓了一會兒也沒聽他開口。
“打算走到婚姻殿堂?”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見他這般,陶于盛半嘲諷半冷笑着開口“行了你不願說,我也懶得過問,不過你的小嬌妻,現在正在頂層的。”
顧楠彥的臉色變化三分“客房?”
“對,被人灌酒,現在醉的不省人事。”陶于盛聳了聳肩膀,一巴掌拍在顧楠彥的肩膀上“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的小嬌妻很可能今早就下不了船了,生意差不多了,趕緊去看看她情況怎麽樣吧。”
說話間,就見顧楠彥的眉頭若有若無的皺了起來,沖陶于盛道了聲多謝,轉身朝着客房去了。
看着顧楠彥遠去的背影,陶于盛暗了眼眸,片刻,她就轉身重新面向大海,天邊已然微微泛了白光,地平線上的光澤也愈發亮眼。
白晝即将來臨,這場夜的盛宴,也就快拉下帷幕。
顧楠彥三步并兩步上了樓梯,直奔客房,刷了服務生手中的卡,猛的拉開了門。
然而,門内的情形并非他想象的那般,葉安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地闆雜亂,滿是嘔吐物……而是意外的整潔。
整潔到出了床面上有些許人躺在上面的褶皺,其他的,就好像從沒有人動過一樣。
皺了眉頭,踏進房間,關門的一瞬間,正對上從側卧裏出來,端了杯水的葉安凝。
“顧……顧楠彥?”很顯然,葉安凝并沒料到他會找過來,一瞬間愣在原地,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覺僵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你沒醉?”顧楠上下打量了葉安凝一眼,良久才開口說道。
“啊,這個……确實沒醉,不過喝是喝了點。”葉安凝愣了一下,飛快的回過神來,讪讪的說道。
顧楠彥沒再說話了,臉色發暗,視線從葉安凝身上劃過,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你怎麽知道我醉了的?”話一出口,葉安凝就後悔了,肯定是剛才救了她的那人告訴他的,這麽明顯的問題,她居然又問了一遍,跟白癡一樣。
當然,顧楠彥對她這白癡問題也沒什麽好說的,壓根就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眼看形勢不太對勁,葉安凝趕緊擺了擺手,往床邊挪了挪“不是,你聽我解釋,剛才那什麽龍倩和她姐妹一直說要讓我喝酒,還說什麽好姐妹就要幹了,你說,這麽重要的場合,我怎麽可能心裏一點數也沒有,直接喝這麽多對吧?萬一真醉了,那怎麽收場啊?”
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如果我一直不醉的話,她們肯定會繼續勸我喝,我這樣裝一裝,她們以爲我醉了,不就放過我了嗎?”
說話間,葉安凝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看着顧楠彥的表情變化,生怕一句說不對,就惹惱了他。
顧楠彥一直沒什麽動靜,隻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像要将她看穿一般。
葉安凝看着他的眼睛,隻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來打斷這尴尬,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就隻能噤了聲待在一邊。
不知過了多久,遊輪緩緩行駛,隻覺得到了一個點,整間屋子瞬間透亮了起來。
看向海岸線,天,亮了。
該下船了。
葉安凝小心翼翼的瞥了顧楠彥一眼,不知該不該開口。
而顧楠彥也終于難得的有了動靜,葉安凝以爲他是要離開了,連忙起身,準備跟着他出門,畢竟夜的盛宴嘛,白天應該就落幕了。
然而,還沒到門邊,顧楠彥突然轉了個身,直對上她一雙驚恐的眼睛。
“你,你要幹什麽……”葉安凝隻趕到一陣濃郁的壓迫感,不由得朝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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