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快到秦江甚至來不及去攔住她,就見她整個人就這麽在海面上濺起了一團浪花。
秦江本能的撲到了船邊,開口道,“陶于盛,你要幹什麽,海裏太危險了,你快點給我回來!”
陶于盛現在已經在大海裏了,耳邊除了水花聲,旁的什麽也聽不到。
“該死!”秦江整個人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又無能爲力。
陶于婷則是抓住了她的肩膀,“姐夫,你要相信我姐,她做任何決定都不是一時興起,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協助她,趕緊聯系分局的人,派遊艇過來協助咱們!”
“可是……”秦江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陶于盛,要不是陶于婷壓着他的肩膀,他甚至都要跟着她一起跳下去了。
“沒有什麽可是了,這船下降的速度很快的!江雨英現在估計是自己不想活了,非要拉葉安凝墊底不可,她根本就沒想着能有什麽迂回的餘地的!”陶于婷雖然也非常擔心陶于盛,可是相比較秦江,她對陶于盛的感情更少,遇到這種事情也就更拎得清。
事到如今,秦江真的已經沒有什麽辦法了,擔心的看了一眼陶于盛,終究是歎息一口,将手中的煙盒狠狠的捏壞,拿起了對講機。
陶于婷說的不錯,這種時候,他确實隻能最大限度的去協助陶于盛,旁的什麽也做不了。
“你們不用管我!”葉安凝此時被江雨英綁在桅杆上,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加上她晚上沒有吃飯,且又工作了這麽長時間,體力極度透支了,說話的聲音都弱了很多。
葉安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看着腳下一望無際的大海,隻覺得自己快要沉下去了。
這兩年,葉安凝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越發的恐高了。
“怎麽,現在讓别人不要管你了?還挺大意淩然的,以前沒發現你有這個特性啊?和我作對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麽?”江雨英就站在葉安凝身後,别人聽不見她的聲音,江雨英不可能聽不見。
“你到底想幹什麽?恩怨也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你爲什麽要處處針對我?”葉安凝的心髒瘋狂的跳動着,不停的喘着粗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随便你怎麽說,我就是這種拎不清的人,其實我也知道咱們之間沒有什麽仇恨,所有的仇恨都是上輩子帶來的,可是怎麽說呢……”說道這裏,江雨英突然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在葉安凝耳邊小聲說道,“我一看到你這張臉啊,我就想起來然安。”
然安就是葉安凝的母親了。
耳邊的風聲有些太大了,葉安凝聽不太清她的話,但是卻聽到了然安兩個字。
“你不要提起我母親的名字,你根本就不配!”葉安凝這輩子的底線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我憑什麽不能提起她的名字?我還告訴你呢,她就是個賤女人!”江雨英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葉安凝徹底激動了起來,身上的動作都跟着大了不少,“你閉嘴,明明就是你自己心術不正,你!”
江雨英找的本來就是一艘廢棄的輪船,桅杆不太穩定,現下裏葉安凝一動,那味甘就跟着晃動了好幾下,隻聽“咔嚓”一聲,葉安凝迅速的朝下去落了下去。
一瞬間,她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意識裏隻有一個人,顧楠彥。
她不信他真的把自己忘了,倘若他是裝的,那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完全不管自己的。
顧楠彥,你到底在哪裏?!
不僅僅是葉安凝,就連不遠處正在聯系救援隊的秦江的心髒都跟着顫動了好幾下,陶于婷更是跟着葉安凝的尖叫聲尖叫了起來。
好在那桅杆還沒有到完全斷裂的程度,葉安凝降到差不多和輪船平行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縱然是這樣,葉安凝還是渾身緊繃,腦袋充血,她甚至感覺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虛晃的,是不真實的。
“哎呀,要我說,你也别太激動了,這桅杆本來就是快要退休了不太結實了,你要是動作太大的話,我也不能保證你會不會掉下去哦!”與此同時,江雨英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帶着濃濃的調笑的意味。
她的聲音不像是在提醒葉安凝什麽,倒像是要告訴她,讓她老老實實的聽自己的話,不然她就要讓她下去喂鲨魚了。
“你閉嘴!”葉安凝的怒點被她給完全點燃了起來,雖然身子上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了,可是嘴上卻一點要服輸的意思都沒有。
就算江雨英剛才那話在說葉安凝自己她都不至于這麽生氣,可是她怎麽都受不了别人如此侮辱她的母親。
“在你心目中,我居然這麽聽話?你讓我閉嘴,我就要理所應當的閉嘴麽?我偏不,不僅如此,我還要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江雨英哈哈大笑了一聲,完全不把葉安凝的話放在心上。
“我不想知道,關于你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你給我閉嘴!”葉安凝此時正處于暴怒的邊緣,一點江雨英的聲音都不想聽到。
江雨英則是聳了聳肩頭,撇了她一眼,無奈的說道,“好吧,那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也着實沒有什麽辦法,畢竟這件事情和你父母息息相關,嗨!我說這些幹啥?算了吧”
葉安凝本來一點像聽她說話的意思都沒有,可是聽了她這麽說,瞬間就被勾起了興趣,微微皺了眉頭,“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葉小姐權當沒聽到就好了,反正您也不想知道不是?我這個人啊,最讨厭的就是強人所難了!”江雨英可以說是用盡了平生最賤的語氣,眼睛不停的撇着葉安凝,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快說,不然……”葉安凝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麽可以說的了,畢竟現在自己是在江雨英手上……
“不然什麽葉小姐?您怎麽不說了?”江雨英自然也是将她的心理活動猜出了個七八層,故意挑釁一般的說道。
在江雨英說話的時候,葉安凝的大腦也在飛快的運轉着,企圖找到那句最能牽制住她的話,“既然江婆婆您說算了,那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了,隻不過我本來是想用江友的消息跟您換的,現下裏看來,似乎也不太需要了。”
果然,葉安凝一提到江友這兩個字,江雨英也淡定不下來了,“你說什麽,江友沒死?!”
“嗯?江友應該死了麽?還是說,江婆婆您希望他死呢?”葉安凝微微勾起了唇角,雖心中對腳下一望無際的大海非常恐懼,可是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慌。
剛才她已經看到了秦江和陶于盛她們過來救自己了,現在她要做的,應該就是分散江雨英的注意力,讓她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陶于盛她們的身上,給他們創造最合适的營救條件。
想到這裏,葉安凝再次開了口,“又或者說哦,是江婆婆您要殺了他?”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這裏,江雨英莫名的有些慌了。
原本她被陶于盛抓住的時候,心裏沒有任何的波動,畢竟她隐藏的一直很好,雖然有部分違法被發現了,可她做的那些大案子終究是沒有被戳穿,就算是自己被抓,頂多也就是多坐兩年的牢房。
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葉安凝她們居然知道了這麽多。
倘若她害人的事情暴露,再加上她之前的那些違法行爲,可就不僅僅是要坐牢的意思了。
“你都知道些什麽?江友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江雨英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内心。
終究這場綁架她是主導者,她不能被葉安凝一句不知真假的話就擾亂了心緒。
絕對不能。
此時的葉安凝就像是剛才的江雨英,完完全全穩定住了自己的内心,開口道,“包括你現在在想什麽我都知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殺我滅口,隻不過就算我死了,江友也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我想和你談個條件。”
江雨英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死死的捏住了桅杆,“葉安凝,你和然安一個德行,你們母女的存在是不是就是爲了讓我一輩子不得安生?爲什麽,爲什麽無論我做什麽都會栽到你們的手下?!”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現在我隻想知道江婆婆您,到底想不想和我談這個條件。”對待江雨英這種軟硬不吃的人,就不能講道理。
剛開始江雨英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看着葉安凝,那個眼神,甚至想江她掐死。
好一會兒她才像是徹底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一樣,開口道,“好,那你說吧。”
“憑什麽我先說?開這個頭的人可是江婆婆您,就算是要說了,也應該是您先開口次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