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禁不住一陣後怕,剛才那種完全身不由己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不由得朝蔣悅投去感激的目光……
登時,她整個人身體再次緊繃起來。
“小悅,你,你怎麽了?”
隻見蔣悅此時身體竟然在她們視線中慢慢變成薄薄的一張紙片,然後漸漸融化成黑色的“瀝青”“流淌”到地上,黑色的“瀝青”在地面攤開,變成一個黑色的人影。
黑色的“瀝青”裏鼓起一個個的包,就像裏面有人在劇烈地掙紮,要從裏面鑽出來一樣。
張清和千俪被眼前的場景吓的六神無主,“怎麽辦?怎麽辦?”
還好,她們雖然恐懼,但還不至于隻剩下尖叫以及胡亂一通亂竄。
千俪看到從瀝青中伸出一隻手,是蔣悅,她完全是下意識的就撲到地上,想把對方從影子裏面抓出來。
在黑色的影子的區域,她感覺自己雙手就像是陷進一團粘稠而冰冷的漿糊一樣。
蔣玥的手被一股大力拽了進去,與此同時又一隻如同枯爪的手,從“瀝青”裏伸出來,一把抓住千俪的手臂,猛地往影子裏拽去。
千俪身體往前一撲,半個身體就陷了進去,刹那間,無限的絕望和恐懼将她籠罩。
與此同時腿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讓她連一絲掙紮的力量都沒有。
就在這時,她感應到在那漿糊一樣的黑暗中,一個人跟那個拽着她的力量扭打起來。
正是蔣悅,她現在終于知道,原來這所有一切都是針對她的一個圈套。
張清和千俪隻是因爲陪她就受到了無妄之災。
眼看着朋友竟然爲了自己而被這個影子纏住,頓時把她性格裏那股悍勁兒激發了出來。
事已至此,恐懼尖叫求饒都沒有用,那就拼了,就算是死也要讓它脫層皮。
于是直接撲到那個“人”身上,一口咬了下去。
就像是……咬到了一口……奶油一樣,然後直接融化了進入到身體。她根本沒想那麽多,隻瘋狂地撕咬着。
那“人”發出慘厲的叫聲,而後,抓着千俪的手終于松開了。
就在剛才千俪突然陷進地面的影子裏時,張清連忙去拉千俪的腿,可是裏面像是有無窮的力量,根本拖不動,反而差點把她自己也陷進去了,她意識到這個方法不行……
“怎麽辦,怎麽辦?哦對了……”突然想到之前那個老太太說不能讓燭火熄滅。
而此時,桌上的燭火隻剩下豆大的光,而地面的影子就在燭光的邊緣,眼看就要脫離燭火的範圍了。
她的手正要拿到燭台時,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張清的腦後腦後傳來,
“你要拿這燭台幹什麽呢?”
她吓的一個激靈,倏地轉身看去,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就在她近前,和她差點碰到了。
張清“啊——”地驚呼出聲,身體本能地往後一退,手正好打在桌沿上。
痛的她吸了一口冷氣,不過正是因爲這樣的疼痛讓她理智戰勝了恐懼。
爲什麽他這麽擔心這個燭火?
爲什麽他隻站在陰影裏?
先前自己就是因爲沒有聽信那個老太太的話而上過一次當,幸好小悅和千俪,否則……
雖然張清此刻心中還有無數個疑問,比如林子爲什麽要害她們?他可是小悅的男朋友啊。比如這個影子是什麽?難道是鬼?
但是這所有一切疑問都沒有把兩個朋友救出來更重要了。
林子見自己根本沒有吓到對方,知道這幾個女生和之前的不一樣,索性也不用僞裝了。
畢竟僞裝而強行扭曲自己的性格行爲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對張清說道:“你知道蔣悅是什麽人嗎?這一切事情都是因爲她而引起的,你們都是被她連累了……”
張清心中莫名一顫。
林子繼續說道:“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和目的,原本隻需要她一個人就行了,但是她硬是要把你們拉進來,讓你們成爲她的替罪羊。啧啧,她這樣對你們,而你們竟然還想救她,我真是爲你們感到不值啊。當你把她就出之時,就是她将你推進萬丈深淵之際。”
腦子是個好東西,張清,蔣悅和千俪三人曾經曆過一次洞穴探險,雖然各自性格不一樣,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信任。
她們并沒有像其他閨蜜每天都膩在一起,看起來要好的很,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就搞攀比、撬牆腳、搶别人男朋友之類的事情。
所以别人看她們隻是關系比較好的室友,但是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絕對不會去相信一個“外人”而懷疑自己的朋友。
張清從林子的話裏知道了一個重要信息:他或者說這個影子很忌憚這個燭火,他說了這麽多,不管信息的真實性,但有一個目的卻是真的:他在阻止她拿燭火!
張清見林子隻是在黑暗中不停地逼向她,除了言語上的蠱惑之外,并沒有其它動作。
所以,她知道,他現在不能對她怎樣,至少在燭火沒有熄滅之前,不能對她怎樣。
于是果斷不理會林子的話,直接轉過身,小心地拿起燭台,一手籠着火苗,轉過身。
大概是因爲她手籠着火苗的緣故,燭火竟然比之前亮了許多,照亮的光圈也大了一倍。
林子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到了一樣,被燭光屬地彈開。
他面色兇悍而猙獰,“你,你快給我放下燭台,你這個笨蛋。你要是救了她,她就會把你的氣運也會奪走,她可能成爲了不起的人物,而你一輩子吃苦受罪……”
張清将燭火的光亮照在影子上頓時,地上的那一片“黑影”沒有消失,而是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原本融爲一體的黑色慢慢有了層次,就像一層一層從黑色上面分離出來一樣。
先是千俪,她身體還朝前面趴着的姿勢,但是現在卻是切切實實在地面上了。
然後影子出現了色彩,色彩漸漸清晰,是蔣悅的輪廓。
蔣悅呈躺着的姿勢。
蔣悅像是隻躺在地上睡了一覺,爬起來時已經完全恢複先前的樣子。
張清緊張地問道:“小悅,你怎麽樣了?”
蔣悅看了眼燭火,神情變得有些複雜,沒有直接回應張清的話,而是引着兩人再次圍着方桌坐了下來。
很奇怪,當三人重新圍着桌子坐下時,燭火再次恢複開始的亮度,三人的影子投在三面牆壁上。
蔣悅分别看了看兩個朋友充滿疑惑和期待的目光,這才開口:“這次,的确是我連累你們了。”
張清和千俪相視一眼,剛才經曆的一切心有餘悸,但是她們都非常清楚,現在恐懼和慌張都幫不了她們。
唯一可行就是彼此信任,共同商量辦法。
而剛才蔣悅分明已經被那詭異的影子拉進黑暗中了,現在又完好地坐在她們面前,所以蔣悅最有發言權。
蔣悅繼續說道:“你們還記得我曾經跟你們說過,在期末考試前,我看到一對情侶之間多處了一條影子的事情吧?”
兩人都點點頭。
蔣悅:“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纏上我了……”
“她?她是誰?”
“她爲什麽要纏着你?”
蔣悅苦笑一下,看了眼張清,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林子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如果我要活着,從這走出去,我就會把你們兩人的氣運掠奪了。不是說想或者不想,而是……”
張清抓着蔣悅的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個影子……”
蔣悅斟酌了下用詞:“嗯,用我們的科學解釋就是,我身上具有某種很特殊的磁場,正好和那個鬼的磁場相吻合。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都那麽巧,她還之差一步就能重生蛻變爲人了,而我,就是她選擇的那個宿主。”
千俪:“你的意思是林子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影子?”
蔣悅點點頭:“那個影子是他的……媽媽。”
“媽媽?”兩人異口同聲,頓時,覺得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就在那個影子将她拖進黑暗裏後,那裏就是那個影子的世界,打算侵吞了她的魂魄,然後再取而代之。
就在她就要被那女鬼吃掉魂魄的時候,因爲千俪突然闖入……對于女鬼而言,千俪的魂魄也非常純淨,也是大大的補品,所以打算一并吃了。
卻沒想到蔣悅像是發了瘋一樣,竟然敢咬她!
以前她吃掉的那些魂魄,哪一個不是吓的瑟瑟發抖,隻剩下恐懼,縮在那裏被她吃掉的份?
卻沒想到這個被她選擇成爲宿主的女子非但不害怕,敢反抗,還咬了她!
她現在可是靈體,真正的靈體啊,隻是因爲怨氣凝結,直接出現會讓方圓十裏都怨氣滔天,隻能躲在影子裏,通過一次次的吞噬别人的魂魄而不斷變得強大,同時尋找合适的宿主,伺機重生。
所以蔣悅咬的那一口,就是将她的靈體給咬掉了。
女鬼受到重創,再加上燭火中蘊含的一絲法則之力,隻能暫時離開。
受傷後的女鬼變得非常狂躁,發出嗚嗚的聲音,讓人心中發顫。
就在農家小院的後面,有一個地窖。
地窖裏陰暗而潮濕,在一個畫着粗糙符文的地面上放着一個半人高的壇子。
此時林子一改學校裏的清癯斯文樣子,面色慘白地抱着面前的壇子,聲聲呼喚着:“蓉蓉,你怎麽了啊?蓉蓉”
蓉蓉,就是那個隐藏在影子裏的女鬼,這次被那個宿主傷的很重,加上曾經吸收的魂魄的怨氣反噬,讓她身體裏的所有能量變得混亂起來。
她用自己最後殘餘的一點理智朝林子喊道:“走,快走,不要管我,快……”
林子把壇子抱的更緊,“不,我不走,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離開的……”
蓉蓉竭力壓制體内混亂而暴戾的能量,“這次不行了,我是真的不行了。對不起,我我真的不能再……”
她的話還沒說完,壇子就開始劇烈震動起來,裏面就像是裝了一個馬達一樣。
林子都快要抱不住了,“蓉蓉,蓉蓉你怎麽了?”
裏面傳來如同野獸的嘶吼,還有女人凄厲的哭号,夾雜着幾個淩亂的字眼:“走”“不要管我”“快走”
過了好一會,壇子裏的震動平靜下來。
黑色的罐子莫名變得柔軟起來,從上面滲出黏黏的液體,就像當時在房間裏出現的影子一樣。
影子從壇子裏慢慢滲出,然後來到林子的腳下。
一個聲音從裏面幽幽傳來:“既然你那麽愛我,那就把身體給我吧,我就能重生了。”
林子:“隻要你想要你盡管拿去吧……”
他竟是主動把身體陷進正在軟化的壇子裏,然後逐漸與其融爲一體。
……
吱呀——
房門打開了,一束陽光照了進來,昨天那個老太太站在門口,依舊用那冷漠而兇狠的眼光看着她們。
粗噶而模糊的聲音傳來:“好了,天已經亮了,你們可以走了。”
蔣悅三人想起,昨天晚上借宿的時候不就說過,隻住一晚,第二天天亮就走。
可是現在……
張清和千俪看着她,神情複雜。
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爲在這個過程中掠奪了别人氣運。
看那些發達的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實每一個崛起的人的背後,他身邊或者跟他曾經一起過的某些人都過的不怎麽樣,或者出現這或那的災禍,甚至是死亡。
這次連這麽詭異的事情都發生了,不管曾經再怎麽堅定的唯物主義,現在都有些動搖。
蔣悅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磁場,以前對身邊人沒影響是因爲沒有激發出來。
現在跟那個女鬼大戰一番,磁場激活,她們一旦從這裏出去,就會自動将身邊人的氣運吸收到自己身上。
千俪見蔣悅坐着沒動,遲疑着道:“其實……氣運那些東西都是唯心的,再說,如果我們過的不好的話,不是還有你嗎?你可以幫我們啊。”
蔣悅苦笑一下,現在再回過頭仔細想想這半個多月發生的事情。其實當她被那女鬼影子纏着那一天開始,她身上的磁場就在開始松動了。
所以,跟她關系最好的張清和千俪身上才會發生一些事情,比如男朋友鬧矛盾,比如已經定了的工作丢了,比如千俪受傷,其實張清也差點中招……
這些事情,絕不是說别人給你一點錢就能解決的。
張清眼睛緊緊盯着蔣悅,說道:“其實,你完全可以不告訴我們的。”
如果蔣悅什麽都不說,回去後彼此的生活就會逐漸出現變化。可能五年或者十年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别人隻會說她混得好,說她們運氣背而已。
蔣悅順着她的話:“是啊,如果我不知道的話,我肯定就不會說出來了啊。可是我知道了啊,我想過要發迹,要出人頭地,要過上好的生活,還要讓我父母過上好生活,讓他們爲我感到驕傲…可是,我不能,至少,我不能把這一切建立在掠奪自己好朋友的基礎上啊。”
她說着說着,眼睛裏有了淚光。
兩人都被她說哭了,千俪道:“那些都是假的,你這個笨蛋……”
張清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道:“我們一起走吧,我不怕。”“是啊,我也不怕。”
門口的老太太看到三個女孩還不肯走,她們現在能夠完好坐在這裏,證明了昨天晚上她們之間的友誼已經經受住了考驗。
一個本來可以擁有滔天氣運的人,還能擁有如此堅定執着的友誼,實在難得啊。
或許,她就是那個能夠解開這一切的人?
老太太走進屋裏,坐在了方桌剩下的一方,不等幾個女生發問,她就主動說道:“既然你們現在都不願意走,那就聽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這個故事發生在七十年前一座偏遠的小山村,那裏的人們生活十分平淡。
在那裏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女巫醫,給人治病,占蔔吉兇,很受人尊敬,稱爲聖女。
女巫是在村民新生女嬰中随機産生的,當了女巫後就不能結婚生子,不過大多被選爲女巫的人都會接受這個選擇。
但是事情總會出現意外,那個女巫戀愛了,而且還是一個外鄉人。
那個外鄉人想要把女巫帶走。
這是村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女巫是他們的,而且他們深以爲将女子外嫁是一種恥辱,更何況是被當作神一樣敬奉的女巫。
他們強行将兩人分開,不管他們怎麽威脅或者用斷食的手段,都不能讓兩人屈服。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女巫竟然懷孕了。
人們變得無比憤怒,将那個男人用非常殘忍的手段弄死。
女巫用巫術留下了他的魂魄,打算遠走高飛。
她需要幫助,就告訴了自己的親姐姐,可是就在當天晚上姐姐卻帶了村裏的人,當場揭發了她。
恰逢那年遇上了百年難遇的洪水,暴雨一連下了七天,山洪倒灌,他們隻能爬到山頂上……可是暴雨還在持續,洪水還在漲。
有人說,一定是因爲女巫背叛觸犯了神明,必須用她來祭天才能讓老天爺息怒。
于是他們就在那座山神廟中,将女巫的四肢釘在門闆上,然後剝皮……
祭天之時,一個天雷落到山神廟,巨大的火球将所有一切吞噬……
第二天,女巫的姐姐發現在山神廟不遠有一個嗷嗷哭的嬰兒,将其撫養長大。
長大後去外面回來後不久生下一個男孩,男孩剛落地,其母親就死了。
男孩長到三歲的時候,這裏突然來了一支旅遊隊,将其帶走……
老太太陷入深沉的回憶中。
張清說道:“你就是那個女巫的姐姐?是你出賣她的?”
老太太搖着頭:“沒有,我沒有出賣她。是有人偷聽了我們的話。他們是把我抓去對質,不是我…後來他們要将妹妹祭天,我要去通風報信讓她離開,他們就把我關了起來,等我出來後……”
老太太看向牆角黑暗的地方:“小妹啊,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爲什麽還是放不下?其實那個孩子早就死了,死了,裏面是他的魂魄對不對?而你竟然騙我說是你的孩子。我看到了你布下的巫術,那洪水和天雷都是你做的。是你故意把村民逼上絕路,然後又蠱惑他們用殘忍的方法殺了你,然後你趁機将他們聚到一起,收了他們的魂魄,修煉靈體。他們是錯了,可是你也把他們全部殺死了,爲什麽還要讓他帶那麽多無辜的人前來?”
老太太感慨一番,視線重新落到三人身上:“這個姑娘說的沒錯,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沒有開啓就是普通人,一旦開啓,就會吸收周圍人的氣運,用通俗的話來說,跟她越是親近就越是倒黴。這是我妹妹留下的一個死循環,沒想到你們都是心性純善并且彼此忠誠堅貞之人,終于将這個死循環打破了,或許終于可以終結這個結了。”
因爲女巫的怨恨是由村民和姐姐的背叛而起,她的确全心全意爲村民付出,可是最後卻爲了他們自己葬送她的幸福。後來村民殺死了她的愛人,讓她無比痛苦,吼又以爲姐姐出賣了她,最終讓她作下了一個天大的局。隻有真正彼此忠誠信任的人才能解開。
的确是她故意讓那些村民知道,殺了她能平息天怒。而那些村民沒有任何猶豫就用極其殘忍的方法殺了她。
她成了真正的怨靈。
女巫将蔣悅拉進她的空間後故意将其特殊能力說了出來,其實目的是爲了挑撥她們之間的關系。卻沒想到蔣悅的選擇完全超出她的控制。而張清和千俪的反應徹底打破了她布下的死局,所以桌上的蠟燭重新變亮。
蔣悅跟張清和千俪交代:“大概這就是天意吧,兩個月前我買了一份一百萬的人身意外險,所以,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
她已經決定不出去了,不僅是兩個朋友,還有她的父母親人,她不想自己一個人發達了,而讓父母親人不得善終。
現在能做的,就是把這個怨靈解決掉。
蔣玥的作法是跟女巫的怨靈同歸于盡,她身上的氣運便分散到自己的親人和朋友身上。
……就在她的魂魄即将消散之際,一個白衣人淩空而來,将纏在蔣玥魂魄上的怨靈滅了。
看着隻剩下非常微弱的魂魄,但是魂力卻無比精純的蔣玥,邢牧正要将鬼物滅去的動作卻是一頓,他感應到這個魂魄身上的強大造化之力,又想起當初素辛說的人鬼不能隻是看表象的話。
手腕一翻,将打勢變成了收,蔣玥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進入到一個空間裏,裏面充斥着溫和的氣息,讓她即将消散的魂魄慢慢凝聚起來。
而在邢牧識海中的天機賞罰靈符,因爲他的這個決定,讓功德簿上多出了幾十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