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距離太遠,素辛什麽都沒看到,隻覺得遠處的水面上升起一層凝聚不散的水霧。
隐約帶着讓人敬畏的氣息。
三人順着泥濘的山路向下走去,地面坑窪不平,十分濕滑,隻能手腳并用才不至于滾到旁邊的山溝裏。
所以身上都糊滿泥水,看起來十分狼狽,但是三人的意志堅定,目标明确,所以并沒有被這些外物所擾。
終于來到水庫邊上,才切實的感受到這項工程的浩大。
水庫的範圍已經初步成形,現在正在進行的工程進度是河道清理以及鞏固兩側的山體,往裏面打入一根根鐵柱。
三人沿着水庫邊緣走,查找關于溺水的哪怕蛛絲馬迹的端倪。
正如段局說的話,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可是接連發生幾起,而且還在修建的節骨眼上,就有些不簡單了。
找了一圈,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素辛沒有從水庫上發現絲毫有被人作法的痕迹,反倒是感應到天地間有一股浩然之氣凝聚成一道無形的氣柱,支撐在水庫上方的天地之間。
這樣的氣象,想來在修建水庫也是順應天意之舉,又怎會有天道懲罰一說?!
沒有人敢與這恢宏的天地浩然之氣做對……所以,問題不在水庫本身。
隻是現在,在這樣的浩然之氣中,莫名多了一絲絲的怨煞氣息。
怨煞的氣息雖然淡薄,但是卻沒有散去……
素辛想,這怨煞應該就是那些在水庫裏死去的怨靈凝聚而成吧。
如果長此以往,積少成多,遲早會對這裏的浩然之氣造成影響,甚至崩潰。
氣象一散,周圍山體不管怎樣的鞏固,都會垮塌……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素辛對石峰和墨離說道:“問題症結不在水庫上,我們先從那些溺水者的身份查起吧。”
墨離:“好。”
石峰的電話正好響了,接通,是段宇打來的。
他得知父親幫他介紹了幾個“厲害”的人前來……雖然心中并不怎麽信服,畢竟他一直接受的是現代科學文明的教育,所以根本不信那些玄乎的東西。
而且現在爲了避免再有人去水庫,他讓分封了前往水庫的幾條道路,也在着手調查背後的事……隻是死者家屬情緒非常的激動,每天都堵在縣政府外面,大罵他是“罪人”,如果去安撫他們,則開始叫嚷,說他要“殺人滅口”,而一些記者也開始捕風捉影的煽風點火……真是糟透了。
當段宇聽到石峰說他們已經在水庫邊上了,頓時急的不得了,他雖然不信水庫裏真有害人性命的山精地靈,但是也怕父親介紹來的人在這裏出事……
如果素辛知道他這麽說的,肯定就會告訴他:真正庇佑一方的山精地靈一定是想要讓那個地區進入和平和繁榮發展的程度,而不是讓那裏變成死寂和貧瘠,所以是斷然不會阻止他如此有力地方生靈繁衍生息的壯舉,反而會暗中給與助力。
他讓石峰他們趕緊回去,到縣政府,打算随便找個賓館招待他們,然後平平安安送回去。
石峰他們其實已經把水庫完全勘察完,也正準備回去找段宇要那些死者的資料。
并不知道段宇急切要求他們回去的真實用意,當然,即便是知道了,他們想做成什麽,貌似現在也沒有誰能左右的了的。
就在石峰三人剛剛準備離開的時候,素辛眼尖,看到遠處的雨幕中,隐隐綽綽有一個人在向水庫移動。
剛才可是聽到段宇說已經把周圍幾條路全部封鎖了的,怎麽會進來一個人?
再則……她在那人身上看到了一層濃烈的死氣!
死氣……
不好,那個人肯定是要去跳水庫的。
她連忙叫住石峰和墨離,指着一個方向大叫:“快,把那個人抓住,不能讓他跳進水庫裏!”
其實她的潛台詞就是,即便是死也不能讓他死在水庫裏——把水弄髒了。
素辛太清楚自己的體質了,想着上次在制藥廠外面,兩人像風一樣的速度……所以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立馬把消息告訴石峰和墨離。
兩人聽素辛這樣一提,努力看向對方所指的方向,果真看到一個人……
然後唰地沖了出去。
素辛自然也是撒開腿了的往前跑……
等她氣喘籲籲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在距離水庫隻有不到兩米的地方,攔截了那個人。
一左一右,像拎小雞一樣抓到素辛面前。
此人身上的死氣被石峰和墨離身上的強大氣場震散,然後身體像面條一樣。
素辛左眼死死盯着對方的神庭地方…
丫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手段。
隻見對方的魂魄被什麽東西死死“釘”在裏面,無法感知到外面的一切,身體隻是依靠最開始給他下達的一個指令行事。
這個指令應該就是讓他自己跳進水庫!
不過,當身體溺斃之時,魂魄消散,釘着魂魄的東西就會自動消散,什麽都看不出來。
而且死者也會有着溺水的全部特征…真是好周密且狠毒的手段!
素辛檢查一遍,發現對方的手段非常詭異,暫時還找不到破解對方魂魄的方法,隻能讓石峰和墨離把他弄上車子,回去了再說。
且說段宇看到石峰三人遲遲沒有回縣城,急的不得了,打算親自開車前去接。
可是他剛出門就被那些守在外面的群衆攔下了。
裏面除了情緒激動的死者家屬,還有一些覺得他壞了這裏“風水龍脈”而引來老天震怒的老人。
不管他怎麽辯解勸說都無濟于事,一些婦人自恃“我是婦道人家你能把我咋滴”抓着他一頓又抓又咬,而一些老人則是拿着棍棒鋤頭之類往他身上招呼。
這些人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打人,甚至“替天行道”,所以下手都沒個輕重。
當然,在法律知識普及的今天,法不責衆法不責老。
他們深知自己是老人,法律是不會“重”罰七十歲以上老人的,所以變得十分猖狂,差點就沒把段宇給打死。
整個“縣衙都被這些不知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情緒激動的民衆堵住,上千人聚集一起,打砸,聲勢浩大,差點就有造反的勢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