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清水山莊,要想讓一個人消失的了無痕迹,簡直是太容易了。
于是,子君用非常殘忍的手段将喬月殺死,然後又對其抽魂煉魄,也讓喬月承受一番煉獄之苦,最後魂消魄散。
喬月本來就是一個心性陰沉惡毒并睚眦必報的人,她臨死對子君發出最惡毒的咒怨,然後将自身的業力轉到了子君的身上。
就在當天晚上,一直都非常健康的子君突然感染了風寒,從來不生病的她竟突然生病了!
子君記得曾經師父告訴她,她的體質天生比常人更精純更完美,所以即便是沒有異能,以後也不會輕易生病。
她以前從來不覺得一直都是健康的身體有什麽值得師父刻意提出來說的,覺得很平常嘛。
可是現在一生病,才感覺整個世界都快塌了。
她從來沒生過病,覺得生病實在是太痛苦了,頭暈眼花,渾身乏力,更要命的是身上已經裹了厚厚的鵝絨被仍舊冷的發抖。
于是立馬叫了醫生來診治,說她可能是晚上穿的太淡薄,感染了風寒,畢竟現在正月才剛過,寒氣迫人,很容易受涼感冒的。
子君叫道:“我一直都是這麽穿的衣服,怎麽突然就感冒了,你快點給我拿藥,快點,我不想生病。”
醫生知道對方是曹家少主的妻子,在這個山莊比公主要嬌寵,于是連連應着,開了最好的藥。
哪知子君剛吃了一顆藥就吐了出來,将手中的藥扔給勉強醫生,還直接揚手把水杯砸了過去,要不是醫生反應快點,恐怕額頭上就破相了。玻璃水杯落到地上啪地一聲應聲而碎。
子君歇斯底的叫道:“你你這個庸醫,你給我吃的什麽?那麽苦,難道是毒藥嗎?你難道想毒死我嗎?”
醫生心中也是崩潰的,不過想到自己也是寄人籬下,這女人得罪不起,于是說道:“良藥苦口,夫人如果覺得難以下咽,爲今之計隻有打點滴……”
在一衆仆人的安撫下,終于打上點滴。
子君昏睡幾個小時後,高燒醒來。
醫生解釋,一般發高燒都有一個反複的過程。
可是子君卻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發瘋了似得拔掉身上的輸液管,然後将最後剩下的一張寒禾留給她的傳訊符激活。
寒禾此時正在封印之地厮殺,突然感應到傳訊符,微微一頓,就這分神的功夫,被一隻食神魔偷襲,差點讓他的靈海破碎,幸好旁邊同伴及時趕來幫他解圍。
同伴雖然對他剛才的分心有些埋怨,但是見他此時受傷極重,而且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況,想來剛才肯定是突然發生了什麽事情。
于是合力将他救出封印之地,才詢問剛才怎麽回事。
寒禾服下幾顆穩定靈力的靈丹,有些虛弱地說道:“是…我留給一個故人的傳訊符,想來定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我可能要立馬趕回去了。剛才,實在對不起。”
幾人都表示任務下次再做也行,但是究竟是誰發來的傳訊符,難道就不能設置成次級關注,等任務完了後再看嗎?
寒禾苦笑一下,其實再這之前,他心中都對子君有些愧疚的,不過現在,心中那絲愧疚終于沒有了。
可見想要割舍下某樣東西,就必須要舍棄一些什麽才行。
他簡略說了下,便告辭隊友,立馬趕回S市的清水山莊。
子君一直記得師父告訴她的,隻要她激活傳訊符,他就會立馬出現在她面前。
上次她跟曹民安結婚便是,其實并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她隻是想讓他來看着她成爲别人的新娘,于是用掉一張傳訊符。
果真,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出現在她面前……
而這次,她已經将傳訊符激活都過去幾個小時了,師父竟然還沒來。
心中不免充滿怨恨,果然都是騙她的……
她從中午一直等到深夜,才看到一個面如白紙且蒼老男子出現在她面前。
“師父——”
寒禾最後用了幾次血遁才能在這麽短時間趕回來。
然後看到好好兒的躺在床上的子君,霎時間,曾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雲淡風輕起來。
直到子君醒來叫他,他才問道:“你叫我什麽事?”
子君嘟着嘴,委委屈屈的樣子,“師父,我病了。”
寒禾說道:“人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爲身上的抵抗力減弱。而當一個人的業力過重時,會不斷消耗這份抵抗力,就更容易被外界邪氣入侵。你身上背負那麽多業力,不生病才怪。”
子君驚異地道:“業力?我什麽都沒做怎麽會有業力?我……”說到最後,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寒禾淡淡地說道:“既然做了,就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你現在也應該要學着去承擔自己行爲的後果了。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我走了,以後……你自珍重吧。”
子君頓時急了,“師父,你難道真的那麽忍心,讓我忍受這該死的病的折磨嗎?嗚嗚,我,你知道我現在多難過嗎?……”
寒禾聽了對方的話,隻是淡淡苦笑一下,心道,看來以前自己還是把她太嬌慣了呀。
沒有讓她生過病,沒有讓她受半點委屈,沒有讓她體驗生活的苦…而現在…罷了!
寒禾:“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學着去嘗試當一個真正的人,過一個真正的人生。”
子君不動什麽叫“真正的人”“真正的人生”,難道自己現在不是人嗎?難道自己以前過的二十多年不是人生嗎?
當很多年後她再回味這句話的時候,才懂得什麽叫“人”什麽叫“人生”。
且說子君聽出師父一來除了教訓自己,什麽都不做。可是她現在隻想讓自己病盡快好起來,她不想生病,講那些大道理有什麽用。于是埋怨道:“師父,我病了,我病了,都快病死了,你難道沒看到嗎?”
寒禾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嬌蠻,本來有心說兩句,不過想想,自己這幅身體還站在這裏,也是在硬抗,于是淡淡說道:“要想減輕身上的痛苦,就要減少業力,比如做一些善事,可以加持自身對外界邪氣的防禦能力。還有,對這個世界也不要有那麽多的抱怨,索取那麽多,如果沒有人心甘情願的給與,那些索取的就會變成你對這個世界的欠債,會以各種方式讓你去償還。好了,言盡于此,彼此珍重吧。”
寒禾從清水山莊離開,直接回自己的修煉地療傷,自此,兩人的師徒情分徹底了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