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濤擡手正要點将,視線從身邊掃過,原本圍在他旁邊的人都避之不及,遠遠走開,生怕他喊到自己。
“你,你們這是……”
鄒濤正要訓斥幾句,卻見石峰和墨離突然走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地上的工人,輕松擡進房間。
宿舍裏面還有幾個礦工正在收拾東西,看到把人擡進去,吓的直往角落裏縮。
被石峰和墨離一人揪着兩個,推出房間,順手把門關上,然後像兩個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站在門口。
鄒濤一衆人又連忙圍了過來,“裏面怎麽樣啊?”
“爲什麽把門關上了啊?”
“讓我們看看,究竟怎麽回事啊?”
“就是,讓我們看看究竟是怎麽治療的啊……”
石峰冷聲道:“不想死的就走開。”
墨離帶着笑意:“當然,如果你們硬要進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就不能保證你們會不會是下一個變成那個樣子的。可怨不了我們哦。”
如果不是他剛才所表現出來的淩厲和強勢,恐怕還真會被他現在這樣溫和的語氣所蒙騙了呢。
大家相互看看,都下意識朝後面退了兩步。
鄒濤仰着頭緊張地看着這兩尊門神,身高差就給他造成很大的壓力。
還有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也敢開口。不由想到,還是剛才那個女人好交流一點。
雖然這三人所表現出來的一點也沒有先前請的那些“大師”的神秘和做派,但是卻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就在這時,原本呼噜噜的低吼變成嗷嗷的嚎叫聲,就像餓狼的哀嚎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素辛這次還真是遇到棘手的了。
這陰氣的怨氣十分強大,雖然不至于對付不了,但是問題關鍵是陰氣爲什麽會呈現出黑色粉塵狀?
她一時也想不明白。
打算先把這人身上問題解決了再慢慢揣摩。
用普通的直接将陰氣打散的方法肯定是不行。
素辛隻能祭出靈硯。
剛才在外面不方便拿出來,當然,還有其他很多原因。
此時剛一祭出靈硯,小饕就主動鑽了出來。
蘿蔔頭在硯台上面晃了晃,張口一吸,把所有黑色煙霧全部吸了進去。
咳咳——
小饕咳嗆了幾聲。
素辛立馬緊張起來,“小饕,你怎麽樣了?”
“是炭灰……”
素辛稍稍放下心,小饕沒事就好。
剛才是爲了幫她檢驗出陰氣來源,所以才将其吸了進去。
炭灰?
素辛重複了一句,陰氣怎麽會變成炭灰?
難道這陰氣的主人是被燒死的?
且說這人身上的陰氣被吸走,整個人也完全安靜下來。
眼珠子也恢複正常,身體軟軟地躺在通鋪上,胸口輕輕起伏,說明已經沒有大礙了。
素辛此時才發現,這小夥子有些眼熟。
對了,正是昨天上午來這裏看到的,在另一個工友旁邊照顧的小夥子。
小夥子看來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體都還沒長開。卻來煤礦上做工,應該是被生活所迫才會這樣的。
素辛用神識查看一下,他身上沒有任何因果業力纏身的迹象,其平靜的精神波動中,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單純一些。
基本上可以看出,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從貧困地區來的農村小夥,帶着本來的質樸和純真。
這樣一個沒有妨害任何人的人,卻要遭受這樣的劫難,着實不該!
素辛由此推斷出了一點,那陰氣是無差别攻擊生人的。
小夥子剛才因爲被陰氣纏的有些久,所以本來就有些瘦削的身體看上去更弱了一些。
少不了大病一場,好在年輕,很快就能恢複。
素辛看向裏面,那個人還躺在那裏。
看來鄒濤并沒有把他送醫院啊。
因爲陰氣已經在他脖子落地生根,除非直接将整塊肉挖掉,否則素辛也沒辦法驅除。
剛才小饕爲了幫自己檢驗,都嗆到了,她也不想讓小饕再去嘗試……沒辦法,誰叫小饕是她夥伴呢,她當然舍不得讓自己的夥伴吃苦咯,這叫親疏有别。
素辛打開門,石峰和墨離兩人的視線就把她渾身上下像掃描儀一樣看了一遍。
素辛朝他們點點頭,“沒事。”
鄒濤等人圍了上來,“怎麽樣啊?他有沒有事?”
素辛道:“他沒事了……”
“哎呀,真是太好了……”
素辛緊接着說道:“不過他剛才隻是被陰氣纏住了,沒有看到罪魁禍首,所以,并不保證類似事情不會再發生。唯一辦法就是把根源找出來。”
有幾個工友壯着膽子進去看了一下,傳來驚喜的呼喊聲:“真的,他真的沒事了…”“好像是睡着了。”
鄒濤聽到聲音,眼睛都在放光。
他突然想到什麽,連忙讓人去弄點吃的來,牛奶或者糖開水什麽的。
其實主要是想看看是不是和上次那人一樣,表面上看起來沒事,卻不能吃東西。
等他們折騰好一會,小夥子被衆人灌了一盒酸奶,因爲實在太虛弱,又睡了過去。
衆人确認小夥子是真的沒問題,對素辛等人的印象立馬改觀。
剛才他們在弄的時候,素辛也在思考這次案子,此時也有了一些思路。
于是有針對性的問道:“現在,你們把剛才那個小夥子,從我們離開後的所有行程全部說一遍,一個細節都不要漏掉。”
鄒濤
“啊,這個…”
他們對素辛一口一個“小夥子”的稱呼還有些别扭,如果不是因爲把她傳的像“巫婆”一樣恐怖,以及剛才展露的手段的确讓人信服。因爲看起來她并不比“小夥子”大多少,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素辛神情很是鄭重,大家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來。
鄒濤:“現在礦上的人少,所以不能抽出人專門照顧,隻是他們輪班的時候去看着。所以你們走後,就讓小靳去上工了。”
工友A:“沒錯,我們一起下的礦井,到吃晚飯的時候才上來。”
工友B:“我們吃完打算跟小周端點去,小靳也跟着一起的。不過沒有把飯喂進去,就像剛到喉嚨就吐了出來,連水都過不了。”
工友C:“然後小靳就找老闆,說送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