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饕輕嗤一聲:“天道?p的天道,隻不過是爲自己的聚斂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素辛也不知道那肅殺之氣究竟是什麽來頭,自己完全不可控制,隻能仰望的程度,而且貌似從先前調查的幾起案子來看,很有“天道輪回報應不爽”的味道,所以就随口按了個“天道”的名頭。
“不過,話說回來,這世道本來就是這樣,不管是起事還是戰争,不都要給自己扯一個救濟蒼生的幌子,實際卻是把蒼生當成就他們自己雄才偉略的墊腳石的嘛。相比之下,他們的作法比有些連幌子都不扯的好多了。”
被小饕這樣一說,素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跟那些人相比也是半斤八兩吧。
其實本質上都是……弱肉強食!
素辛并不覺得這是一個貶義詞,将所有表象撕開後,内裏都是這麽一個道理。
特别是當她踏上這條路後,隻有充分認識到這個道理,不要去寄希望别人的仁慈和憐憫下生存,才會走的更遠!
小饕見素辛隻是嘿嘿笑笑,一點也沒有被他剛才說的觀念所影響。
暗道,果真是一個天生的劊子手。
如果這個劊子手又能自我獨立以及原則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素辛卻沒有小饕想的這麽複雜,在她看來,如果對方都對自己下殺手了,都明擺着侵害自己的權益了,當然會反殺,而且毫無壓力和猶豫。
如果惡意殘害别人,那麽别人來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那些求饒裝可憐什麽的,等把仇怨統統算清楚了,再來慢慢談可憐不可憐的事情吧。
充分了解了這個鬼嬰的來龍去脈後,素辛問:“對了,剛才你說他們……他們是誰?”
小饕咕哝了一句“反正你自己馬上也需要面對,那就告訴你了吧。”
“他們,就是地府設置在陽間的鬼衙門,俗稱,陰司。”
陰司?所以老婆婆說四合院是鬼衙門沒有錯咯?
所以,鬼衙門是代表了賞善罰惡的正統咯?
可是爲什麽聽小饕的語氣,貌似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的神聖?
看來這件事還需再仔細思考。
還是把眼前這燙手山芋搞定再說,素辛指着面前這個鬼嬰,問道:“怎麽才能徹底搞死這玩意兒?”
小饕頓了頓,蘿蔔上長出兩個像芝麻粒一樣的漆黑小眼睛,瞪着素辛看了半天。
素辛又問:“是直接用刀捅死還是用火燒死?”
小饕的兩個小葉片甩了甩,蘿蔔在靈硯上晃動起來,“我說素素你就不能說的委婉含蓄一點嗎,讓我這個老饕在你面前都有些汗顔了。”
素辛說:“你是覺得我的問話太直白了嗎?那,你看這麽可愛的嬰兒,還真是下不去手呢,我們應該拿它怎麽辦呢?”
小饕被徹底打敗,冷冷說了兩個字:“燒了。”
咕噜鑽進靈硯,一刻也不想和這個比惡魔還可怕的女人多呆。
素辛去酒櫃,把幾瓶度數高的烈酒全部拿了過來,然後又找了一些易燃的東西放到浴缸裏,上面放一個鐵架子,再把鬼嬰放上去。
開啓通風扇,倒酒,點火……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一陣緊着一陣地響起,漸漸變成了瘋狂砸門的聲音。
一群男男女女堵在門口,硬要讓服務員把門打開,情緒十分激動。
服務員,經曆,保安也擠成一團。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是來鬧事的。
而且酒店也酒店的規定,不能随便打開客人的門,否則人家在你這裏住還有沒有點安全感了。以後酒店的聲譽還要不要,還做不做生意了。
再說,這些人如此兇神惡煞的,若是打開鬧出事來怎麽辦。
領頭是個三十來歲的西裝男子,正是去請素辛和石峰的羅科,此刻他臉上青筋直冒,一邊使勁兒擂門,一邊嘶聲力竭地喊道:“素素大師,石老闆,開門,你們快點把門打開啊,不管你們提什麽條件,我們都聽你的,把門打開,一切都好說——”
門内沒有絲毫動靜。
另外的人也開始瘋狂砸門。
就連保安都勸不住。
越來越多的人湧來,将整條過道都堵得水洩不通。
他們讓服務員把門打開,服務員怎會他們說打開就打開。
所以雙方發生激烈争執。
這門也忒結實了,被這些人如此瘋狂的一通打砸,隻在上面留下幾個淺淺的凹坑。
素辛現在感知比以前敏銳多了,隐約聽到門外傳來的吵嚷和砸門的動靜。
她辨出有羅科的聲音,立馬就斷定,肯定是羅老頭把他的鬼子鬼孫派過來,來阻止自己的。
所以此刻絕對不能開門,光是聽聲音就不下十數人,這裏一切就功虧一篑了!
先前素辛去羅家别墅的時候,她還有些奇怪呢。
生機那麽旺盛的地方,家族成員怎麽看起來都像是市井地痞潑婦一般。
現在終于找到答案,因爲他們骨子裏是那種絕對冷漠和殘暴的鬼氣,盡管經過幾代的遺傳,這種氣息已經很淡了,但是并沒有消失。
而且因爲陰氣附骨的原因,幾乎嫁給這個家族的女人爲他們剩下孩子,要麽難産死,要麽生産了孩子也活不了多久。
素辛現在燒掉這個鬼嬰,就是燒掉羅家老祖宗九轉輪回最後一轉的希望,也是燒掉整個羅家的未來。
而羅靖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舍得把護在自己身邊的小一派出去。
因爲就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的子孫不信任,他太了解自己,所以更了解自己種生下來的子子孫孫。
就在他病倒在床的這段時間,明面上對他還是很恭敬,可是暗地裏卻派殺手來刺殺過他很多次,如果不是有自己煉制的人皮傀儡,他早就被自己的子孫整死了。
他想告訴他們的是,如果自己一死,整個羅家也就玩完了,就憑他們,就算天大的财富也受不住的。因爲他們根本沒有那份福祿去承受。
可是那些逆子們根本就沒把這話聽進去,他們隻想着把他這個老東西弄死,沒有人約束他們,他們就可以分了家産,去縱情享樂了。
眼皮子淺的東西。可是他卻無可奈何,這是先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