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裝愛好者楊長風,因爲作大死想挑戰最低飛行,再一睜眼的暑假已經到了陌生的地方。
“唳~”底下一聲鷹啼從山谷壁上回響傳來。
楊長風看着高不見底的涯下,即使是他是飛行愛好者也被震驚了一下!
不是他怕,是因爲後面有東西在推他!
眼前已經是萬丈深淵,下面還有幾隻大鷹在飛,凜冽的寒風吹撫而過,推他的顯然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楊長風大怒,扭頭一看。
一隻巨大的鷹頭探了過來,深黃眸子看不出神情。
一道巨力從背後襲來,巨鷹的翅膀成功的将楊長風推下了山涯!
“我的法!”
楊長風四下裏揮舞,眼前黑影閃亂。
無數的跳傘經曆和翼裝飛行,給了他最好的行動和方法。
雙手雙腿大開,身體向前傾斜,極速下墜的身形瞬間穩定了下來。
楊長風環看左右,兩隻巨大的鷹翅浮顯眼前。
“我是是一隻鷹?”
楊長風的念頭一閃,雙手用力一揮,身形像是直竄起的箭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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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夫人生了,生了個男孩!”
異人接受了呂不韋‘奇貨可居‘的說法,在他的隐藏下,結束了十多年的質子生涯,從險象環生的邯鄲逃出。
“政,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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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長風終于搞懂了自己是一隻大鷹,他生來就與衆不同,白頭金爪混身黑羽。
生來彷徨的鷹不同,楊長風更有思想,從鷹母将他推下山颠的那一刻起,楊長風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這是老鷹的法則!往後他将鷹擊長空!
被推下懸涯的三天後,楊長風終于有些熟練的掌握了鷹身。
鷹身更像是把手腳倒過來使用,鷹爪更像是手,翅膀更像腿。
楊長風發現自己所處是一個苦寒之地,周圍沒有出現人煙,他一直用草籽和水果填腹,楊長風的嘴淡出了鳥味,身體也日漸虛弱不堪,終于忍不住饑餓的折磨,他盯上了一條青色小毒蛇。
羽毛和鷹爪使他不怕蛇的毒牙,楊長風的爪可以輕松的釘死毒蛇。
一番争鬥,楊長風第一次吃蛇,生的!
蛇肉略帶腥味,肉質鹹中帶甜,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難吃,也可能是他重生爲鷹後的味覺不同。
一條蛇連皮帶肉進腹,楊長風沒有多少飽腹感,他找到了勾出來的蛇内髒,吃到了生平第一個蛇膽。
破損的蛇膽吞進去的瞬間,楊長風感覺到了像是喝了溫酒,全身上下都是暖暖的,蛇膽散發的熱力在他的身體内沖撞。
這感覺是人所不能有的,充斥在體内五髒六腑的熱感,仿佛是剝開皮肉泡于熱水,極美的暖暖感覺退去,全身的冰涼感回蕩,令人通體舒泰、毛羽皆張!楊長風不由舒暢呼出一聲鷹嘯,生出鷹擊長空的豪情。
楊長風一雙鷹眼閃閃發亮,環首四周搜尋更多蛇。
但是第二天,楊長風就铩羽而歸!
楊長風遇到了秃鹫!天空的霸主地位不得不拱手讓人,沒成長之前什麽情況他不知道,多數的鷹都是避着它們的。
從體型、爪、力量上都不如它們,楊長風自然也是避着這些大鳥的。
但忍讓沒有得到什麽好結果,秃鹫沖了上來,秃鹫的利爪将他翅膀上的羽毛抓得七零八落,上面血肉模糊。
要不是及時躲到兔子洞,楊長風恐怕就成了别的鳥的食物了。
楊長風昏迷在涯邊的石頭上整整兩天,虧得他昏睡的地方高,不然早被狼叼去當了點心了。
楊長風背後幾道深可見骨的傷,換另一個鷹恐怕早就死去了,還好他滾了一地的幹土,雖然灰頭土臉的,但好歹血止住撐了過去。
血和土混在一起,令楊長風看起來灰黑不起眼,倒是極好的僞裝,一隻傻兔子被蛇追的急了,一頭撞到了楊長風面前。
走地鷹,楊長風以前曾聽老人說過,這種鷹最是厲害,據說能叼小孩!
當然有點誇張的成分,是秃鹫就有可能。
楊長風低調的做了半個月的走地鷹,之後的日子裏,楊長風積極了不少,捉蛇不像其他鷹一樣飛翔在天上,這樣雖然能看更多,但少有能捉到蛇的,他捉蛇有自己的方法,利用老鼠!
将鼠的四肢弄斷然後丢在蛇出沒的地方,起初并不順利,蛇多數都是夜晚出行的。
楊長風慢慢的改變做息時間,将自己的黑羽用泥灰僞裝越來,視力也在夜間得到了很強的提升。
漸漸的,蛇越來越多,到最後都開始挑了,一些不到一年的膽都不吃。
他也漸漸的發現了一些規律,越是毒的蛇膽越是功能強烈,他的身形在蛇膽的幫助下變得越來越靈活,鷹身也越發的龐大偉岸。
楊長風第一件事就是把周圍的秃鹫全幹掉,他們雖然體型更大數量衆多,楊長風單槍匹馬,但楊長風夜晚出行又有高智慧,對付秃鹫自然是手到擒來。
楊長風報的大仇,繼續努力收集蛇膽,他将蛇膽列分爲幾個等分,從低到高是一歲有毒蛇膽、十歲無毒蛇膽、三歲有毒蛇膽、十歲有毒蛇膽。至于二十歲以上的蛇膽,楊長風沒吃過,猜想應該無論有毒無毒,都是極品。
楊長風這顯然屬于貧瘠之地,二十年的蛇都很少。
鷹應該要有自己的硬通貨,那就是蛇膽!
吃了三個月的蛇膽,楊長風覺得自己的翅膀夠硬了,鷹的身骨打熬的結實緊密,重新長出的羽毛堅硬細密,楊長風有想到更遠的地方看看,而在此之前他要備更多的蛇膽。
他的爪子很靈活,能很輕松的将腹蛇剖開并勾出蛇膽。
将沒幹的蛇膽挂在剝出的蛇皮,放在岩壁旁邊,很容易就會被風幹,得益于天氣岩壁的熾熱,加上飛翔與空中,蛇膽不會腐壞,幹癟的蛇膽會牢實的沾在蛇皮,不太牢實的,用蛇膽細細的膽管繞幾圈蛇皮就牢實了。
楊長風把蛇皮弄也成圈戴在脖子上,再把羽毛蓋上,在外看來看不出羽毛下有什麽。
數個日落後,楊長風屯了五個十年毒膽、十個三年毒膽、一串大概幾十個一年毒膽。
這些都是以防飛出去沒有蛇,而且這些蛇膽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精良的幹糧。
已經準備好要去遠行了,生育他的鷹母早已不知道去了那裏,楊長風踏上了遠行的路。
楊長風飛過一片草原,那些白色的氈包留下的痕迹還在,一片青色的草原褪化了,像生了病的西安棕毛狗。
草原跟不上牧羊的腳步,牧羊跟不上牧民的腳步,牧民跟不上誰的腳步?不知道。
楚國質子的住所,破敗的觀景湖亭已經在呂不偉的修繕下恢複了許多,但仍然擋不住新春的細雨。
細雨激起湖水的漣漪,湖面像是蒙了面紗的美人。
湖邊跑過來一個小斯,手上拿着大衣油布雨傘。
可能是人比較生,跑動起來外邊傳來一陣狗吠,他罵了一句,狗才停了聲。
“君上,我們回去吧,莫被風吹受了寒了。”
質子穿着一件華服,上面已經點點濕斑。
“呂公怎麽說?我要什麽時候才能回秦國?”
“君上,還沒到時候。”
質子吸了一口冷氣道:“我們已經逃出了邯鄲,如果不快點逃出趙國,被追上恐怕就是死屍!”
“正是因爲逃出邯鄲,趙國現在關卡盤查更嚴,呂公已經在打通關系,君上請耐心些許。”
聽說呂不偉在替他打通關系,質子這才松了口氣,點點頭跟着小斯回了屋。
質子進了屋内,出來一個美貌妙齡少婦,穿着棕色深衣,雙手抱着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身後有下人亦步亦趨地跟着。
異人幾步走到美婦人旁邊,低頭看着美婦人懷裏的嬰兒,眼中流露出幾分慈祥。
一隻展翅一丈寬的巨鷹,悄然無聲的落在了異人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