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轟隆隆！
突然，晴天霹靂，天空上的雲層變冒出一片黑雲，黑雲彙聚在一塊，給下方的人如末日般的壓迫力。仔細看去，雲層之上幾道光華朝着正在黑霧飛去，光華中隐約能見到幾個人影。
他們身上閃爍着強大的靈元，每一團都宛如一輪烈日。
天空上的烏雲，是因爲他們的出現而彙聚。
黑霧翻湧間停止了擴張，每一輪靈元形成一片光霧，大片的靈紋在天空上彙聚，看上去像某種生物的翅膀。
驟然，兩片靈紋一動，一陣狂風呼嘯。
咚！
翅膀與黑霧碰撞，一聲巨響後，大片黑霧擴散。
接着被撞散的黑霧，開始收縮，不一會又開始順時針旋轉起來。
旋轉的黑霧慢慢升騰，露出大片腐化的土地。
無數雙眼泛着紅光的怪物，矗立在被黑霧吞噬過的土地上，它們望着天空上的人影，咆哮着。
那一聲咆哮，仿佛是在質問，它們在質問天空上的人，爲什麽不早點出現。如果他們早點出現，它們或許不會死在這場瘟疫中。
怪物們的咆哮，是在說它們認識天空上的人影？
等等，我爲什麽能讀懂它們的質問？程幽震撼眼前場景的同時，又不由感到疑惑。
“消！”忽然，天空上一個威嚴的聲音出現，翅膀外的一部分靈紋變成金色。
蒼穹之上，轉變爲金色的翅膀的靈元，無數翎羽落下，朝着被腐化的土地飛去。
觸碰到金色翎羽的怪物，要麽消失在一片光雨中，要麽腐化翎羽成爲更高階的存在。
随着翎羽下降的越來越多，有些怪物還未觸碰到翎羽，身體逐漸虛化。它虛化的身體中，冒出一些黑霧，黑霧被附近的怪物吸收。
吸收了同伴力量的怪物，變得更加強大。
這股力量，足夠它正面抵擋金色翎羽的傷害。
大地上，怪物不甘的嘶吼。
天空上，翎羽不斷的落下。
怪物不甘的嘶吼中，有着不屈，這股不屈服的氣場，讓程幽懷疑它們是否真的邪惡。
……
臉頰一側飛過一隻灰色蝴蝶，它背對着程幽飛在他眼前。
近在咫尺的蝴蝶，讓程幽的眼睛不自覺的對焦，除了眼前的蝴蝶，遠處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
然後，蝴蝶飛走了。
隻留下眼前的一片黑霧，與天空之上不斷落下的金色翎羽。
黑霧還是黑霧，金色翎羽沒入黑霧之中後，卻消失不見。
翻湧的黑霧已經近在咫尺，時而傳出沉重的呼吸聲，霧氣翻滾間，有個龐然大物在霧氣中翻湧。
這……
眼前的一幕，與之前見到的明顯不同。
黑霧不是上升，之前看到的是障眼法，地上被腐化的土地，還有那些怪物……都是假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
天空上的人影已經沒入了黑霧籠罩的範圍，下一刻，黑霧也籠罩了程幽所在的山頭。
灰色蝴蝶身上泛着瑩瑩的光，這股光籠罩着陳幽的身體，隔絕着企圖侵蝕他身體的黑色霧氣。灰色蝴蝶的翅膀将程幽的身體包裹，慢慢變動大。
閃爍着光芒的灰色蝴蝶，在程幽眼前慢慢蛻變成了一盞燈的樣子。
燈柄微微晃動，垂在程幽面前。
待程幽抓住燈柄，一隻灰色蝴蝶從燈盞中飛出，朝着斷魂崖的方向飛去。
此刻的官道兩旁，有無數的活死人在遊蕩，它們有的注視着程幽，卻隻能露出畏懼的情緒，更多的是朝着黑霧擴散的方向去。
活死人們自動分開一條道，讓程幽通行。
天空上的人影依舊在念動咒語，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們周圍浮現了許多魑魅魍魉的身影。
而他們……好像還沒發現眼前的騙局。
“你要帶我去那裏？”程幽問道。
燈柄微微晃動，它沒有回答程幽的問題。
此刻黑霧已經朝着青臨城的方向蔓延，不管程幽怎麽趕路，都不會比黑霧快。
灰色蝴蝶應該是自己的元靈，它會害自己嗎？
……
《元靈聖典》中沒有關于元靈的起源記載。
既然灰色蝴蝶能保護我，說不定跟着它有活着的可能。
另外一點，黑霧與那個夢中的類似，那天在夢裏，黑霧中沒有危險，真正讓人感到危險的是那個男人。
灰色蝴蝶會不會指引我去那那處宮殿？
宮殿不是被那個男人毀了？
不！
或許它沒有被毀掉，因爲我離開夢境的時候，它還沒有被毀掉，當時隻看到男人的刀光落下。
宮殿有沒有被損壞，我并不知道。
程幽眼神畏懼的看了一眼附近的活死人，伸手握住了燈柄，與活死人們背道而馳。
他面前那隻散發着光芒的灰色蝴蝶，光芒逐漸變得深邃。
灰色蝴蝶指引着程幽，越走越遠，在這裏已經能見到一些腐化的羽毛。天空上的羽毛已經不再落下，地上腐化的羽毛旁，聚集了一圈的怪物。
怪物們吸食着羽毛上的能量，進行着向人形化的蛻變。
有些羽毛旁，一些蛻變後的強大存在，甚至對身邊的同類下手。
它們體内的能量互通，與其說是吞噬，倒不如說是融合。
……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灰色蝴蝶想帶我去什麽地方？
越過被黑霧腐化的大地，遠離了那些怪物後，程幽行走在一片黑色的土壤上。
周圍有殘垣斷壁，卻不同于之前的所見所聞，這片殘垣斷壁仿佛存在了無數個年月，已經腐朽得不成樣子。
程幽判斷，灰色蝴蝶引導他往斷魂崖的方向走，實際上他也是往斷魂崖的方向走。但眼前所在的地方，不是他所經過的任何一個村子。
周圍靜得可怕，看似沒有怪物，實際上暗中有無數道目光在注視着。
灰色蝴蝶的目的是什麽，它真的是元靈，還是……
……
程幽想推測，他接下來可能面對的一切。
卻因爲各方面條件不足，無法推測出結果，隻能茫然的跟着，甚至猜測作爲穿越者的他，是否真的存在元靈。
對比一些穿越小說，人家都說魂穿，他可是整個人都穿越過來了。
迷離之際，遠處隐約能看見一座城。
城外有許多虛幻的人影。
人影一動不動，沒有特殊的能量波動，看着像是海市蜃樓。
實際上給人的壓迫感，不亞于在野外遇到一群猛虎，甚至比猛虎更加可怕。
在他們面前，人心中最脆弱的一面顯露無疑，不用對方開口，就會将内心深處最爲黑暗、醜陋的一面表現出來。
程幽越靠近人影，越覺得身體發麻，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然後與灰色蝴蝶一同停在了它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