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惹事,也怕事,但不代表有些時候就會一直忍讓着。
一手禁锢住這個男子,潘安想要知道,是什麽給了對方可以放狠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說出讓自己走不出這個地方的豪言。
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是國際化的大都市,潘安很想知道,這人是家裏手眼通天了,還是富貴不可言了,可以肆無忌憚的橫行。
男子感覺自己的肩膀就像是被鐵釺子夾住一樣,一手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肩膀,扭着身子痛苦的說道:“别……松手!我錯了!我說的是瞎話,我錯了……松手啊!疼!”
潘安露出不屑的笑容,松開手,放開了這個人。
當潘安的手松開後,男子迅速的和潘安拉開了一段距離,在看了潘安一眼,仿佛是要把潘安的容貌給記在心中之後,便快速的轉身。
此仇不報,我陳華誓不爲人!
陳華在心中許下了誓言,帶着滿腔的憤怒和屈辱朝着前方前行了半步。
隻是半步而已,不是陳華不想走,也不是他想起來了什麽事情,而是一隻手如鐵鎖一般固定在了他的肩頭,讓陳華的心髒都猛地停滞了一瞬間,然後便是劇烈的跳動着……
“先生,請留步。”
五米多的距離在潘安腳下隻是一秒鍾的時間而已,在外人看來,潘安就像是雙腳貼在地面如淌水一般輕緩的移動到了陳華的身後,然後慢慢的将手臂放在了對方的肩膀。
今天的潘安穿的是黑衣服,顯得沉悶老氣,但給人的感覺并不是黑衣保镖,而是一個穿着白色功夫服的高手,一個如傳統水墨畫一般的俠客。
氣質,鎮壓全場。
潘安真的是有氣質這種東西,不論是精神力的聚集,還是本身靈魂的特質,都會給人一種高尚的感覺。
他本就是有些超脫于凡人的境界,更不要說此時還是略微展現出了一些力量。
“這位先生,今日之事我不與你爲難,但還請你和我去警局做下登記,倘若我在此遊玩期間遇到了煩心事,到時候免不了要叨擾一二。”
陳華感覺頭皮發麻,在被潘安又拍了下肩膀後,之前心中的那股憤怒就徹底的化作了恐懼。
他轉過身,有些尴尬的說道:“誤會,我是色迷了心竅,遇到美女就忍不住口花花,這事情是我的不對,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是吧?大家誰也不想去警局,對誰都沒好處,而且特别的麻煩。”
正常人确實是如此,正常人能夠避免事情就避免事情,也不會過分緊逼,不願意驚動警察。
隻是潘安不一樣,他是紅人,派出所紅人。
“不麻煩。”潘安淡淡的說道,“一點都不麻煩。”
陳華看着周圍那些拿出手機拍照錄像的人,低着頭壓抑着聲音說道:“是你先動手的,現在松開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然到了警察局,也是你先動手打得我,絕對沒你好下場!”
好好說話不行,陳華便威脅了起來。
“你可想好了,之前是我的不對,現在我道歉,賠錢也可以,現在被别人看着,到時候誰都下不來台。”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誠意也給足了,你别不知道好歹!放手!我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
潘安的笑容儒雅又随和,“放手可以,你要是再跑的話,我就用繩子綁住你的腿,把你拖到派出所,我叫潘安,全國各大派出所裏都有我的資料,也有你的。”
陳華感覺身後直冒冷汗,他相信全國各大派出所裏都有自己的資料……從沒有懷疑過。
害怕的原因是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潘安這個名字其實并不怎麽特殊,但陳華從繩子和派出所這兩個詞,就聯想到了去年這個時候發生的那次事件。
也是去年這個時候,蓉城那邊出現了一個一人打三十三的高手,名爲潘安。
那人一個人,拖着三十三個人去遊街,然後去派出所投案。
肩上那隻壓着自己的手已經松開了,但陳華一點逃跑的想法都沒有,他若是真的被人綁着手,拖在地上進行遊街,那真沒臉生活在這京都了。
潘安的惡名鎮住了陳華,陳華無比後悔自己怎麽就手賤嘴賤,招惹到了這麽一個殺神。
至于報複的事情,陳華想都不敢想,你給人家一個下馬威,人家說不定就把你全家給綁了!
這裏是大城市,在潘安和陳華打起來的時候就有人報警了,所以在陳華這邊剛消停還沒有一分鍾,就有兩個穿着警服的人跑了過來。
于是,大家一起去派出所……
在商場附近的派出所内,潘安和陳華分别在不同的房間内做着筆錄。
陳華強烈表示隻是一場玩笑,不打算追求任何責任,希望就這樣算了。
潘安當然沒有意見,隻是過來登記登記而已,順便把今天這事情記錄在案。
陳華很快就滾了,而潘安并沒有被立即釋放。
一個沒有穿警服,但是看起來地位不低的中年人坐在了潘安的對面,一臉的嚴肅。
“你的情況我已經大緻了解,剛到這裏你就給我惹事,這裏是什麽地方?另外那人的筆錄我看過了,你對他說你要用繩子把他綁起來送到這裏來,是不是?”
潘安點了點頭,“嗯,我說過,那人說讓我走不出商場,我隻是擔心家人遇到麻煩,就告訴他我并不是好欺負的,以免他沖動之下做錯事情。”
“你怎麽就不想想你沖動之下能做什麽事情?!”中年人着急的一手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起來。
潘安無所謂的說道:“我這不是遇到事情就想着你們了嗎?剛出點事情就來找你們了。”
中年人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們這邊是這麽說過,但如果可以,誰都不想這人來找他們。
“你打算在這裏待多久?”中年人看着潘安,很不喜歡這個麻煩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内。
潘安随意的說道:“待兩天就走,就是過來旅遊兩天,這裏空氣不怎麽好,我還是覺得蓉城好一些。”
中年人皺起了眉頭,“你不是考上燕京大學了嗎?這次不留下來?”
潘安搖了搖頭,“不留,我追求的是知識,但知識在哪裏都可以獲得,也不想離家太遠,離開之前我去大學裏問問,看能不能遠程聽課,不能就算了,隻是燕大而已,我不稀罕。”
中年人不屑的哼了哼,“隻是燕大而已,你這話可夠狂的!”
“燕大啊……很厲害嗎?”潘安淡淡的看着對面那個一臉不屑看着自己的中年人,“你要是可以兩年内自學初中高中所有課程,然後自己在家将這些東西推導到更高、更高的高度,那麽你也有資格這麽說。”
“我自己做到了這些,我可以比一兩百年前的人走得更遠,站在比他們更高的位置,我可以坐在這裏說一說【哦,燕大啊】,燕大對我大緻就是這種程度而已。而你呢,你覺得我很狂,你有什麽資格呢?”
中年人皺起了眉頭,潘安的檔案上顯示的潘安是高中文化,去年的時候通過成人高考獲得了燕京大學。
雖然是感覺這人是在說大話,不就是第二次參加靠考進了燕大嗎?
不過中年人也沒有和潘安辯解,此時嚴肅的看着潘安,“我不和你說沒用的廢話,爲了保護你的安全,我會在你身邊安排一個專門的人,你這兩天出行都需要人跟着!”
潘安感覺無所謂,“可以,不過我要求是女性,我妻子和嶽母都是女性,所以女性更方便一些。”
“可以。”中年人也沒有和潘安較真,“嚴重警告!不許再鬧出把人綁着遊街的事情!!”
潘安站了起來,“知道了,我這三年也就做過兩回,沒那麽頻繁的。”
中年人真的是怕了,要是在這地方鬧出那種綁着十幾個人遊大街投案的事情,别說是轟動全國了,轟動全世界都不誇張!
“給我等着!我安排人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