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人會下意識的關注自己,總是有意無意的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不僅僅是因爲自己身材和容貌的影響,按照青山銀次的說法,不過就是人生坎坷路上早就存在的小石子罷了。
新年的氛圍還沒有完全消散,城市中的靓麗男女并不少見。
回家過年返回大城市的、聚集在靠近車站中心準備前往南方打工的外出務工者、走親訪友的、旅遊的、已經開始上班的……
四周的人多了起來,潘安感受着身邊的變化,站在汽車總站附近的一個站牌前,低聲歎了一句。
“起風了……”
今天依舊是一個陰天,看不到太陽,也沒有特别明顯的寒風。
潘安看着前方,以自身爲中心,将會形成一場風暴。
能不能将這風暴扼住,就是潘安和心中這個指導者之間的對決!
在地鐵上沒有遇到特别的事情,強壯的身體以及低頭不語的态度,讓潘安大緻平靜的到了站,中間也用自己的辦法化解了幾個可能出現問題的麻煩。
這隻是地鐵上的遭遇,潘安在路口等了下,上了由總站發往附近郊區車站的客車。
客車是中型客車,比正規旅遊巴士要小一些,比面包車又大上一些。
作爲分爲兩列,左邊靠窗戶的兩個座一起,右邊靠窗戶的是單人座,最後一排四個座位。
因爲不是從車站裏面坐的車,潘安上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裏已經沒有多餘的選擇了。
一眼看去,座位上都有人在,負責收錢的售票員也沒有,司機在潘安上車後就迅速問道:“去哪?”
潘安說了自己要去地方,在得到确實是經過那裏的答複後就交了四十塊錢車費。
司機站了起來收了錢,轉身對着後面喊道:“那人,你家小孩買的是半票,剛才沒人才讓小孩坐在那裏,現在你是抱着他,還是補票?”
在車子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帶着小孩的女人,年紀大概是二十六七歲,在聽到司機的話後也沒有說什麽,冷着臉把坐在一邊的小孩子抓向自己身前。
小孩子坐的好好的,并不想坐在媽媽那裏,一點也不舒服,此時就抗拒了起來。
潘安見狀,就說道:“不用,我站着就可以,師傅,開車吧。”
司機看潘安這麽說,就坐下繼續開車了。
潘安走到了後面,一手伸到了上方行李架那裏保持平衡,站在了那個女人身後兩步遠的地方,實在是沒有更多的地方後退了,這車子上的地方太小。
車子慢慢的提速,正常的向着前方行駛。
在前方的女人已經不顧小孩子的叫喊,把小孩子抱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扭頭看着窗外,什麽話都沒有說,也沒有看向潘安這邊。
“你看看,你給她難堪了。”青山銀次說出了一個事實,“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現在坐在她身邊,和她說說話,不經意間的摸摸她的大腿,才能化解這份屈辱啊!”
潘安沒有理會青山銀次,青山銀次說的事情很沒有道理,但至少在這個事情上并沒有表面性的錯誤。
那個女人确實是認爲潘安給了她難堪,而如青山銀次說的那樣,自己此時表現出讨好的一面,自然能夠讓這個女人轉變對自己的态度。
青山銀次見潘安不說話,就繼續說道:“你總是這樣不求别人什麽,隻求問心無愧,不覺得虛僞嗎?你現在是高尚了,你高尚的時候給别人帶來的屈辱算什麽?”
“别和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我沒有做錯。”潘安不受青山銀次的蠱惑,這個指導者本身就是一種催化劑,倘若自己的意志不夠堅定,很快就會迷失自我。
“我隻是無聊了而已。”青山銀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來了興趣就說道:“知道那女人爲什麽會覺得你的善意給她帶來了屈辱嗎?”
潘安沒有回答,他很清楚,這種人情世故并不難猜。
沒錢而已。
若是嫁的男人是個有出息的人,哪裏會需要坐這種公交車帶孩子出來玩!哪裏會需要别人的施舍!
潘安若是一個醜男,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那麽潘安的善意不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前者就是接受這個不需要在意的幫助,繼續讓孩子坐在座位上,女人啊,對于讨好者的獻禮,總是心安理得,根本不會記憶多久,也許下車就會忘記。
後者的話,大緻應該是抱着孩子,同時也會道謝說不用,然後讓老人家坐下。
不巧的是潘安不屬于這兩者,他的眼神比較冷淡,屬于那種不想和别人說話的類型,很容易傷及别人的自尊心。
沒錢的時候,自尊心其實格外的強,有些地方尤其的敏感,尤其是女性在這方面更有發言權,有時候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委屈的掉眼淚。
眼力提升之後,對周圍造成的影響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潘安現在就是盡量不和别人對視,同時多數時候都是閉目養神,調解自己對别人的影響。
正如青山銀次說的那樣,現在的潘安已經被卷入了各種事件之中。
他稍微冷淡一點,就會得罪人!
青山銀次的靈魂特質,決定了潘安很容易遇到漂亮女人,而這種吸引力對于潘安并不是好事情。
漂亮的女人,總是有着更加豐富的資源,她們的起點更高。
魅力值,也就是顔值,一直都是綜合價值的體現之一!
若不是潘安看起來不好惹的話,不管是那個女人還是周圍想要在美女面前展現紳士風度的人,都不會像是現在這麽平靜。
潘安不想去坐那個位置,不因爲什麽,之前是看到小孩子的關系讓了位置,現在隻是單純的感覺站着舒服一些。
客車平靜的行駛了大概二十多分鍾後,半路又上來了一個男子。
男子在交了錢就看了看,看到了站在那裏閉着眼的潘安,也看到了女人身邊的空位,在走過去後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漂亮姑娘。
能夠和漂亮的女性同座,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男子想着就走到了旁邊準備坐下。
“站着。”
司機和周圍的乘客都同時感覺心中一寒,有種發毛的感覺,就像是網吧打遊戲的時候,肩上一熱,身後突然傳來爸爸的聲音一樣,好玩嗎?
男子緩慢的轉身,看到的就是那個依舊是閉着眼不說話的男子,但不知爲何,有一種被對方注視着的恐怖質感。
“這裏又沒人,我坐下怎麽了?”或許是潘安沒有睜開眼的關系,也或許是男子沒受過欺負的關系,這個時候還是本能的回擊了一句。
潘安沒有解釋,也沒有說話,沒有張眼。
他有種感覺,這個時候張眼,這個男子的精神會受到刺激,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潘安沒有在意眼前這個男子,盡量放空心思,不僅是不産生敵意,同時也要學會将自己釋放的影響給控制住。
男子有些害怕潘安,這個時候轉身看向了司機,“司機,這裏沒人吧?我怎麽不能坐了?”
“他先上的車,你先站着吧。”司機坐了下去,開始開車,他不想和潘安對着說話。
男子繼續對着司機争道:“先上車的怎麽了?他不坐,我就不能坐了?哪有這樣的事情,我付了錢,還不讓我坐了?”
正生氣的時候,男子感覺肩上一熱,就像是被一個鐵鉗子給抓住壓住一樣,那沉重的份量讓一邊的身體都傾斜了下去。
“安靜的站着,可以嗎?”
“可……可以……”
男子不敢回頭,臉色蒼白,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車上的衆人都保持着沉默,司機也不敢繼續讓人上車了,沉悶的開車,無視了路旁一些搭手的路人。
安全駕駛,絕不超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