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那一次就發生在不久之前,不過挨打的不是潘安,潘安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潘安沒有想到對方會出手,這一次潘安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在看着這個男人。
沒錯,就是從開始到現在都在觀察着。
在對方舉刀的那一刻,潘安就迅速的将周可兒擋在身後,同時用手中的西瓜展開了反擊。
老闆的動作在潘安眼中就和電視劇中的慢動作一樣,潘安發現在自己全神貫注的時候,很多東西都看的特别清晰。
眼睛是直接連接大腦的器官,眨眼之間這個詞多是用來形容時間。
在古人的世界裏,眼睛最能反應時間的更替與迅捷。
潘安能夠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風景,可以更加細緻化的将一秒内發生的動作分解成細微的動作。
就像是慢速播放的錄像帶一樣,潘安的眼睛有着超出正常人的捕捉能力。
一直以來,潘安的眼睛是用來觀察和記憶,而今天潘安就發現自己在打架這種事情上或許很有天賦也說不定。
在被菜刀指着的時候,心中也沒有升起什麽恐懼之心,這種慢速的動作很難讓情緒遲鈍的潘安産生畏懼。
十斤多重的大西瓜咚的一聲砸在了肉鋪老闆的臉上,甩動的西瓜很快就在肉鋪老闆的臉上開花。
一擊命中之後,潘安迅速的後退。
碎裂的西瓜讓老闆的臉上都是黏糊糊的西瓜汁,在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這臭小子給打了後,老闆就憤怒的吼了起來。
“誰也别攔我!老子要殺了你!老子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潘安後退了幾步,周可兒也跟着往後走了幾步,而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看熱鬧是本國人的一種天性,也是一種不好的習慣,這些看熱鬧的人絲毫沒有意識到看熱鬧的的風險。
不要說有人打架和吵架了,就算是遇到綁架對峙的事件,這些人也敢站在旁邊拍照圍觀。
看熱鬧歸看熱鬧,現在當肉鋪老闆拿着菜刀出來的時候,周圍人可不敢攔着。
潘安能夠看到,肉鋪老闆在沖出來之後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明顯是很不自然,就像是計劃落空了一樣。
事實上就是這樣,老闆本以爲這小子會害怕,會逃跑,或者周圍有人攔着自己,但……
這個時候不說點什麽,面子上就太過不去了,尤其是對面那小子冷眼看着自己的樣子,更讓人窩火!
“*尼瑪!你她媽的是找死是吧?!”在怒罵的時候,老闆将手中的菜刀對着潘安那裏晃了晃,隻是打算吓唬吓唬潘安。
潘安沒有多想,在對方的金屬菜刀晃動的同時,一腳就直接踩在了對方的肚子上,用盡全力将這個體重比自己要多個二十多斤的兇人給踹向了櫃台那邊。
在這一刻,潘安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暢快。
就像是因爲打了人而高興一樣……一種喜悅和激動的情緒從心中升起,讓自己感覺全身都燥熱了起來,本能的想要将上衣給脫掉。
潘安不理解自己爲什麽會有這樣的心情,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因爲一次正當的反擊而喜悅。
“潘安,沒事吧?”
周可兒看向了潘安,那注視着潘安的眼神,和之前已經大不一樣,是一種切切實實在看着潘安的眼神。
潘安想不明白,之前周可兒和自己聊天說話的時候,盡管眼睛是看着自己,但說話和思考的時候明顯沒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臉上。
現在周可兒的目光,就是真正注視着一個人時應有的眼神。
“沒事。”潘安将目光從周可兒的臉上移到了一邊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看着地上那碎裂的西瓜,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周可兒迅速的點了點頭,她也不想在這裏繼續待着了。
“走?你們哪裏走!”就在兩人要走的時候,肉鋪老闆捂着肚子站了起來,這一次他不再拿刀,而是對着周圍的人大聲吼道:“打人了!打人了!我肚子疼,腸子都快斷了!”
潘安漠然的看着這個人的表演,在對方喊話的時候,菜市場這邊的管理很快就走了過來。
兩個像是保安一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年紀和潘安差不多,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上身短袖,下身是圍着皮帶的長褲。
“怎麽回事?這怎麽回事?”張建走到了肉鋪旁邊,聽着肉鋪老闆的吼叫,就又在潘安和周可兒身上看了看。
肉鋪老闆迅速的說道:“這兩人過來鬧事!買東西的時候叽叽歪歪,在那裏碎嘴子,我忍着和他們做生意,又不要了,還打人!”
張建看向了潘安,“是這回事嗎?”
潘安看了肉鋪老闆一眼,輕聲說道:“直接報警解決好了,并不是普通的經濟糾紛,按照刑事按鍵處理比較好,這人前後兩次用地上那把兇器對着我,報警的話按照殺人未遂處理更合适一些。”
“什麽殺人?我哪裏殺你了!你别胡說!受傷的是我!你有屁事?!”肉鋪老闆迅速的對着潘安吼了起來。
潘安看着對方,“多說無益,你不是肚子疼嗎?報警好了,大家各找律師解決,你剛才說出的話可不是放屁。”
肉鋪老闆的話并不能入刑,也不算是犯罪,揚言殺人隻能說是有犯罪動機,在潘安沒事的情況下,警察也不會理會這種事情。
隻是潘安的樣子很唬人,那撲克臉一樣的表情,還有那淡淡的語氣,讓人情不自禁的就覺得這人多牛逼一樣。
肉鋪老闆明顯是被唬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甚至是有些緊張害怕。
張建聽到後,就對着潘安說道:“大家都各讓一步,都說說爲什麽吵架?”
爲什麽吵架?
潘安想了想,是因爲看到周可兒爲了幾塊錢和肉鋪老闆講價,心裏不舒服。
周可兒之前還很害怕,但是在潘安保護了自己後,就有了勇氣,也顯示出了心中要強的一面。
“這賣牛肉的故意欺負我們不懂菜價,我們不買了,就拿刀出來要砍人!你給評評理,哪有有這樣做生意的!”
張建說道:“這樣啊,這都是小事情,老馬,你給我個面子,讓幾斤肉出來就算了,你也是做生意的,和氣生财是不?”
在說完後,張建不等老馬的回複,就又看向了潘安,“這樣可以了吧?大家各讓一步,沒必要因爲這種小事情麻煩警察,這大熱天的,站在這裏也不痛快對吧?”
潘安和這個叫張建的人認識,對方屬于經常去快餐店吃飯的那一群人,而且也是這一片的城管,因爲潘安經常在一家快餐店吃飯的關系,附近的食客也或多或少的眼熟他。
潘安也不想浪費時間,這事情就在張建和稀泥的方式下就此打住。
張建閑着也是閑着,就陪着潘安又去菜市場買了兩個西瓜,順便閑聊了起來。
“我們幹這個的就是麻煩,天天都是一些破事,鬧出點大新聞,最先倒黴的就是我們。”
潘安不覺得是這樣,“我看你在附近很威風,吃早點還有晚上的時候,一些人都很怕你們。”
“我們也怕他們啊!”張建歎了口氣,“昨天下午有小區的人投訴賣菜的占據街道,把小區的車子都給擠在了單行道上,我們過去趕人的時候,就碰到一個給我下跪的臭老太婆!”
潘安好奇的說道:“她們都跪下求你了,你是怎麽做的?”
“我當然不能讓她跪了,那幫孫子鬼主意多的是,把死老太婆給我們下跪的照片一傳,我們一幫人都要扣錢!”
張建哼了一聲,解釋道:“我當時就挪到了她的側面,跪下的人轉向哪裏有站着的快!不能站在她跪下的方向,然後我就單腿碰地,一腿蹲着,這樣半蹲着用手扶住她的手臂,這樣不管怎麽拍,都沒問題了!”
潘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張建得意的說道:“别提了,上面公安部有一幫人沒事幹,整天就琢磨這些東西呢!像我們這種的,好多東西都得現學!門門道道多的是!用什麽姿勢,什麽反應,都有講究!”
潘安和張建很快就分開了,在和周可兒一起拿着菜回家之後,潘安就說道:“抱歉啊,今天是我想學習講價,最後鬧起來也是因爲我的關系。”
周可兒笑着說道:“沒事,反正以後不去那地方買菜了,那賣肉的太可恨了!對了,下次有機會我再帶着你去買東西吧,下次去步行街買衣服!”
潘安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感覺我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