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自己貼東西的時候,就能遇到……
“不許在這裏貼東西!揭掉!”
潘安剛在附近的牆壁上貼了一張小廣告,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斥責的聲音。
很尴尬的轉身,潘安看到一個打着油紙傘的……大媽。
大媽身穿黑色的連衣裙,并不是純黑,上面點綴着能夠将這看起來劣質的布料變得更爲中庸的花瓣圖案。
像是八九十年代年輕媽媽穿的裙子,在這個日新月異的年代裏,在各種鮮豔的色彩中顯得更加的平庸,沒有品位和出彩。
這是一個需要出彩的時代,五顔六色和特立獨行才能夠在大街上被矚目。
不醜,不論是從年齡還是衣着打扮來看,都是一個大媽,一個笑起來應該是會好看的大媽。
潘安的眼睛在看着這個大媽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和對方産生了對視。
對視這種行爲,在日常中非常的頻繁,隻是大多數人都不會意識到自己曾經和人對視過,尤其是買東西和走路的時候更是如此。
隻有那種停留時間過長,能夠被眼睛捕捉到重複畫面的停頓,才會被大腦單獨的從信息庫中提取出來。
潘安看人眼睛的時候會快速的掠過,而他的眼睛能夠捕捉到比常人更多的“瞬間”,所以很多時候别人都意識不到潘安在觀察她們。
潘安的眼睛眯着,似乎是因爲太陽的關系而眯着。
“不好意思……”潘安不好意思的陪着笑,眯起來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更爲的弱氣許多,“我這就揭掉。”
大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悶熱的天氣讓她有些煩悶,不耐的說道:“不要在這裏亂貼亂畫,我雖然不是居委會的人,但是在這種地方亂貼這種騙人的東西,看着礙眼!這裏都是大學生,都涉事不深,你們這些人想錢想瘋了是吧?”
潘安轉身看着牆壁上剛貼好的廣告,頓感無奈。
明明旁邊都有各種貸款廣告和小廣告之類的,兼職廣告和房屋廣告也多的數不清楚……
郁悶歸郁悶,犯了法就不要去埋怨爲什麽抓的是自己,爲什麽别人可以逍遙法外自己就要受苦。
錯的就是錯的,潘安一開始是覺得這個是道德層面的錯誤,不好的地方僅在于把這個牆壁給弄花了一點。
不過現在剛想着事情不嚴重就被人給抓了,潘安心裏也很郁悶,以後還是不要做這種事情了比較好。
不能因爲别人做了,就覺得自己做了也不過份。
潘安将手中的廣告放在地上,雙手開始慢慢的将牆壁上的東西揭掉,盡量整齊的揭下來。
大媽雙手撐着油紙傘,在監督潘安的時候也看了看潘安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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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廣告語百分百是詐騙,在大媽看來絕對是如此。
“九室五廳,三百六十五平米,這房子住着就不怕命格撐不住,折壽嗎?”
大媽看着潘安,覺得這人有些蠢,瞎編也編的靠譜一些,這瞎話也也就是騙騙那些腦子裏有水的女生了。
潘安愣了一下,在将廣告揭下來揉成一團後,就若有所思的說道:“以前沒有想過這個,聽你這麽一說,就覺得确實是有問題……”
潘安仔細的想了想,當初賣這個房子的人好像是很着急的樣子,幾乎是當天就完成了交易,也沒有詢問自己爲什麽能這麽快就拿出五百萬現金,還都是紙币。
一直以來潘安就住一個卧室,連去二樓的次數都不超過兩次,所以對于自己的房子沒有清晰的概念,就是知道很大,房間很多,很值錢。
五百萬的價格不算貴,蓉城不屬于一線城市,比不上那些超級城市的房價,而且附近隻是靠近大學和商業街,并不是什麽高端科技區,沒有别的高新科技公司把房價拉上去。
大學又不是學區房,周圍房價不會高的離譜。
不算貴,但也絕不是占了什麽便宜。
潘安不在意自己是虧了還是賺了,不管這房子值多少錢,自己出賣自己換這個房子的行爲始終都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是愚蠢,但不是錯誤,因爲正是那個錯誤造就了現在的潘安,不然潘安依舊是會麻木的活着。
潘安在意的是現在那個大媽說出的話,這個房子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九室五廳,九五……”潘安看着眼前這個明顯不是有深意,而是随口說話表現的大媽,詢問道:“我的房子剛好是在八層和九層位置,買房子的時候之前的戶主看起來也像是很着急的樣子,這個是不是風水不好?”
大媽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怎麽?是不是想讓我跟着你去看看?别把對付小姑娘的手段放在我身上,我女兒都比你大!”
潘安不想吵架,雖然很少遇到這種大齡女人,但基本的說話方式還是清楚的。
潘安客氣的說道:“請不要誤會,我确實是住在附近的海岸小區,也确實是在找租客,剛才說的這個事情我因爲都是一個人住的關系也沒有多想,現在若是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去找人問問就是。”
大媽不想繼續說什麽,漠然的說道:“年紀輕輕,做點什麽不好,整天就想着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說着,大媽拿着傘就準備離開這裏。
潘安也沒有阻攔,對方不想說話,自己也不能強拉着對方詢問。
那個房子住着也沒有什麽問題,潘安不是迷信的人,再說真遇到這種事情也是不錯的體驗。
大媽剛走出去沒幾步,就停頓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轉身快步走了回來。
皺着眉頭,大媽将紙傘的撐杆單手靠在肩膀上,在遮住身後的太陽後,就再次看着地上陰影處的那個傳單。
“潘安?這名字怎麽聽着那麽耳熟……”
潘安笑了笑,說道:“是個大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