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玉容面前那樣傲氣的劍十七,可轉身過後,卻是一臉暗淡之色,明日的比試他不知該如何赢,擡頭望了望明月:“赢的話,怕是不可能,但怎麽的也不能輸的太難看。”
這一夜過的極爲漫長,因爲劍十七一夜未眠,在安仁城某處偏巷角落坐了整整一夜。
破曉時分,兩道影子從劍十七身後的屋頂上飛馳而去。
“這是……賊?”劍十七盡管暫時還沒有行俠仗義的本事,可他那顆俠義心卻是讓他行動起來,努力的跟上那兩個賊人。
十來息的功夫,劍十七理所當然的将人給跟丢了,正當他喪氣之時,又見兩個人從他面前的屋頂上掠過,這次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兩個人落在了身旁一處庭院之中。
小小花了點心思,他成功翻過圍牆,蹑手蹑腳地走近屋子。
“此次任務非比尋常,若是我們成功将餘安年的人頭拿下,日後在整個江南道上,便無人敢惹我們‘貪狼幫’,如果失敗的話,别說我這條命留不下,你們一個也别想活命,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爲首那人一隻眼睛帶着眼罩,另一隻眼露出兇光,囑咐衆人。
“大哥,你放心,爲了這次行動,弟兄們可是準備了許久。”
“大哥,老三說的沒錯,隻要我們按計劃行事,他餘安年的命,必将終結在我貪狼幫手中。”
“希望如此,距離宗門比試還有一個半時辰,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榮華生死,在此一舉!”貪狼幫幫主,“接下來,我們再詳細……”
屋裏頭貪狼幫的人正在密謀一場刺殺行動,本來這已不是隻有一顆俠義心的劍十七能管的了的事了,可他清楚聽見,刺殺計劃正是安排在比試之時,如此一來他想躲也怕是躲不掉了,索性是幹脆聽聽他們到底計劃如何,再做打算。
一炷香的功夫,貪狼幫已經密謀完畢,劍十七趕緊是隐蔽起來,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待得那些人走後,他才現身出了院子。
走在大街上,劍十七一直在琢磨着剛才貪狼幫的刺殺密謀。
在安仁城長大的他自然聽過貪狼幫,這是新崛起的一個江湖門派,幫中三大當家各個實力不俗,老二老三實力在魔導師十星,幫主獨眼狼更是達到了封魔者的地步,其幫派行事能殺便殺盡,絕不留活口,由于如此兇惡做派,一時間惡名傳遍整個江南道,隻是沒想到這次來了安仁城。
“餘安年是誰啊?竟然能夠讓貪狼幫三大當家同時出手殺他?想來也是個人物。”劍十七散漫走在街道之上,驟而停下了腳步,沉聲道:“看來,我得想辦法救救他才行。”
于是乎,他再度回到了花滿樓。
不等他往樓裏走去,就有人認出了他,“喲,這不是昨日莫姐姐領着的小公子嗎?”
劍十七行禮,“正是在下,敢問這位姐姐,莫姐姐可在樓中?”
“莫姐姐雖是出入這煙花柳巷,卻是賣藝不賣身,她自然不住在樓中,你若是要尋她可以去錦鯉巷二十三舍。”
“多謝姐姐告之。”順利得知莫玉容的下落,劍十七馬不停蹄趕向錦鯉巷。
二十三舍是一座庭院,院門前,劍十七敲了敲門。
“來了。”很快,院門便被打開,開門的莫玉容看見了門外站着劍十七,沒有在意他爲何知道自己住處,趕忙招呼進來,“小十七,快些進來坐。”
距離比試還有一個時辰,劍十七直接道明來意,“此次前來是來向姐姐打聽一個人。”
“誰?”
“餘安年。”
一聽這個名字,莫玉容好奇看着劍十七。
“姐姐是知道?”
莫玉容點頭:“這個餘安年據說是皇都洛陽有名的富商,此番南下做生意,回去途中路經安仁,縣令劉大老實與他有過幾面之緣,恰巧宗門比試在即,于是劉大老實便是留他在這兒觀看比試。小十七,你是如何得知餘安年的?”
此事劍十七必然不會讓莫玉容卷進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再問:“那姐姐可知道他的住處?”
“就在劉大老實府中住着,前幾日劉大老實來花滿樓讓金媽媽給挑幾個姑娘到他府上,就是爲了取樂那個餘安年,誰知道人家壓根看都沒看一眼便是讓姐妹們回來了。正因如此,我才知道餘安年這個名字。”
“謝過姐姐,告辭。”得到想要的回答,劍十七沒有耽擱片刻,畢竟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轉身便是離開了,連給莫玉容勸說他不要去比試的機會都沒有。
劍十七馬不停蹄來到縣令府前,等了有半個時辰,過來兩輛馬車停在門口,不多時,裏頭走出來一行人其中正有縣令劉大老實,他跟在一個面相富貴的中年男子身側,點頭哈腰,一點縣令風範都沒有,更像是個狗腿子。
“那人應該就是餘安年。”劍十七看着他坐上了第一輛馬車,随後劉大老實才往第二輛馬車裏鑽去。
待得他們的馬車發動,劍十七便是跌跌撞撞徑直朝着餘安年的馬車走去,還未等馬車走近,劍十七将身子一橫攔住前路,上演了一出碰瓷的好戲碼,頓時摔了個人仰馬翻。
馬夫勒住了馬,即刻下來,神色嚴峻,看了一眼劍十七後,立馬環顧四周,仔細查看,随後呵斥道:“大膽小兒,竟敢攔我家老爺的馬車,你有幾條命?”
劍十七慌忙起身,故作惶恐道:“在下無意冒犯,隻是連續行了三日三夜的山路,這才不堪疲憊,力竭跌倒于此。”
餘安年聽見聲音,掀開車簾,半個身子探出了馬車,看着劍十七微微皺眉,當他隻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擺了擺手道:“罷了,讓他離去吧。”
馬夫再喝道:“還不快滾?!”
“是是。”
待得劍十七最後離去的目光落下,餘安年回了馬車之中,說了一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