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将士都等在營帳之外焦急的等待着,終于在三更天時看到三抹黑影從遠處走來。
“将軍回來了!”
“将軍回來了!”
那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似是一種信仰,讓人心安。
待他三人走近,衆将士都想上前,卻無人敢邁出一步。
不怕死的武雲起從最後面推開衆人擠了過來,欣喜的走到索懷修的面前。
“将軍,你回來了。”
“嗯”
“是虛則炎嗎?我們什麽時候打過去?”
索懷修看了衆人一眼,“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随看向身後的九思,“去準備,二個時辰後出發去厲王府。”
衆人一愣,将軍剛從雁淩關來到青平,怎麽又要回去呢?
“是”九思雖也疑惑,但将軍此行定有目的。
雁淩關,是連接商麟與金蒼的一座城,城中也居住着不少金蒼之人,有過往商人,有行走江湖的俠義之士,大街小巷叫賣聲不斷。
此處最大的一處府邸,當數長公主所嫁的厲王府,雁淩關無人不知,無不不曉,隻是二人都比較低調,常常有百姓會偶遇二人上街買菜,買花。他們平易近人,深受百姓愛戴。
天微亮,就見一個小侍匆匆的敲了敲老爺的房門,輕聲道“王爺,索将軍派人來說要拜見您與王妃。”
片刻隻聽得一聲早已清醒之聲傳來,“好,知道了,去準備一下。”
“是”
“這個好看嗎?”
“好看,公主穿什麽都好看。”一旁的丫鬟茵兒實話實說,在她們眼裏,公主怎麽穿都驚爲天人。
隻見那俏麗的女子白她一眼,風情自眉間溢出,着實讓這些個丫鬟也承受不住的心髒“砰砰”直跳。
“數你最皮!”蘭指在她額間一點,說不出的嬌柔,說不出的醉人。
“公主”被點的茵兒不服,“奴婢說的是實情,放眼整個商麟,誰的容顔能與您一較高下呢?”
“奴婢猜測,此次索大将軍來咱們厲王府,定是來看您的。”
提起這個,風舞遙洩氣般的坐了下來,紅唇微微向下,似有萬般委屈,不知說與誰聽。
“是嗎?上次我生辰之時,親自去驿站相邀,結果也沒見他人影。”
“今日前來,定不是看我的。”
“我爲他認真打扮近一個時辰,他能否看上我一眼呢?”她緊緊的攥着新換上的衣裳,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公主,自古女爲悅己者容,就算索大将軍此次不是來看您的”
“隻要他來,不就能看到您了?”
“您還和當年他走時一樣美豔動人,我相信他會回到您身邊的。”
風舞遙輕皺秀眉,咬着那似紅透了薄唇輕
歎道“讓他回到我身邊談何容易呢?”
“聽聞他之前在杏林院時遇到過一個女子”
“除了甯安郡主還有别人嗎?”茵兒不解。
“聽聞有個女大夫,好像叫”
“公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既然那女子遠在杏林院,您就無需擔心了,也許是那女子見将軍神顔,一時控制不住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誰知“
“不對!”似是想起什麽,風舞遙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
“公主,您您怎麽了?”茵兒正說的起興,手卻被自家公主握住了。
“那女子叫青芷”
“青芷?不就是一個女大夫嗎?難不成比您還尊貴嗎?”
“不,不,不可能。”隻見她慌亂的起身,一邊搖頭,一邊不安的來回走着。
“公主,您怎麽了?”丫鬟們吓的不輕,紛紛跪下,不知所措。
茵兒有些害怕的走過去輕輕扶住她,竟發覺公主的身體在發顫。
“公主,您這是怎麽了?您千萬不要吓奴婢呀。”
“茵兒”緩緩轉身,隻見她絕美的臉上挂着兩行清淚,雙眼無神。
“茵兒,我原以爲赫連雙是我最大的敵人,呵呵”
凄慘的笑聲讓衆人心裏發怵,茵兒一揮手,他們紛紛識趣地離開了,本來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冷清下來。
“公主,您不要吓我,您先坐下。”好不容易将她扶着坐在凳子上,她卻嗚嗚哭了起來。
“公主”茵兒心裏沒譜,公主剛才到底在說什麽。
“茵兒,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去驿站見到他的場景嗎?”
“奴婢記得,當時您也如今天一般耀眼,可您離開之時”
“是不是當時甯安郡主說了什麽?”想來也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隻見她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淚,搖頭。
“那天我去見他,比之從前,他少了三樣東西。”
茵兒心下一驚,索将軍還會少東西?一少還是三樣?
“一個是他從不離身的玉佩,一個是他從不離手的輕雲,還有就是他最愛的白玉發冠”
“可是少就少了,爲何還要多出一樣東西刺痛我的心?”
“公主”
“茵兒,你可知,他的頭上系着是什麽?”
“呵呵呵”聽着自家公主這斷腸般的笑聲,她甯願公主哭出來。
“多了一根再普通不過的發帶”
“發帶看似是白色,卻在行走間,泛着青色,青色啊”
“公主,隻是尋常發帶而已,哪天奴婢也爲您尋一根來帶可好?”茵兒這才松了一口氣,心中感歎自家公主還真是視将軍如命,小小的一根發帶也讓她緊張成這個樣子。
“不
,那不是尋常發帶,那是他思念那個女子的證據。”
茵兒的心又被提起,“那女子?公主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杏林院的那女子名叫青芷,他頭上系的又恰巧是青色發帶,茵兒,你說那女子比甯安郡主還美嗎?”
“公主,您莫要傷心,此事是真是假尚未可知,一切等将軍來了再說可好?”
“就算是甯安郡主在您面前也要遜上三分,試問世間還有哪個女子能與您相提并論?”
風舞遙死死的握着雙手,心中的不安久久未能散去,他來了,是幸福的來臨還是劫難的開始猶未可知。可他不會無緣無故的任那青色發帶系在自己墨發之上的。
而書房之内,長公主趙語汐正掩唇輕笑。
“夫人爲何而笑?”厲王風楚奕不解道。
“你心心念念之人即将來看你,不知王爺此時心情如何?”
“夫人莫要打趣于我,我也是爲了遙兒着想。此前她生辰之日不見懷修前來,此次怕是有事相商。”
“若是如此,那今日遙兒便又不能得償所願了。”她輕歎一聲,雖年近不惑,卻風韻猶存,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言談舉止間又透出皇家之尊貴。
對面之人“”輕歎一聲,挺拔的身姿一身玄色衣裳,她看了心中小鹿仍會亂撞,當年就是這樣一副清冷絕美之姿把自己迷住,任誰好言相勸,她誓死都要嫁于他。
成婚之後爲他生下兩個女兒,想起舞兒心下不免惆怅,再擡眸看向那青絲已變白的夫君,心下又是一陣刺痛。
“正事要緊,我與他商議完,就讓遙兒帶懷修在我們府中走走,也好給他二人創造機會。”
“還是夫君想的周全,希望這次,懷修的眼中能真正的看到遙兒的身影。”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将她白皙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夫人安心,有緣之人必能曆盡所有磨難,終在一起。”
她揚起一抹笑容,明媚了時光,映入他含笑的眼底。
隻聽她輕啓紅唇道“夫君所言甚是,猶如我們當年一般,千帆過盡,終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在等着彼此。”
二人相視而笑,那過往的種種皆帶着心酸與不屈,還好結果又甜又美好,曾經付出的一切都覺值得。
“王爺,索将軍到了。”小侍的聲音打破了這溫暖時刻。
二人對視,幸福似是溢出書房,直擊門口小侍幼小的心靈,他戰戰兢兢的等着王爺開口,卻不想吃了一大口狗糧,哎!習慣了,有些事你要習慣,他心下自顧自的安慰自己道。
“好,知道了,快請。”他起身,牽起夫人的手緩緩走出書房,去迎接那個他們一直很喜歡卻總是見不到的索家二公
子。
晨間的陽光似是穿雲破霧不遠萬裏的來到這裏,灑下縷縷金光,擡頭望去,似是飛雲流霧,在美輪美奂中傾斜而下,又似是置身于人間仙境般,讓人心曠神怡。
遠遠的他們二人就見一白衣男子,與兩年前相比更加豐神俊朗,氣宇軒昂。隻是他身後随風飄逸的發帶是怎麽回事?
二人相視一眼,都瞧出了些許不同,玉佩與劍不說,怎麽連頭上的束冠都換成了一根再普通不過的發帶呢?
索懷修帶着九思一人前來,遠遠的就瞧見厲王牽着長公主的手前來相迎,他二人還和之前一樣,恩愛非常。随加快腳步,來到二人面前。
“懷修見過厲王、王妃。”
“懷修不必多禮。”趙語汐虛扶一把說道。
“懷修,青平之事可有解決?是否需要我幫忙?”風楚奕問道。
“你看你,懷修剛來,你就問這個?”趙語汐嗔他一眼,“來,懷修,還未吃早膳吧?我們先去偏廳吃過早膳,你們再聊也不遲。”
“夫人說的甚是,我的錯,懷修,走,我們先去吃飯。”他大笑一聲掩去尴尬。
索懷修正欲開口,隻覺得一陣香風自身後而來,他微微皺眉,不着痕迹的轉身,腳步輕移退後數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