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衆人都以爲大師父會氣急敗壞的提刀來砍小師父的人頭,等啊等卻等到了尋不遇,他說讓大家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後回程。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危機就這樣化解了?以大師父的脾性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思索間,恍然大悟,定是太師父從中幫勸了。
想想也是,太師父平時就很寵溺那小師父,仔細一想,那小師父也着實冤枉,一點武功沒有,被人三更半夜闖入房間不說,人還死在了她面前。沒被吓出個好歹已是萬幸,怎麽能追究她的責任呢?衆人想開都各自去幫各自的了,這次的義診還真是兇險萬分,但終是要回去了。
此刻書房裏,懸濟坐在主位,左邊是東方明德,他身後站着白玉煉和東方成。對面與青芷相鄰而坐的懸未缺輕皺眉頭,心裏正想着祖父剛才的話。
飛鷹的人?幾年前離開杏林院去雁淩關之時,在路上遇到的就是飛鷹的人,這麽說不是偶然間遇到的,而是他們一直跟着自己,想要除之而後快,當年祖父到底得罪了誰呢?
青芷看了白玉煉一眼,他眼中并沒有出現慌亂,難道那晚不是他殺了東方心?但嫁禍給幕成雪這麽大膽行爲,官職定是比幕大人高出不少。
“師父所說,明德記下了。”東方明德有氣無力的說道,随後看向對面之人,“杏林院怕是不能容她,還請師父能夠體諒明德。”
懸濟欲言又止
“師父,那我去密林之地去住吧。”隻要大師兄能夠順心,她住哪兒都無所謂。
“什麽?”懸未缺一愣,去密林之地,“你在哪兒還沒呆夠?小黑你不怕了?”
青芷眼眸一暗,不怕是假的,但總歸它不會傷害自己,而且那裏還很安靜,也算是一處絕佳之地。
“隻是以後我就要脫離人群而活了嗎?”
“那我來杏林院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她心下惆怅,隔離人群,在平吉村她也可以這樣做,此時此刻她竟有些迷茫了
“好,先在密林之地呆上一年,一年後再回杏林院。明德,你覺得如何?”懸濟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既然已收她爲徒,總不能讓她一直呆在密林之地。
東方明德的手緊握着,心中似有不順,師父就這麽偏袒她嗎?
“一切聽從師父安排。”東方明德起身,拱手,“今日就要回杏林院了,我出去看一下。”
“好,玉煉,成兒,你們兩個也去幫忙吧。”
“是,太師父!”二人低頭應道,轉身之時,皆看向對面一身白衣雲淡風輕的女子,一人憤怒,一人平靜。
“小師妹,你怎麽那麽傻?爲什麽自請去密林之地?”
“師兄,密林之地不好嗎?”她輕笑一
聲,不知道爲什麽他會發這麽大的火,“師兄是怕有人會暗中殺我嗎?”
懸未缺聽到她的回答差點暴走,起身背着手來回走着,想說她些什麽,但看她清瘦的小臉,最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氣沖沖地坐了回去。
懸濟搖了搖頭,“未缺,你這脾性要改,不如這一年你就與青芷做伴,在密林之地”
“什麽!”剛坐下還未暖熱又“騰”的一下起身,看向那小老頭道“祖父的意思是讓我陪着小師妹在密林之地住上一年?”
“有何不可?”
“大大的不可啊。”他何嘗不知道祖父的心思,過幾天他還要去雁淩關呢。怎麽可能會去雁淩關呢?哎對了!
“咳咳!”輕咳兩聲,隻見他笑眯眯的坐下,然後湊到青芷跟前。
“也好,能在密林之地陪小師妹一年也是我這個師兄應該做的。”
“如若師妹呆久了不習慣了,我還可以帶她出去散散心,做個小散醫”
懸濟一愣,散醫?“不可以!”
青芷倒沒說什麽,她又何嘗不知他的心思。
“爲什麽不可以?”他不懂,“祖父讓小師妹去密林之地,難保大師兄不會派人去殺她”
“未缺,明德他是你大師兄,他不會的!”懸濟也是擔心青芷一個人去了密林之地會遭遇不測。
“就算大師兄不會,也難保成兒和那玉煉不會。”懸未缺冷聲道,“祖父不會不知道吧,那玉煉早已與心兒”
“閉嘴!”這種事當着青芷的面他也敢說。
“随你。”懸未缺扭頭不理他。
青芷心裏一驚,聽聞師兄早年間不在杏林院,那東方心和白玉煉的事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們早在杏林院的時候就好上了?在那樹林裏隻是情不自禁?
“好了,一切等回杏林院之後再說。回去之後,你們兩個去我書房,我有事要對你們說。”
懸未缺挑眉,看了青芷一眼,見她也是一臉不解,祖父還不死心?
青芷之所以不解,是因爲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師父他不會是想撮合她與師兄吧?之前師父就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說師兄各種好。
“好了,未缺,你先出去幫忙吧,青芷留下,我有事和你說。”
“是!”看了青芷一眼,懸未缺起身離開了。
“師父,您有什麽要吩咐的?”乖巧的模樣,讓人不忍發火。
隻聽得一聲歎息,問道“上次我問你的問題想明白了嗎?”
她一臉呆萌,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我賜你的名号是什麽?”
青芷一愣,原來是這個,随後極爲認真的答道“素問。”
“何爲素問?”
何爲素問?青芷起身,跪
下,答道“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别陰陽,是爲《素問》陰陽平衡之理論。”
“《素問》乃中醫理論之淵薮,内容廣博深奧,又集陰陽五行之大成,弟子定當全心鑽研,對得起‘素問’二字,也定不負師父期望!”
懸濟欣慰的點頭,“醫者,一念救人,亦,一念害人。”
“爲醫者,醫術可以有高低,但必須心存醫德,乃是醫者之根本。”
“你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起來吧,讓你去密林之地也是爲你好,之前閉關,你心情欠佳,此次希望你用心去讀。”
青芷輕咬紅唇,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師父的法眼。“是,師父。”
“至于剛才未缺所擔心的事,我自有辦法解決,你隻管放心去往密林之地。”懸濟看她一眼,問“青芷,我問你,東籬去哪兒了?”
該來的總歸是來了,她深吸一口氣,又跪下,請罪道“回師父,東籬,我讓他跟着若白”
“胡鬧!”懸濟拍着桌子,“青芷,你可知若白去了哪裏?你就敢讓東籬跟去?”
“徒兒知錯了,想必這幾日東籬便會回來。”青芷擡頭看向他,“之前我與他說過,最多五日,無論是否有線索,都要回來。”
懸濟重重的歎了口氣,“青芷,以爲行事莫要如此魯莽,尤其是在你不知對方是何背景的前提下,不然會讓自己跌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她心下大驚,萬劫不複的深淵?師父他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師父,這次若白去的地方很危險嗎?”那東籬會不會有危險呢?
懸濟搖頭道“危不危險隻在一念間,青芷,你先出去吧。切記日後行事,一定要思慮周全,斷不可魯莽行事。”
“是,師父,徒兒記下了,那徒兒先出去了。”
“嗯!”
待青芷出來,南山有些心急的在門口來回踱步,聽到開門的聲音,這才急忙跑向她。
“小師父,東籬回來了。”他眼中滿是擔憂。
“受傷了?”看他的神色,似乎此次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想像。
南山一愣,點頭,他倒沒想到她竟如此聰慧。“受了點輕傷。”
“快走,去看看。”加快步伐,朝她的房間走去。
“爹,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她嗎?”東方明德的房間裏,東方成站在他面前大吼道,“姐姐死在她房間,說和她沒關系誰會相信?姐姐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麽會出現在她房間,肯定是她白天相約”
“夠了!”東方明德被他的聲音震的“嗡嗡”直響。
“父親”
“成兒”白玉煉拉住向上前一步的東方成,并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
此事太師父已經派若白去查了,難道你還不相信太師父嗎?再說若白也是你的師兄!”
“哼!”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更來氣,“太師父明明偏袒青芷那女人,就連清心寡欲的若白師兄也被那妖女奪去了三魂六魄,我看他們隻是想找個替死鬼。”
“成兒不得胡說。”白玉煉瞪他一眼,小聲道“那青芷必須要死,但我們也要計劃周全才可。”
“剛才聽聞太師父讓她去密林之地呆上一年,呵!你不覺得那個地方正是她的葬身之地嗎?”
東方成一愣,他是想殺那女人不假,但他想通過太師父的手讓那女人受罰,也好讓要整個杏林院知道她的罪行。
“玉煉,那件衣服查到什麽線索了嗎?”東方明德木木的擡起頭,自從女兒死了之後,白發人送黑發人,他覺得自己似是老了十幾歲。
“回師父的話,還未查到。”白玉煉如實說,“不過心兒之前從未穿過帶有如此濃香的衣服,不知那夜爲何會穿着去素問師叔的房間。”
“哼!她也配當素問?”東方成對此十分不屑,想自己的父親在這裏這麽多年,太師父都不曾賜過名号,爲什麽拜師的時候就賜給那女人一個,偏愛的如此明顯,太師父又是何用意呢?
白玉煉也不說話,此事他也有相同的疑問。那女人除了有一些醫學才華外,毫無亮點可言,太師父爲何獨對她如此偏愛?
“呵!”東方明德苦笑一聲,“很簡單,她像你們的寒雀和琉璃師叔。”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眸裏全是震驚,“師父,那青芷莫不是兩位師叔的孩子?”
東方明德渾身一顫,看向白玉煉,“怎麽可能?當年琉璃明明”
白玉煉皺眉,難道當年還發生了什麽不爲人知的故事嗎?
“爹,琉璃師叔明明怎麽了?”東方成有些心急,到底怎麽了?
隻見東方明德跌跌撞撞的起身,白玉煉與東方成想要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掌揮開了。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不安,這是發生什麽事了?二人跟在他身後,見他朝青芷的房間走去,心裏更是拿不準,這是要找她報仇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