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不是她還有誰?


看着渾身是血的青芷,懸未缺的心跳似是有一瞬間的停止,他的小師妹就在剛才,他還準備下個月帶她一起去雁淩關找索懷修的,可現在隻見她緩緩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門口,無助的聲音傳來。

“師兄,她死了。”青芷滿臉滿手是血,跪坐在那裏猶如一個被抛棄的孩子,“我沒能救活她”

“師妹”看着她沒事,懸未缺松了一口氣,剛才看她一動不動的,他還以爲疾步走過去,他這才看清地上那身泛着異香的女子,心下一驚,“心兒!”怎麽會是東方心?

赫連雙也跟着走了過去,當看到東方心蒼白如鬼的面容之時,她皺起了眉頭,東方心的緻命傷應該是脖子上插着的那根木簪,可那木簪是青芷獨有的,呵!赫連雙心下一陣冷笑,是誰要嫁禍給青芷呢?

“發生什麽事了?”懸濟以及其他人聽到聲音都趕了過來,當看到倒在血泊裏的東方心之時,大家都似被釘在了原地。

“心兒!”一聲響徹雲霄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就是一抹踉跄的身影蹲在地上抱起血泊中的人兒。

“心兒,你怎麽了?心兒,你看看爹爹,心兒!”響徹整個陳家的莊的聲音透着無盡的悲痛,好端端的,她的女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如何會慘死在這裏?

尋不遇緊握着雙手,是誰?心兒的武功不弱,怎麽會死在青芷的房間?她脖頸之上是,木簪?關鍵那木簪卻是青芷的。他看向青芷,隻見她眼神空洞,似是很自責的模樣,她是因爲錯手殺了心兒而自責,還是想救心兒卻沒能救回而自責呢?

她房裏其他兩個女子緊緊地抱在一起,有一個似是昏倒,另一個也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兇手不是她們三個,可大師伯會相信嗎?

東方明德瞪向滿臉是血的青芷,“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我的心兒是不是?”說完便從身旁之人手中抽出一把劍刺向青芷。

“叮”的一聲,南山擋在了青芷的前面,“大師父,得罪了。”而東籬則把青芷拉向了一旁。

“滾開!”此時的東方明德腦子裏是自己女兒倒在血泊裏的悲慘模樣,她還如此年輕,怎麽就死了呢?

“我要殺了她!”

“師兄”懸未缺走過去看着他說,“不是小師妹殺的,她沒有内力,又怎麽會在武功高出她這麽多的心兒脖頸上”他實在不忍心說下去,那木簪被人生生地注入了内力灌入到她的脖頸之上。

“不是她還有誰?”東方明德赤紅着眼睛看着懸未缺,“心兒就倒在她的房間,這裏沒有别人,她大可以從身後襲擊,她房裏不是還有兩個幫兇嗎?”說着還瞪向不遠處

抱着甘棠瑟瑟發抖的蘇陽。

“我的心兒爲何會深更關夜來她的房間?爲什麽不去别人的房間?”

“你們一個個都在偏袒她,可曾想過我的心兒”

“給我殺了她!”暴怒之中的東方明德讓衆人都害怕的退後了幾步。

此時角落裏的蘇陽,隻覺得頭部傳來前所未有的疼痛,似是有什麽東西要從她腦中炸開,有一些不屬于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不是她還有誰?”

“誰讓她喜歡上了少将軍?”

“哼!她以爲她是誰,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就是她,快給我把她亂箭射死。”這是蘇陽昏倒前所有的陌生記憶。

“不是我”蘇陽在昏倒前說了一句,可是她的聲音太小無人聽到。

過了有一會兒,赫連雙發現了在牆角的兩人,叫來幾個弟子把她們放在了青芷的床上,她本想把她們帶到自己的房裏,但一看到東方明德那要吃人的樣子,哎!怕是他沒那麽容易放她們走吧。

懸濟皺着眉頭,是誰?自從杏林院招收新弟子以來,整個杏林院就沒有太平過。是有人蓄意爲之嗎?可爲何挑選了青芷下手?而且心兒和青芷本無什麽交集。

“若白,派人去查。”懸濟閉着眼睛交代。

“是!”若白又看了一眼那滿身是血的小女人兒,心中暗自說道“青芷,别怕!我定會查出真兇,還你一個清白。”

“心兒!”

“姐姐!”此時穿過人群有二個男子疾步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稍大的男子抱起東方心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心兒,你怎麽了?你不要吓師兄,你說明天要給我個驚喜的,心兒。”此人正是東方明德的養子白玉煉。

“姐姐,你怎麽了?姐姐”東方成低聲抽泣着,姐姐怎麽會死在這個女人的房間?

青芷聽到這個聲音略微皺眉,是他嗎?那個在小樹林裏與東方心親熱的男子,是他殺了心愛之人嫁禍給她嗎?可是理由呢?她明确的告訴過他們,她不會說出他們的秘密。

隻是今日東方心爲何會對自己起了殺心,是白玉煉還是雙悅溪,亦或是别的她不知道的人?她覺得自己似是陷入了一張網,别人早就織好的網,而她和衆多杏林弟子都是網裏的人,都是别人的棋子,被任意的支配着。

“你們都讓開!”東方明德直直的看着被衆人保護的青芷,呵!她是無辜的?難道他的女兒就該白白的死在她房裏嗎?

“讓我殺了這個女人。”

“除了她,誰還會對心兒下這麽毒的手?”

“明德”懸濟走了過來,手握在了他拿劍的手,緩緩地把劍拿了過來交給旁邊之人。

“心兒之死,杏林

院的每個人都很痛心,但眼下我們要查清楚兩件事。”

“第一,心兒爲何深夜身帶異香?”

“第二,深夜,心兒爲何會出現在青芷的房間?”

“師父,連您也要向着她嗎?”此時的東方明德哪裏還有理智可言,他眼中、腦中是女兒鮮紅的血,冰冷的身體。

他跪下,悲恸的哭着,撕心裂肺的喊道“死去的可是您最疼愛的心兒啊!”

懸濟看着血泊裏的東方心緩緩閉上眼睛,說道“不遇,去查一下心兒身上還有沒有别的傷?”

“是”尋不遇擔憂的看了一眼發呆的青芷,這才朝地上的東方心走去,走到她身邊之時還微微皺了一下鼻子,心兒之前從未塗抹過如此濃郁的香粉,今日之般是爲何?

“是你殺了我的心兒師妹嗎?”白玉煉站起身看向青芷。

青芷也看向他,他的眼裏盡是失去至愛之痛,并無奸計得逞之意,難道不是他?還是說他的演技太好,欺騙了所有的人?還未等她回答,就見他以極快的身法向她襲來。

縱是南山和東籬兩人才稍稍和他打成平手,兩人皆是一驚,他的武功難道在東方明德之上嗎?

東方明德因氣息太過紊亂導緻内力不能正常發揮出來,而眼前的這個白玉煉卻氣息平穩,不似失去至愛之人的表現。

南山和東籬對視一眼,這個人絕對有問題,就算他不是真兇,但今日之事也和他脫不了幹系。

“玉煉!”懸濟厲聲呵斥道,“對你師叔不得無禮!”

“太師父”白玉煉不得不收手,剛才就差一點就能殺了她了。

“還不退下。”懸未缺皺着眉頭說,今晚之事太過蹊跷。之前一個月相安無事,爲何就隻有今天他沒在自己房裏,就出了人命。他微眯着眼睛,掃向衆人,卻無人有異常,難道不是相識之人,就算不是,那在陳家莊的衆人裏定有裏應外合之人。

“是!”白玉煉心中有恨,憤憤地退了下去。

“明德”懸濟摸着他的頭,“不是爲師偏袒誰,而是你還未曾給青芷說話的機會,我們不妨聽聽她是怎麽說的,如若心兒是她所殺,總該有個殺人的緣由吧。若不是她所殺,那爲師就算傾盡杏林院所有也要找到兇手替心兒報仇。”

東方明德重重的給他磕了三個響頭,再起身已面無表情,“多謝師父。”

“青芷,你過來。”懸濟看着衆人身後滿身血污的女子,她眼中是未能救活心兒的自責與無助。今夜對她何嘗不是一種折磨。本是好友不遠千裏來相聚,卻發生這樣的命案,怕是此生都忘不了。

“是,師父。”青芷擡眼看了他一眼,便要上前去。

可是南山和東籬卻沒有動,青芷看了他們一眼

,對他們搖了搖頭。

他們也不必自責,這是她的劫,既然有人盯上了她,就算他們日夜保護也難免有疏漏之時。

南山和東籬咬牙後退一步,但還是跟在她的身後寸步不離。本來二人就有些不放心在房裏睡覺,沒想到剛想睡着,就聽到小師父房裏傳來的救命聲。當時他二人吓的魂飛魄散,生怕小師父出事,哎,小師父雖完好無損,可大師父的女兒卻離奇的慘死在此,緻命傷還是小師父的木簪。

哎,之前紫月湖那若初身上也有這樣的木簪,此刻這木簪又重現,小師父的運氣怎麽那麽衰呢?

“師父”青芷跪了下來,就跪在東方明德的身邊,東方明德緊握着雙手死死的瞪着她,似是心有不甘。

“嗯”懸未缺給懸濟搬來了椅子,懸濟坐下看向青芷,“青芷,你把整件事情說清楚,心兒是如何到你房間的?還有你的木簪”

“太師父”尋不遇走了過來,也跪在一旁,“心兒師姐除了脖頸處的緻命傷外并無其他傷口”說着便看了一眼青芷。

“隻有一處傷口,是何所緻?”懸濟看向他問。

“回太師父的話,是,脖頸之上的木簪所緻,木簪的尖端有一根塗了麻沸散的銀針“

“心兒師姐應該是先被銀針紮暈,然後再被人滅口的”

聽着尋不遇的話,東方明德身側的雙手握的“咯吱咯吱”響,隻有一處傷口,傷口之上是她的木簪,早在密林之地,那根木簪就曾經把自己紮暈過,現在呵,他的心兒竟命喪在她的手裏,早知道,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殺了她。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東方明德怒火中燒,再也顧不得同門情誼,再也顧不得半點顔面,一躍而起,一掌朝着不遠處青芷的面門拍去。

南山和東籬雖早有防備,但大師父極快的速度也讓二人措手不及。二人正準備阻攔之際,隻見一黑影閃過,“嘭”的一聲,那人的後背接住了大師父的一掌。

“明德!”是懸濟失望之聲。

“大師伯!”是尋不遇害怕失去的聲音。

懸未缺搖搖頭,哎!隻見尋不遇用後背生生的擋住了大師兄憤怒的一掌,而他與師妹則雙雙倒在了地上。

“小師父,你沒事吧?”東籬和南山擔憂的扶起青芷,隻見她仍在發呆,也不說話,似是也未曾感覺到疼痛。

懸未缺扶起尋不遇輕歎一聲,說道“師兄,剛才不遇已說的很清楚,那木簪雖是師妹之物,但師妹毫無内力,如何殺人?”

東方明德眼裏的殺意不減,他狠狠的看着青芷,東籬和南山則死死的守在小師父身前,就怕再出一丁點差錯。

“師父,不遇不也說的

很清楚嗎?”東方明德轉身看向懸濟。

懸濟深吸一口氣,“明德,不遇還未說完!”

“大師伯”尋不遇起身看向他,“不遇還未說完,還請大師伯恕罪。”

東方明德瞪他一眼,“還有什麽,快說!”

“是”尋不遇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轉向懸濟再次跪下,“太師父,心兒師姐的死因“

“是有人灌注了極強的内力在木簪之上所緻。”

“而青芷而素問師叔并無内力,若是用蠻力,隻怕木簪還未使心兒師姐死亡就已斷裂,所以不遇認爲殺害心兒師姐的兇手另有其人。”

懸濟點頭,他看向沉浸在悲痛中的東方明德,厲聲道“徹查!”

“是”

“青芷,你來說今晚到底發生了何事?”懸濟揉着眉心看向那個仍兩眼無神、周身散發着巨大悲傷的徒兒。

“是,師父。”青芷緩緩講述着從她們從睡下到發現有人的整個經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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