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芷想着開口發問之時,對面的懸濟開了口。
“青芷來了,”懸濟笑了笑,“快坐。”
“太師父,您還好嗎?”青芷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對面,離近一看,太師父的嘴唇有些青紫,臉色有些蒼白。
“太師父,您是不是心髒方面有些不舒服?呃,有沒有感覺異常胸悶?或是左肩處有沒有感覺陣發性酸楚之類的?”
“心髒?”懸濟一愣,“莫非你這丫頭之前還行過醫問過藥?”
他這個病沒人知道,沒想到今天在這個丫頭面前露餡了。
“丫頭,若換作你,該如何醫治你口中的心髒病症?”
青芷看了看他,“太師父,這個要看病人具體的病症。一般是按摩、針灸、藥物、食療、休養等來醫治。不如讓我來爲您把一脈如何?”
懸濟搖了搖頭,若是讓她知道了,杏林院必定要大亂呢。
他這一搖頭,看在青芷眼裏甚是打擊,哎,太師父果然是不相信她呢。
“食療?”還真是個新詞呢,沒想到她還懂這個,“如何食療?”
“患心髒病者大多是陰陽氣血不相協調所緻。以扶正固本常以溫陽補氣、氣血雙補、陰陽并調爲主。《傷寒論》中說,傷寒,脈結代,心動悸,炙甘草湯主之。《傷寒溯源集》中也說,氣血虛衰者以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
“是,炙甘草湯方藥組成,炙甘草、人參、桂支、生姜、阿膠、地黃、麥冬、火麻仁、大棗,次要成效是益心氣。”
“它以炙草草、人參補益心氣;阿膠、地黃、麥冬、火麻仁補心氣養心陰,以充養血脈。桂支、生姜辛溫走散通心陽。”
“加黃芪重用,重點在于補心氣、通心陽,心陽通,心氣複。再配合補血的藥物以充盈血脈。使陽氣有所依靠而不緻浮散。陰在内、陽之守也;陽在外、陰之使也。陰平陽秘,則心悸能安,結代脈能複。故炙甘草湯有複脈湯之稱。”
青芷一口氣說完隻覺得太師父的笑容更大,呃,剛才自己扯的是不是有點多呀?
“一般建議心髒病患少食、少鹽、少脂,多補充膳食纖維素、多補充維生素和多補充微量元素呃~就是多吃粗糧和蔬菜水果。”哎呀,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懸濟了然一笑,這個丫頭懂得還不少,“丫頭,今天我叫你來,是有事要你幫忙。”
聽他這麽說,青芷“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看向他說“太師父,您有什麽事,直接吩咐青芷去做即可。”說幫忙未免太折煞她了吧。
看她如此緊張,懸濟笑了笑。“你不必緊張,快坐。”
青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不用緊張嗎?可是她的手腳都有些輕微的發抖是要鬧
哪樣?
“那日若初和小如月雙雙落水,你助他們醒來的法子可否詳細的把它寫下來?”
嗯?青芷一愣,原來太師父叫她來是爲了這個,吓死她了,她還以爲誰暗地裏投訴她和索懷修了呢。
“太師父,您說的就是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好,我這就寫下來。”隻是在看到毛筆的時候,她猶豫了,拿還是不拿?拿了不也不會用,不拿貌似像是在耍大牌,難道要讓太師父他老人家代筆嗎?
懸濟笑着搖搖頭,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會用毛筆,于是從懷裏拿出一個精制的小盒放在她的面前。
看到他對自己點頭,青芷伸手将面前的木盒打開,入眼的是一排整齊的黑炭筆。
青芷雙眼含笑的看向懸濟,太師父果然是懂她的人呢。
“多謝太師父。”青芷拿出一支,專注地在宣紙上寫下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的方法和注意事項。
在萬裏院裏等着青芷的索懷修,明顯心不在焉的和對面的懸未缺下着棋。
懸未缺連連歎氣搖頭,都把他的白子拿走了兩個他竟毫無察覺。呵,有意思,直到索懷修丢下棋子起身。
“喂,知道自己快輸了就想跑?”懸未缺也跟着直起身,不料偷偷藏起來的白子掉落在他的腳邊。
他掩唇輕咳,“咳咳,你去哪兒啊?不會是要去天龍院接小青青吧?”
索懷修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說“明知故問。”
方才對弈之時,他根本無法專心到棋局上,腦海裏是那小女人的身影,或笑,或鬧,或瘋,或乖。他搖着頭,自己莫不是已病入膏肓?
“現在你見不到她的。”懸未缺看着他的背影說。
“爲何?”索懷修轉身問他。
懸未缺聳了聳肩,“我祖父把她叫走了,連若白都在門外候着呢。”
索懷修皺眉,懸濟師父把她叫去了?
懸未缺走到他面前低聲說“不會是昨晚你送她回去之時發生了什麽控制不住的事情吧?”
“閉嘴!”索懷修瞪他一眼。昨晚他對青芷是有些過分,但也不至于如懸未缺所說的那麽誇張。
另一旁的九思和戀七嘴角直抽,這男女之事,爲何從懸公子嘴裏說出來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平常呢,哎!
懸未缺倒是閉了嘴,可是那欠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索懷修,也沒有什麽不同啊,難道昨晚沒成功?
“你要是很閑可以去找你的小悅悅。”省的在這兒礙他的眼。
提起小悅悅他就傷心,人家直接明說了不喜歡自己。難道自己還要往上貼不成?哎!看着面前覓得真愛的索懷修就覺得刺眼,哼!
“等我收了小青青爲徒,”懸未缺不懷好意的看了他一眼,“若是某人不跟着叫我一聲師父的
話,休想拐走我的青青小徒兒。”說完冷哼一聲,十分傲嬌的離開了。
索懷修看着他嚣張的離開,還真有點後悔之前說讓他收青芷爲徒的話,叫他師父?呵!
天龍院裏,懸濟的房間裏,青芷已經寫完,她有些緊張的看着正在對面看她寫好的方法的太師父!
懸濟在看到宣紙上的字時失笑,原來這丫頭的小楷寫的如此工整漂亮,和之前在青風藤裏的完不一樣。
難道之前的字是因爲時間太過緊張而寫的那樣醜嗎?而此時宣紙上的字清閑雅緻,如她的人一樣清秀卻又透着淡淡的空靈之美。
這字和寒雀的字也着實相像,懸濟失笑,這難道就是緣分嗎?
“青芷,你三關皆過,可有想過最想拜在誰的門下?”懸濟放下宣紙問道。
青芷眨了眨眼睛,心想“能不能說最想拜在您門下啊?”
但她還是低下頭說了一句“青芷未敢奢望太多,隻要能留在杏林院就是青芷這輩子修來的最大的福分了。”
“哈哈哈!”懸濟大笑,她臉上表現的這麽明顯,說出的話卻是如此。哎!罷了!
“你可願拜我爲師?”
什麽?青芷緩緩起身,表情有此木木的,太師父他說什麽?可願拜他爲師?
青芷張了張嘴巴卻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爲什麽?因爲自己像他的徒弟寒雀或是碧琉璃嗎?還是因爲她剛剛寫的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的方法?
“怎麽?不願意?”懸濟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後退着,她怎麽吓成這個樣子?
“不,不!師父!”怕他後悔,“噗通”一聲,青芷就跪在了他面前,大喊一聲“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哼哼哼,青芷嘴角一勾,“這樣看你還怎麽耍賴。”
候在門外的若白聽到一聲輕響,正想推門而入,卻不想聽到清脆的聲音傳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若白僵在原地,太師父這是要收青芷爲徒了嗎?爲什麽?若真收她爲徒,那她與不遇之間
呵!若白收回手,苦笑着輕聲說道“太師父這是何意?還是說這是索公子要求的?想要徹底斷了不遇的念想?”
“這樣做,又何嘗不是把我的念想也斷了呢。”
“先起來吧。”懸濟意外她竟然不怕疼的一直磕頭,“頭不疼嗎?”
青芷傻笑,“疼了才能感覺到真實。”她做夢也想有這一天啊,終于實現了嗎?
“你啊!”懸濟笑她,“不過此事先不要告訴他人,恐怕我那幾個徒弟不同意。”
青芷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眨着眼睛,是啊!最先出來反對的應該就是東方大師父了吧,本來就不怎麽喜歡她,再加上密林之地的仇!哎!爲什麽她拜個師就
這麽難呢!
“不過做我的徒弟就要守我的規矩!”
“一定,一定!”青芷蹲在懸濟身旁,拍馬屁拍的很是明顯。
“師父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懸濟則笑而不語!懷修,希望你能理解老夫的一片苦心呢!
直到快午時的時候青芷才從房間出來,隻是心情怎麽有點失落呢。若白看着她耷拉着腦袋,上前問她怎麽了。她隻是搖搖頭不說話!若白見她又回了客房,難道她不回甘草院了?
“若白!”
“太師父!有什麽吩咐?”
“把明德他們都叫來書房!我有事與他們幾個相商!另外,瓊瑩也叫來一起!”
“是”若白擡頭看着他,看來是要與幾位師伯師叔商量收青芷爲徒的事嗎?不然不會把瓊瑩師叔也叫來!
萬裏院裏一直等到午時還不見青芷的索懷修正要起身去天龍院,九思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索懷修看了看他,懸濟把他所有的徒弟都叫去了天龍院,連秦瓊瑩都去了!是要商讨什麽事情嗎?爲何在這之前還把青芷單獨叫去了廂房,而不是書房?
“先去查一下!”索懷修低着頭,看來現在還不能去看她。
“是”九思看了自家公子,斟酌了一下開口說“公子,朝中的人聽說您在杏林院養傷,大部分人已經在來杏林院的路上了,大概兩日後就會到達這裏。”
索懷修閉上眼睛笑了,那笑裏滿是嘲諷。呵!他現在隻是一個商人,爲何這般急着讨好呢?
“将軍和大公子來信也說要來杏林院看公子。”九思又加了一句。
“讓他們三個月後去輕雲閣等我。”他有些心累,想見之人,近在咫尺卻不能見,不想見之人竟來得比預想的還要快。
“公子将軍明日就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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