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索懷修的人已全部進入陷阱之地。”
南陌塵微皺眉頭,“索懷修的人?”
不急着下令收網,轉過頭便見對面之人身形有些顫抖,心下生出些許不安,“出了何事?”
徒然撲通一聲跪下說道:“将軍,屬下遇到了索懷修.”
“什麽!”南陌塵一把将其提起,問道:“在何處遇到的?”
“在在懸崖下面的山洞之中”
咚-——
松了手,徒然摔倒在地,南陌塵隻覺得自己心裏最後的希冀破滅了。
“呵呵呵”
“将軍,你怎麽了?”徒然起身扶住他問道。
“收網吧。”他深吸一口氣吩咐道。
徒然擔憂的看着他,咽下一些無用的廢話,點頭答道:“是,屬下這就去。”
“你們幾個,好生照顧将軍。”臨走前不放心的囑咐守在一旁的幾人。
“是”
“索懷修,對決之前,你休想逃出我設的陣法,也妄想帶走我的青兒。”南陌塵禁閉着雙眼說道。
天上星辰寥寥,蟲鳴之聲卻是歡快無比,烏雲與黑夜相撞,卻輸的一敗塗地,無聲的融進這暗黑之中。
而此時的索懷修正手持輕雲劍穿梭在最西面的各個山洞裏,看到裏面的陳設,心中不由暗暗心驚。
房間幹淨整齊,每個石房裏擺有十張床,每個石桌之上也摞有十隻碗,床下還有不少長槍、大刀與弓箭。
“看來這裏就是南陌塵私藏軍隊之地了。”從懷中拿出火折子,吹着之後便扔在了床榻之上,如此一間一間,也不怕被人發現。
而此時的青芷正手持殘夢也穿梭在各個山洞之中。
“這裏應該是山洞的最東面,看來不是将士們休息的地方。”進了一間石室,裏面的陳設古樸大氣,高雅之中又夾雜着淡淡的藥香。
“不會是風楚弈的藏身之地吧?”環顧一周也未找到任何證據。
“他還真是心細如發,一絲一毫的破綻都不曾留下。”
走至梳妝台前,找尋了一番,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風楚弈,不管你有多聰明,多善于算計,終究是要敗在自己手上。”将梳妝盒夾層裏的血書裝進衣袖便走了出去。
嘣--嘭--
是岩石從高處落下的巨響。
青芷心下一驚,“難道.索懷修的人已經來了?”不再遲疑,便見她緊攥着殘夢走了出去。
“将軍.”
“你們怎麽來了?”索懷修看向九思與童七二人問道。
“将軍,屬下怕這裏有埋伏,所以不放心的來看一下。”童七說道。
“南陌塵動手了嗎?”
九思點頭,跟在他身後答道:“動手了,如我們所料,他将大部分的人都埋伏在了那處高地之上。”
聽聞他如此說,索懷修微皺眉說道:“快離開這裏。”
“将軍,有何不妥之處?”
“你們來這裏,也定在他意料之内,趕快離開這裏。”
“将軍,那你呢?”
“我不會有事的,現下我們不知留在這山洞之中有多少人,但定會不少。”
經過一處轉彎,便隐約能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方才我燒了他們所有的房間及兵器,想必現在他們正全力搜查,你們二人分開行動,趁亂趕快出去。”
“是”
隻是還未等九思二人轉身,便從身後無聲的出現了三人,華年、明晨及林傷。
“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商麟的戰神,林某真是三生有幸。”
索懷修看向他及他的身後,不見蘇陽,心下的擔憂這才消散稍許,也許蘇陽與大哥不在這裏。
“哼,全是手下敗将。”華年不屑的看着對面的三人,“不過還有一個能打的。”
“哦,不如便将索将軍留給你如何?”林傷揶揄道。
華年撇他一眼,冷哼道:“哼,有何不可?”
“那就不要再廢話了,動手吧,還有好多事要做呢?”明晨早就看對面那人不順眼了,便見他率先攻了過去,直指索懷修的面門。
“看吧,我剛才就說,這裏還有一個比我更想殺他之人存在,你還不信。”華年瞪了林傷一眼,拔劍也朝索懷修攻去,而這時的九思擋住了她的去路。
林傷有些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看向對面,隻剩一人,“也好,速戰速決。”對戰童七。
“九思,讓開!”此時被攔住的華年怒道。
“華年,在回商麟的路上,是誰殺了戀七,是誰殺了花百俏,又是誰殺了杏林院的兩個弟子?”
華年挑眉,冷哼一聲道:“那麽久遠的事情了,我記不清了,我隻知道,她們.死的都好慘啊!哈哈哈哈!”
九思咬着牙,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劍,若是戀七真的死了,定要将對面之人扒皮抽筋。
“怎麽,今日你想下黃泉陪你的戀七去?”
“華年,今日,我要讓你,爲你之前所犯的錯贖罪。”
“這裏除了你的主人能與我一戰,其餘人等我皆不放在眼裏,九思,當年的赤煉堂,你隻派第九,誰是第一,哼,我才是第一,我們之間差距那麽大,你覺得你不是來送死的?”
“是嗎?你也說了,那是當年,現在誰是第一,誰是第九又有什麽關系?隻要能将你殺死,爲她們報仇,排名我并不在乎。”
華年扯唇不屑的一笑說道:“沒想到你竟如此癡情。”
“少廢話,動手吧。”九思劍指她的面門,二人生死一戰。
“哼,不自量力。”話落人至,一如當年那般狠決。
另一邊,幾招下來,明晨便已敗下陣來。
嘭--嘭--兩聲,一人落在索懷修腳邊,一人落至林傷的腳邊。
“咳咳.”童七捂着胸口快速的起身,咬着牙看向看似文弱不堪的林傷。
明晨深吸一口氣,死死的握着手中的蕭,眼中迸發的是魚死網破的狠意。
“明晨,此時還不是時候。”林傷一把按在他的手上說道,随後在他耳邊低語幾聲,後者擡眸,狠意消散處,多出的便是得意與掌控。
正在此時,留在山洞中的人将索懷修等人圍了起來。
噹--铿--锵
兩劍相撞在半空之中,華年險勝九思。
“沒想到你竟有今日的成就。”華年微眯着眼睛說道。
九思退後幾步,險險的穩住了身形,背在身後的右手到現在還沒有恢複知覺。
林傷看向四周,不下百人,勾唇輕笑一聲說道:“華年、明晨,你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這裏留給我就行了。”
“好”華年瞪了九思一眼,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索懷修,憤然的轉身離去。
“索懷修,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明晨撂下一句狠話也轉身離開。
童七掃了對面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稍稍退至索懷修身後小聲問道:“将軍,我們該如何突圍出去?”
索懷修将手背在身後,做了幾個動作,童七點頭,輕聲道:“是,屬下明白了。”
另一邊的青芷正全力奔跑着,不多時便碰到幾個巡邏之人,便見她疾步躲進了一個山洞裏。
“呼!真險啊!”但轉過身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壞了。
“有人在這裏剛剛吃了飯!”走到石桌旁摸了一下三隻碗,還有餘溫。
“風楚弈,是你嗎?你竟然還未離開”
“看來還沒走多遠。”腳下一蹬便疾步走了出去尋找。
幾個身影行色匆匆的在山洞間穿梭着。
“輕舞,我們這是要去哪裏?”趙語汐有些懵懂的看着一旁扶着自己的女兒問道。
風舞遙轉向一側拍了拍自己的臉,又轉過頭面向她,輕笑一聲說道:“母親,我們要回家了。”
“輕舞,你的眼睛怎麽了?是不是進沙子了?”趙語汐停下腳步捧着她的臉問道。
“是,母親,方才有風,揚起的灰塵迷了眼睛,所以才有些泛紅的。”
“哎呀,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當年你姐姐也是一時粗心大意迷了眼睛,腫了好些時日才好呢。”
風舞遙吸了吸鼻子,輕聲道:“母親,你竟然還記得。”
“那當然了,我怎麽能不記得,小時候你最是頑皮不聽我的話,你姐姐的性子倒是與你相反,每日在書房寫寫畫畫,哎,可惜她心裏隻有索懷修一人,不然,她應該早就嫁人了才對。”
“好了,母親,我們不說這些了。”再次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心裏隻剩恨了,不知爲何恨,更不知因何恨起。
在她二人停下之時,風楚弈便也停了下來。
“王爺,這.”戟深上前一步說道。
“無妨,等一會兒便好。”風楚弈靜靜的聽着她二人的對話,這才一年時間,自家夫人便已生出了諸多白發,連最純淨的眸子也染上了滄桑。
“歲月蹉跎如斯。”
“母親,我們快些離開這裏吧。”
“輕舞,你是不喜歡這裏嗎?”
“不是,我隻是想回自己的家。”
“好,我們這就回去。”
戟平緊攥着劍,抿着唇在前面帶着路,趙語汐握着風舞遙的手緊跟其後。
而風楚弈則與戟深落在了她二人的身後。
“王爺,有人來了。”戟深退後幾步說道。
風楚弈冷着臉點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夫人與女兒,喃喃道:“該來的始終會來,我們籌劃十年之久,等的就是現在這種情勢,萬不可前功盡棄。”
戟深抿唇,低頭保證道:“是,王爺,出去以後,屬下會與戟平好好溝通的。”
“嗯,一會兒人來了,直接殺掉便可。”風楚弈轉身離去。
“是”戟深屏住呼吸,準備截殺來人。
然而就在此時,一股勁風自正對面襲來,他持劍防守,卻在見到來人之人,眼眸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