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從未想過會有一天你我父子二人會兵戎相見。”
“卿良,爲了這樣一個女子根本不值得。”左富南恨鐵不成鋼。
“父親,就算她隻是一個叫花子,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将她殺了。”
“左伯伯,我并不認爲,你的兒子是爲了我而與您爲敵的。”青芷見左卿良氣息不穩解釋道。
“你懂什麽?”左富南怒視着她說道。
“我看是你從未了解過自己的兒子到底想要什麽,他曾驕傲的告訴我說左氏世代行醫,在雁淩關無人不曉左家醫術精湛,關内百姓稱呼左家爲神醫世家,我還記得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閃爍的是驕傲的光芒,可此刻你再看他,除了悲痛再無其他。”
“是你給了他驕傲,卻在今日,又要将它拿走。”
“你雖是他的父親,但從未替左家想過,今日雁淩關有難,你卻想着幫我們的敵國,若是商麟不複存在,你左家又如何立足在金蒼?他金蒼也有無數個左家,無數個神醫,試問他們會容得下你們嗎?”
左卿良閉上眼睛,但這疼痛卻異常清晰,似是上天垂憐竟飄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天,替我哭了嗎?
“你你放肆!”左富南顫抖着身體指着她,“你什麽都不知道,有何資格來教訓我?”
“難道你左家有把柄在金蒼之人的手裏?”
“少廢話,受死吧。”左富衛早就忍無可忍,率先攻了過去。
“青芷小心!”
左富南飛身擋住他,“卿良,跟我回去。”
“父親,青芷是無辜的,我這就帶她離開雁淩關,你讓二叔放了她。”
左富南深吸一口氣說道:“卿良,你真的想讓我動手嗎?”
左卿良兀自一笑,朝他一拜,“父親,我的武功是你教的,今日便瞧瞧兒子有沒有長進吧?”
“好”左富南心中一痛,從小教他武功,是爲強身健體,從未想過有一日卻成了父子間的較量。
“左氏拳法和劍法,隻爲鍛煉心性,父親對不起。”左卿良紅着眼眶朝着自己的父親攻去,他要盡快将青芷帶走, 便見他以極快的掌法攻過去,後者微愣,心中甚感欣慰。
“沒想到卿良的掌法如此之快,猶如翻雲覆雨般襲來。”
“看來他與那女子早就相識了。”左富南微眯着眸子,右手凝結氣力,與對面之人所用同一種招式,掌勢如排山倒海般猛烈的朝着左卿良而去。
左卿良閃身躲過父親的變幻莫測的掌法,右手與左手同時結氣,似是雲海波濤般,剛中帶柔,柔中帶着剛,亦如海中波濤,朝着自己的父親而去,不見他驚慌,卻唯有那含笑的雙眸透着贊賞。
“呵呵”左富南被震的兩手發麻,險險穩住身形,“幾年未曾切磋,你倒是長進了不少。”
“父親,你帶着二叔離開吧。”左卿良朝後看去,青芷竟與二叔不相上下,要知道二叔的武功可在自己之上。
“卿良,我勸你帶着你母親早些離開。”
“母親已數月不曾見過父親,難道父親心裏一點也不覺得對母親有所虧欠嗎?”
左富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你母親會理解我的。”
“今日我就算綁也要将父親綁回去,商麟與金蒼一戰,勢必你死我活,還望父親以大局爲重,讓左氏所有的人都加入抵抗金蒼的軍隊當中。”
“莫要再說了,你若不走,莫要怪我了。”
“父親,你還不醒悟嗎?錯誤的選擇不僅讓整個左氏跟着陪葬,還會讓雁淩關的百姓多受磨難”
“既然你已選擇與我不同的路,那便無需多說。”左富南見不遠處的二弟竟有些不敵,心中着急,便想早早結束。
“好”左卿良忍痛與自己的父親再戰。
另一邊,左富衛不屑的手握成拳,彙聚一半内力,想要一擊就讓對面的女子下黃泉,但.
自上次暈倒後再醒來,青芷便覺之前的武功一點一點的回到了自己身上,雖然之前有可能被人廢了武功,但很有可能是原主以折損自己的右手手腕保住了内力然後成功逃脫。
看他氣勢如虹的攻了過來,以居高臨下之姿,帶着毀天滅地的霸氣,青芷抿着嘴巴,從未想過會與他硬碰硬。
左富衛見她不閃不躲,嘴角一勾,以爲她吓傻了,就在他以爲一招就能結束她時,對面的女子卻動了
身形快如閃電,眨眼間那女子便閃至一旁,左富衛正欲再出第二招,卻見那女子手中一根銀針正欲紮向自己的百彙穴,他心下一驚,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左氏掌法和劍法之中,有一條便是氣聚百彙,虛虛實實間給對手以痛擊,她莫不是看出了什麽,還是說卿良說給了她聽,來不及想太多,便見他急速收掌,向後退去,奈何對面之人不給她這個機會,右手中的銀針似是又消失了般,便見她以手成拳朝着自己攻來。
“哼,我倒要看看,你練的到底是哪門哪派。”
“那可能會讓你失望,我修的是雜門雜派。”雖然看穿他的破綻,但畢竟自己經驗有限,始終未能用盡全力将這武功施展出來。
“哼,就如同你的身份一樣卑賤嗎?”
青芷微微皺眉,“那就讓你知道知道卑賤者的憤怒吧。”
便見她速度更快了幾分,左富衛緊皺眉頭,傳聞不是說這女子隻是杏林弟子嗎?爲何會有如此詭異的武功?此時他不得不拿出十分的内力與之抗衡。
“那就讓你嘗嘗我左家最厲害的掌法。”
說着便見他飛身而起,似是力貫千鈞,又似缥缈無定,還似鬥蓬挾着無敵氣勁,變幻莫測的掌法幻化成爲一隻巨掌,想要困死對面之人。
青芷凝眉,知他内力強過自己,但還是雙手生生的接住了他居高臨下的一掌,手腕處傳來的巨痛提醒着自己,若再想不出破解之法,怕是雙手要廢了。
“既然你自天上來,那便嘗嘗這人間的刺骨涼吧。”她勾唇輕笑,左手仍舊擋着他的雙手,右手蓦地一轉,險險穩住身形的同時,消失的銀針又再次泛起一抹嘲笑的光芒朝他而去。
“哼,那便讓你死在自己銀針下吧。”左富衛撤回雙手正欲攻她右手,便見對面女子笑容加大,還未曾明白她爲何又笑,便見她左手之中突然又多了一根銀針,随心下一驚,下一瞬便覺右手曲池穴一痛一麻,随即整個右手便不會動彈了,他一惱,左手朝她攻去,她輕盈一躍來至他的身後,反手便朝着他的天宗穴紮去。
“嘶”但她紮的不深,然,這痛還未消散,便又覺左臂的曲池穴一痛一麻.
青芷飛身給他一腳,這才将他徹底打敗。
“如何?是否覺得自己輸給了一個卑賤者無臉再活下去?”
“你你到底是誰?”
“方才你不是說了嗎?我隻是一個卑賤者,若說出名字豈不髒了你的耳朵?”
“你”左富衛差點吐血。
“二弟!”左富南心下大驚,匆忙的走了過去扶起他問道。
“大哥,我們快走!”左富衛小聲道。
左富南微皺眉頭,若有似無的看了那女子一眼,見她氣息平穩的站立在自家兒子身旁,還含着笑意說無事。
“好”心下一驚,匆然離去。
左卿良緊握着雙手,側身看向将兩手背在身後卻劇烈打着顫的女子,方才問她是否受傷,她卻笑着說,你更應該關心你二叔!
“你的右手.受過傷?”指了指她身後的手問道。
青芷搖頭說道:“一點小傷而已。”
“你總是右手虛招,左手殺招對嗎?”
青芷扯了扯嘴角,沒想到他看出來了,笑了笑說道:“不然打不過你二叔。”
“要不要我給你看看,你知道,我左家最擅長醫治跌打損傷”
“有時間再看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索懷修,告訴他今夜的事.”說着又看他一眼,揉了揉右手問道:“左卿良,接下來你要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他不答反問。
“去找索懷修,你父親定是聯合了金蒼的人想要裏應外合。”
左卿良轉過身不願去想,也許是吧。
“你”青芷知他心中難過,斟酌片刻說道:“左卿良,其實你可以選擇離開,畢竟左家的以後還要靠你。”
左卿良無奈一笑說道:“你覺得我會離開?”
“說實話,我不知道。”
“走吧,我送你去找索将軍,也算爲我左家積福。”
“好”
二人還未走到城門,便聽到城門外震天的厮殺聲,二人相視一眼,不知該不該再去尋索懷修。
“青芷,此刻雁淩關最需要大夫了,我們.”他環顧一周,拉着她小聲說道:“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回去取藥箱來。”
“.好”
等了不到一刻鍾,便見左卿良身着盔甲提着兩個大藥箱走了過來。
“青芷,先将這身衣服換上。”
“将士們的服裝?”
“對,我祖上也有鐵骨铮铮英勇戰士”
青芷接過衣服,盔甲還真是有些重,聽他心之向往之意,說道:“左卿良,戰争時,戰士最爲值得爲人尊敬,但逆行者也同樣英勇,所以你不必覺得身爲大夫就不能爲百姓做些什麽,其實我們才是前線戰士的安心丸。”
左卿良怔愣片刻,喃喃道:“逆行者?”
“對”當着他的面,青芷直接将黑衣套在自己身上,又将铠甲帶上。
“走吧。”她擡頭,便見左卿良已背過身去,一愣,方才自己沒做什麽呀。
“咳”他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身,眼神未敢看她,“走吧。”
“給我拿一個藥箱吧。”
“太沉了,我先拿着吧,一會兒受傷的将士便會被帶到城内,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收拾出來一個夠大的地方 。”
“好”